黑色城堡新一批的學員大概會在開春以後到達,考慮到學校師資力量實在是有限,而在穆蘭眼中真正合格的教授就更少,所以一個年級的總人數限定在三百人,而且寧缺毋濫。
其實這倒不是所有教授都不對教育學生的事情不上心,實際上還是有一些教授逐漸在教育學生的過程中產生成就感的,尤其是遇上一些個非常出色的學員的時候,讓他們當自己的助手,在很多時候也很好用。
但實力且先不論,個人的教學能力實在是有差異的,上心的教授不一定教得好,不上心的教授不一定教得差,只能說還得慢慢發展。
在樂觀的預計中,黑色城堡的學員在未來兩三年內能達到將近一千人,每年能順利畢業兩到三百人,並且每一個人都應該能通過自身能力或者其他方法一定程度運用神秘力量,甚至有極少數會開始甚至已經踏足超凡,另外的人也會有踏足超凡的可能。
別看數量似乎不少,這些人需要為龐大的迪爾迦構建官方超凡者體系,並且也肯定會將觸手伸到世界各地,人手是遠遠不足的。
即便如此,如果能實現預期目標,這也絕對將是迪爾迦的一筆巨大財富,女王尼斯赫莉爾可開心壞了,覺得迪爾迦在這方面妥妥能占先機。
所以現階段,已經在理論方面打下一定基礎的學員們並不需要太頻繁的理論課,有問題也大多能探討解決,穆蘭在教學上的時間充裕了起來。
帶著亨德爾離開之後,穆蘭和亨德爾約定好了時間,都回家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後就提著各自的手提行李箱到火車站碰頭。
下午三點多,穆蘭比亨德爾早到一些,他已經提前買了兩張票,目的地是北部城市所倫斯,亨德爾晚到大約十分鐘,到了站台,就見到了大批候車乘客中間的穆蘭。
對於感知尤為敏銳的亨德爾來說,沒有隱藏自己的穆蘭就是這麼顯眼,他提著行李箱,快步走向穆蘭。
「教授,我來了。」
「嗯,拿好票,第二個途徑站下車,等到下午兩點,摩爾先生的車會在那中途停靠,你們會合之後一起走。」
亨德爾看了一眼自己的車票,目的地上寫著所倫斯聖歌德菲爾車站。
「好的教授,我幫你提箱子吧。」
穆蘭搖了搖頭,看向汽笛聲漸漸傳來的方向,一輛頭頂冒著白氣的黑色蒸汽火車正在接近迪高車站。
在看了一會之後,穆蘭忽然眯起了眼睛,這輛火車似乎給他一種奇特的感覺,說不上好還是壞,但絕對與眾不同。
「不用,車來了,準備上車吧。」
兩人雖然在同一個車廂,但並沒有在相鄰的位置,而這次,穆蘭沒有買臥鋪票,不是不想買,而是這輛火車線路尤為繁忙,為了多載客,並沒有臥鋪車廂。
上車的時候總是有一段擁擠的時間,穆蘭身材高挑,單手舉著行李箱,擠過爭相上車的乘客,側著身子在車廂中移動,找了片刻就找到了自己的16號靠窗座位,不過這會他那一排的兩個座位上已經都坐了人,一個正在睡覺,一個則在看著窗外。
「打擾一下,這是我的座位。對,」
穆蘭出聲提醒一句,他背後一個提著行李箱的年輕男子也趕忙出聲。
「還有這位先生,你的位置是我的,你們兩個占了我和這位先生的座位。」
靠窗那個睡覺的明顯在裝睡,他腳動了一下,被穆蘭注意到了,而靠外的那個則裝作沒聽到,還雙手抱胸露出強壯的臂膀。
穆蘭他們身後有越來越多的乘客擠上來,有人在後面大聲叫著。
「前面的還走不走,快點過去啊!是啊,別占著道啊!」
「沒有位置就走到前頭寬敞的地方去站一下。」
穆蘭看了身後一眼,最近的青年臉色忐忑,後面的乘客吵吵嚷嚷。
遠處已經坐下的亨德爾站了起來,穆蘭朝他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會處理,隨後他張口一聲高喝。
「安靜!」
噪音一下子蓋過了附近的吵鬧,並且連鎖反應一樣使得其他不明所以的乘客也停止了說話,眾人都看向了穆蘭的方向。
穆蘭上提手杖,猶如出劍一般瞬間探到靠窗之人的脖子下方,然後手上微微用力,將這個人的頭抵得抬起。
「不要裝睡了。」
鑲銀的手杖底座有一種尖銳感,長期觸地卻並不如何磨損,反而連同上面複雜的雕紋都帶著一種光亮感,被抵住的人有些呼氣苦難,頭頂著座椅靠背。
