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振華恨恨道:「那是當然,勾結車軒助紂為虐,肯定不能到處宣揚!……麻花辮怎麼表情?」
麻花辮一臉困惑的說道:「燕山宗我是知而且還認識他們的掌門。」
訾浩追問道:「原來你認識燕山宗的人,什麼狀況啊?」
麻花辮:「我也不清楚燕山宗是什麼狀況,但是去年燕山宗的掌門歐陽海與侶方秋詠到坐懷山莊拜山,還帶着女兒歐陽麥陪着歐陽麥在坐懷山莊裡玩了好幾天呢。」
訾浩:「那歐陽麥修為如何們切磋過道法嗎?」
麻花辮搖頭道:「當然麥麥今年只有五歲想她與這件事肯定關係,至於別人我就不熟了。」
成天樂笑了:「我們當然不是說那歐陽麥與此事有關聯,這封信不是寫給郝墨的嗎,該上哪裡去找燕山宗?」
麻花辮:「燕山宗在哪裡我也不知當時是他們到坐懷山莊來不是我到燕山宗去。……但是想找郝墨很容易啊,這不是有順豐快遞的單子嗎?地址都填好了,上面還有手機號呢。」
訾浩皺眉道:「我總覺得這事有點太巧了,車軒恰好寫了一封信讓我們給拿到了,讓我們知與燕山宗門下郝墨有勾結,連地址電话都寫好了。還有啊,妖修之間傳遞物件也用順豐快遞嗎?」
兌振華卻說道:「那你以為用什麼呢?要是方便就自己開車送過去,不方便當然叫快遞或者托人捎。他事先也不知們那天晚上會去啊,估計是被我們嚇着了,想找幫手來。」
麻花辮:「可是信里並提到要郝墨來幫忙啊?」
兌振華:「嘿真不太懂,這種事情怎麼好在信里直說呢?等郝墨收到東西了,再打電话說一聲不就完了?先有人情再求人嘛!」
麻花辮:「知這麼回事就好辦了們直接去燕山宗拜山這封信拿出來,讓歐陽掌門把郝墨叫來,當面問清楚不就得了?」
訾浩:「我們不直接去找郝墨嗎?」
麻花辮眨了眨眼睛,回憶着答道:「我出門之前白總特意吩咐過,遇到有些事情該怎麼做。……比如這種情況第一步不是私下裡起衝突,而是直接拜山放到明面上說清楚,如此顯得光明正大,先讓燕山宗自行處理們既不好偏袒,也不傷其聲望。」
成天樂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道理,又問道:「可你不知道燕山宗在哪裡啊?」
麻花辮:「這好辦,不是有郝墨的電话嗎?打電话告訴帶着坐懷山莊的信物要去燕山宗,讓他告訴我們怎麼去。」
成天樂笑了:「確實是這樣啊剛才倒是想複雜了!而且郝墨究竟問題,還不清楚呢,不能輕易誣陷人。」
見兌振華的神情有些躊躇,麻花辮又說道:「兌大哥帶去,不必怕什麼又做壞事。那燕山宗雖然不大,但也傳承數百年名有姓又跑不掉,若是不講道理也談不上傳宗立派了。別不清楚,但麥麥絕對不是壞人。」
兌振華心裡確實有點打怵是山野中自悟靈智的妖修,天生就對世上的捉妖師有深深的畏懼心理,更何況跑進捉妖師聚集的「老巢」找人算賬呢?能得到世間修行門派的指點是好事,但妖修的天性也是不喜歡受束縛更何況世間各派的傳承法訣都是指點人而不是為形形色色的妖類所創。所以妖修在這些修士眼中,要麼不去理會、要麼驅使為用、要麼就是監督其行止,兌振華有迴避心理很正常,但麻花辮小狼妖就是要帶他去。
訾浩琢磨了半天又說道:「車軒已經死了們就拿着這封信也無法證明真假啊?信裡面還提到了一盒冉遺鰭珠,東西在哪裡呢?我們帶回來的物件中確實有個盒子,打開看看是不是們有誰認識嗎?」
成天樂、兌振華、麻花辮一起搖頭道:「我們也不認識,先打開看看吧。」
剛才他們先看了這封最重要的信,其他東西還沒來得及仔細查驗呢。此刻打開那個巴掌大小的木盒,裡面有金色絲絨做的襯墊,裝着十八枚珠子。這些珠子直徑八毫米左右,似是半透明的骨質、經過了法力的煉化,內部還有一條條水紋。以法力激應,這些水紋居然是流動就像變換的光線。
成天樂不禁點頭道:「有點意思,此物蘊含水勢精華,物性還有擾動元神之妙,看來也是一種天材地寶,值得研究研究,可能就是信中所說的冉遺鰭珠,好怪的名字啊。」
