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李輕水鄭重提醒道:「成天樂出去之後假如有那個傳銷團伙的線索、尤其是於飛的消息,包括見到了當初團伙里曾認識的人,都別忘了通知我。這是助人也是助己,為了避免其他人像你當初一樣上當受騙!明白了嗎?」
成天樂點頭道:「明白了!領導問完了要放我回去嗎?」
李輕水這才想起正事成天樂帶來不是調查傳銷團伙而是畢明俊詐騙大案。又板着臉說道:「我說的是將來,給你一個立功向社會贖罪的機會!現在我們在查飛騰公司的案子問題交待清楚之前,不要想着美事!」
長達一天一夜的問訊到這裡基本就結束了,成天樂暫時還在小屋裡呆李輕水和那名中年警官出去了。中年警官問李輕水道:「現在怎麼辦?我看傻小子也問不出什麼新東西來,可是放他出去……」
李輕水眉頭一皺,目光有些兇狠的說道:「如今不是古代,是不能打什麼殺威棒了,但震懾的辦法還是要想一想的。你難道沒看出來,那小子精力充沛的很們用突擊審訊戰術根本就累!但畢竟是初次進局子的菜鳥,想辦法嚇唬嚇唬說不定還能交待出什麼隱情。畢明俊走的太乾淨了們沒查出任何線索,死馬當做活馬醫,只有先在這小子身上找突破口了,實在沒辦法再說!」
那中年警官也是一皺眉:「那究竟該怎麼辦呢?」
李輕水冷笑一聲道:「四十八小時還沒到呢?我們先不問了,招待他免費住宿送看守所里過一夜。你知道該怎麼辦給他選幾個好室友,但也暗中叮囑一聲,看好了別傷着這小子。我估計過了一夜他就得嚇得尿褲子,為了早點出去可能會交待點新東西——如果他嘴裡還能掏出來新情況。」
中年警官仍然追問道:「那麼四十八小時之後呢?現在掌握的證據可不足以批捕們的材料,沒法讓檢察院那邊提起公訴。」
李輕水沉吟道:「那傻小子並提要請律師的事們先把人留補一個刑事拘留的手續,這也是一種保護性措施。你應該清楚,一旦他被放出去,易老大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他。」
中年警官卻小聲提醒了一句:「李隊啊,據我看這小子可能是個練家子,功夫恐怕還不錯呢。真要是有人私下找麻煩、干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只要這小子事先有準備,恐怕也不是很容易。」
李輕水:「你怎麼知?」
中年警官:「我們審了他多久了?他可是昨天時候上班路上突然被帶來問到現在都坐的端端正正,說话時連晃都不晃。今天早上倒是抽了幾根煙,過了中午連煙都不抽了,如果不是練家子,哪有這麼好的身子骨和精神頭?」
李輕水眯起眼睛道:「如果是這樣將來還真有好戲看了。至於是不是,讓他進去過一夜就清楚了,怎麼安排,不需要我明說了吧?」
成天樂被帶到了看守所「免費過夜」,恍然乎竟然有一種逛動物園的感覺,這裡的「房間」也是三面牆壁一面鐵柵欄,就像動物園裡的籠子,只是此刻他成了籠中的困獸。房間裡燈,因為燈裝在柵欄外的走廊上,兩面靠牆便是地鋪,對着柵欄的那一面牆邊裝着抽水馬桶和洗手池。
這間「房」里有八張鋪,成天樂進來之前,已經住了六個人,就聽鐵門哐當一聲響,在身後被鎖上。那名送他來的警察朝裡面喊道:「來新人了,都老實點,不許惹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成天樂進門之後,看守所就熄燈了,到了夜裡休息時間。這裡所謂的熄燈並不是一片黑暗,走廊上還留着昏暗的小燈,在值班室的監控屏幕上,能大致看見各個房間裡的情形。成天樂一進來,本來睡在鋪上的六個人都坐了起來,朝着成天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眼神,昏暗中就似狼的眼睛。
成天樂一直凝神淺入定境,讓「耗子」也隨時注意着周圍的一切,這時就聽「耗子」的聲音在元神中喊道:「我們遇到熟人了!」
確實是熟人,經「耗子」一提醒,成天樂也認出來了。雖然這幾個人的相貌他從未看清過,可氣息卻似曾相識,就是半年前張瀟瀟企圖埋伏那天夜裡所雇用的六名歹徒。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居然能在這裡碰面。他們被關進來倒是很正常,可是成天樂在此過夜,真是無妄之災啊!