「還有你,如果是你的座位,請出示車票,我只講這麼一次。」
「我馬上走。」
靠外的乘客看了一眼被手杖抵住的男子,趕緊弓著身子站起來,迅速擠到了前頭的乘客中去了。
「我,我也,走」
穆蘭收回手杖,窗邊的男子才鬆了口氣,摸著依然留下冰涼感的脖子,趕緊提著自己的東西起身離去,而穆蘭則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帶著行李箱就走了進去,他身後的人趕緊跟上。
其他乘客看了一會之後都在切切私慾,但很快都各顧各的了,車廂內又恢復了嘈雜。
火車這時候已經開始緩緩移動,汽笛聲響徹整個車站,穆蘭依著玻璃看著外頭的景色緩緩後退,眼神微微閃爍,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我叫丹尼爾,剛剛謝謝你了。」
穆蘭轉頭看向身旁,朝著青年露出微笑。
「不用客氣,自身的權益一定要維護,否則侵占它的人會得寸進尺。」
旁邊的人沒有報自己的名字,青年明白對方應該是不想深聊,便也不再搭話。
火車開出去大約兩個小時之後,車廂里已經靜了下來,原本閉目養神的穆蘭睜開了眼睛,他視線掃了一圈車廂,微微皺起眉頭,隨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副牌。
這種牌類似於塔羅牌,帶著占卜功能,它並不難獲得,實際上很多商店都能隨便買到,但穆蘭手中的這一副是煉金師煉製的牌底,穆蘭自己繪製的牌面,老巫師刻畫的隱藏陣法。
穆蘭隨便將牌洗了洗,然後從最上方發了五張牌到座位前的桌面上,這是最簡單的一種占卜,選牌。
「先生,你是在算命嗎?」
實在無聊的鄰座青年忍不住問了一句。
「算是吧,你從中選一張。」
青年來了興趣,思考了一下之後,選了五張牌中間的那一張,穆蘭伸手將這張牌翻過來,上面畫著一個被套索套住脖子的人,他神情焦慮且痛苦,墊著腳沒有多少支撐空間,牌面含義是「困境」。
「這是說我將陷入困境嗎?」
青年皺起了眉頭。
「嗯,或許不只是你。」
穆蘭觸摸著牌面,上面仿佛浮現出灰色,並且這種顏色正從牌面延伸到桌面,從桌面延伸到地面,椅子、車窗、乘客
整個車廂都被一種灰色調緩緩延伸覆蓋。
這是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視覺,僅僅穆蘭一人能看到,代表著他的感知藉由牌面不斷放大並且延伸,屬於預知系才能運用的感知能力,如今的穆蘭需要藉助這副牌才能勉強做到,同時也需要一個安靜穩定的環境和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大概5分鐘之後,灰色覆蓋了整輛火車,但除了視線能直接看到的這節車廂,其他位置往往越遠就感知力就越弱,但能在模糊中感受到各種事物的狀態。
穆蘭並沒有能感覺到什麼特別的事物,但他繼續保持著現在這種狀態,因為火車行駛得比較平穩,不用擔心被打斷,而且他也需要多觀察一會才能下決定。
十幾分鐘之後,穆蘭眼皮微微一跳,他感受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死氣,因為感知的放大狀態,穆蘭承受的感覺也會強很多,所以一接觸到這種冰冷的死氣,頓時覺得渾身微微發麻,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這死氣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明顯,處於一種有些僵硬的狀態,但很快開始變得有些活躍起來,因為此刻的特殊感知狀態,穆蘭只覺得渾身發冷,忍不住退出了感知。
「呼」
穆蘭轉頭看向窗外,太陽在此時正好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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