麻花辮:「別管名字怪不怪們就帶着這封信和這盒珠子去燕山宗,要燕山宗的門中長輩去查問是怎麼回事。」
住在北京石景山的郝墨,這天突然接到了坐懷山莊弟子麻花辮的電說是帶着白少流的信物要到燕山宗拜山。郝墨雖沒見過麻花辮,但聽過名字,知也是妖修出身,因機緣巧合被白少流帶出山野成為坐懷山莊的弟子。
白少流賜其法號赤蓮,而她在世間的名字麻花辮,竟是當今崑崙盟主、三夢宗掌門石野給取的。這隻小狼妖雖修為不甚高,但知名度不小啊。
同是妖修的郝墨對麻花辮很是羨慕,甚至有些仰慕,接到麻花辮的電话很激動,甚至忘了問她是怎麼知道自己號碼的?麻花辮要到燕山宗拜山,誰都不找偏偏找到了郝墨,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啊,可能是同為妖修的關係郝墨還有些暗暗得意。
 20182;忙不迭的告訴麻花辮,掌門歐陽海與門中兩位太上長老方方、陳智,如今都不在燕山道場,就住在北京,問麻花辮是要到傳承道場中去拜山還是就想求見門中尊長?麻花辮則說既然就在北京那就更方便了,麻煩轉告一聲想見他們一面。
郝墨興沖沖的將這件事稟報給了歐陽海,渾然不知麻花辮是來找他麻煩的。歐陽海接到電话很重視也有點疑惑,如果白少流有什么正經事要找應該不會只派一個懵懂無知的麻花辮,可能是麻花辮出山遊歷、順道來拜訪們夫妻上次帶着孩子也去過坐懷山莊。
歐陽海立刻就給麻花辮回了電問她白掌門有什麼指教、來燕山宗又為何事?麻花辮答道:「白總並什麼特別的交代,只是命我與人結伴行游。我在天津遇到一些事情,可能與貴派弟子有關,想找您問問,順便也拜望一下燕山宗各位同道。」
歐陽海:「哦,與我燕山宗弟子有關?燕山宗小門小派、人丁奚落,門中弟子不多,不知赤蓮道友說的是哪位啊?」
麻花辮:「電话里不太方便說,當面談還有東西給你們看。……就是問點事情,這次去北京我還想順道旅遊呢,去看看國家博物館。」
歐陽海一聽語氣,應該就是順道拜訪,還有點事想問一問,而不是去宗門道場中正式拜見,於是笑着問道:「歡迎道友來北京一游,什麼時候到啊?」
麻花辮:「明天下午。」
歐陽海:「晚飯想吃什麼?」
麻花辮想了想道:「我想吃羊蠍子,還想吃烤鴨。」
歐陽海呵呵笑道:「好好來安排!明天吃烤鴨,後天吃羊蠍子。」
成天樂等人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對方是一個修行門派的掌門,原以為麻花辮會說什麼高深玄妙只們這種人才能聽懂甚至還口占一首詩什麼就像電視劇里演的或者封神演義里寫的一樣。
不料他們與普通人說话沒什麼兩樣點像嘮家常。掛斷電话之後,兌振華有些不安的問道:「我們是去告人家的狀啊怎麼還讓人請你吃飯?」
麻花辮不解的反問道:「這有什麼不對的嗎?我是客人,這很正常啊。門中弟子若有過失上門提醒,這也是好事,又不是去找麻煩吃頓飯怎麼了?」
成天樂拍着麻花辮的肩膀道:「高,實在是高!我算是看出來了才是真正的大人物。要調查郝墨的事情,卻要郝墨本人去通知掌門,那麼見面的時候,郝墨肯定也會在場正好可以當面質問。明明是查人家門中的事情,卻大大方方的去做客,嘖嘖,佩服佩服!」
麻花辮卻有些奇怪的說道:「有什麼好佩服的啊,這就是修行人的舉止啊,假如是白總,肯定也會這麼做雖然不太懂事,但也都見過。」
訾浩卻問道:「剛才的電也聽到了,那位歐陽掌門怎麼叫你赤蓮道友?」
麻花辮:「赤蓮是我在坐懷山莊的法號,白總給起的。」
訾浩有些羨慕的說道:「法號?原來你們還有法號!成天樂,給我也弄個法號怎麼樣?」
成天樂笑道:「姓名叫訾浩,法號就叫耗子看怎麼樣?」
訾浩搖了搖頭道:「我看還是算了吧。」
兌振華卻在一旁笑道:「我也有啊,法號鹿鳴,至於那大仙兩個字,以後也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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