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成天樂明明看見有好幾間房都是空就數這間房人最多、都快住滿了。可是警察同志仿佛是怕他寂寞,偏偏扔到了這裡。這時他就聽見一個低沉而兇狠的聲音問道:「新來叫什麼名字?犯什麼事進來的?」
成天樂回答,也沒心情回答。這幾個人曾經為了錢,手持刀棍去襲擊素昧平生的成天樂,就算是被張瀟瀟收買,但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假如有機會成天樂還想找他們算賬呢,但這裡並不是合適的時間與地點。
成天樂莫名遭此牢獄之災,心裡正鬱悶着呢,見到室友竟然是這幾個人,感覺就更加不爽了。他哪有心情說能忍住不動手全打個半死就不錯了,徑直走向了裡面的牆角。這裡的鋪位也是有講究靠牆一邊四個,中間的兩個是最好的位置,而靠牆角離馬桶最近的鋪是最差的位置。
「住」在這裡的人,從所占的鋪位也能分出地位的差別來。現在靠裡面牆角的兩個最差的鋪位是空成天樂也懶得挑剔什麼,走到了右手邊的空鋪上坐了下來,就像根本沒看見這裡還有別人。
那幾名歹徒似是被他這種無視的態度給激怒了,其中一位坐在對面鋪上、像是老大的人物陰森森的開口道:「架子倒不小啊,還以為是在單位嗎?聽說你是個總經理,犯了經濟問題進來長的確實像頭肥羊!……第一次進來需要教教你這裡的規矩,新來的要給老前輩表演節目!而且別忘了給外面的親戚打聲招呼,想辦法送點什麼來孝敬同道。……還不說话!是要我們幫你開口嗎?要是累們可是要負責的!」
不論是看守所還是監獄,都是好勇鬥狠之輩扎堆的地方。有一個笑據說剛進去的人都要報來歷、交待自己犯了什麼事,殺人犯是最受「尊敬」一般不會有太多的人輕易去招惹,而經濟犯和詐騙犯是最受鄙視進去之後也最容易挨收拾。在這幾名歹徒看來,成天樂是犯了經濟問題進來的一名總經理,豈不是送上門來讓他們敲打的?
成天樂聽見這番话也是一怔,倒不是害怕,而是奇怪這些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還自以為清楚他是因為什麼問題進來的?看來是有人打過招呼啊,就是想關到這裡,讓這些傢伙給他點顏色看看。這牢獄之災真是劫難重重,就是不知是誰的劫難、又是誰看誰的顏色了!
成天樂本沒想在這裡找這夥人算賬,此刻卻見兩名大漢已經站起身走了過來,挽起胳膊露出了手臂上的刺青。黑暗中他也發出了不懷好意的一笑自己動手,而是在元神中召喚道:「耗子,前兩天你已度過了丹火劫,雖然還凝鍊成形,但與我一起修煉了這麼久,總可以施展一些法術了,今天就給個機會讓你發揮。……注意點,別搞出動靜來,這裡可是看守所!」
「耗子」比成天樂還要鬱悶,畢明俊跑了、捲走多少錢不關它的事,但這意味着成天樂沒法再當交易部的總經理了,它也等於被人從領導崗位上擼了下來,很有些失落感啊。這是它「有生以來」遭遇的第一次重大挫折,既為成天樂擔憂也為自己不安。但此刻一聽這它立刻就高興了,就像個傷心中被棒棒糖哄開心的孩子。
「耗子」興奮的答道:「交給!對付這種情況比你干的好。別忘了上次叫張瀟瀟過來問也是我處理的!」
成天樂:「別跟我囉嗦了,人都過來了!」
那兩名大漢已經走到地鋪旁,彎腰伸手正準備像拎小雞一樣把成天樂給拎起來,卻陡然聽見一個聲音冷冷的似鑽入腦海深處般響起:「你們受的傷,都已經好利索了嗎?又想活動活動了?」
隨着聲音還有一種奇異的力量仿佛禁錮了靈魂,使身體好似脫離了意識的控制,一時之間動彈不得就定在了那裡。這就是成天樂曾施展過的「縛靈印」,不僅能對付靈體,對普通人同樣也能施展,起到的效果便是如此。「耗子」所會的法術不多,而且它能施展也都是成天樂已經練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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