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雪微微一笑道:「自然有!宮主雖然隱居多年不曾回宮,但武功依舊高深莫測、深藏不漏。
所以,我為您奉茶時刻意將茶水灑了出來。當您下意識的用手掌為茶水降溫時,我便認出來了宮主的武功來路。
而且宮主的眼神中始終綻放著自信的光芒,眉眼間也透露著超凡的氣質,又從容的流露著高雅的風度。
無論怎麼改名換姓,一個人的修養都不會改變的,雪神的高貴是無論如何都裝不出來的。何況、何況」
見她猶猶豫豫的模樣,江靈雀笑道:「無妨,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便是,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
柳雁雪這才繼續說了下去,「何況宮主以年逾三十,面容卻猶如少女般玲瓏剔透,皮膚依舊吹彈可破。想必,除了常年服食這冰山雪蓮外,還與宮主所修煉的寒雪冰功有著莫大的關聯。」
江靈雀用讚賞的眼光看向柳雁雪,「我從記事起便在師父的指導下練習寒雪冰功,直至我十六歲那年神功大成方才停止修煉。雖說這練功過程異常枯燥,還會經常深感疲累,但日後你自會慢慢發現這功夫的好處。
它不僅可以增進你的武學修為使你內力充沛,由於長期處於寒冷狀態,它還能增強你的意志力,延緩你身體的衰老。
再配以這冰山雪蓮服食,即使是四十歲的人也可以擁有二十歲的面貌。」
柳雁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緊緻有彈性的臉,證明江靈雀所說確是實話。
江靈雀忽然又嘆了口氣,繼而又用很複雜的眼神看向柳雁雪,「你走過的每一條路我都走過,所以我知道你的不容易。從小女孩到少女,這十多年每日都待在冰冷的練功房,你一定沒少遭罪吧?不過好在,你熬過了那難熬的歲月,剩下的就都是幸福時光了。」
說著,她刻意瞟了顧懷彥一眼,「就算把武功練至舉世無雙的地步又如何?有時候高高在上被人仰望是很孤獨的,還不如像你們兩個一般,做一對神仙眷侶。」
柳雁雪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江靈雀會對她例外,那是因為江靈雀與她有著一樣的童年。
準確的說這是一種惺惺相惜吧!
柳雁雪向江靈雀微微福了福身,「能得宮主這般體恤,雁雪很是歡喜。」
顧懷彥這才恍然大悟,他看了看卓遠瞻又看了看江靈雀問道:「那麼卓大哥剛才說的」
卓遠瞻即刻站起身表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雪兒,我不要再叫你雪兒了我們相依為命整整十七年,還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我不介意你比我大了六歲,給我個機會,讓我名正言順的照顧你好嗎?就像顧少俠和雁雪一樣做一對神仙眷侶,不好嗎?」
「住口!」沒想到這江靈雀脾氣竟如此大,她聽完卓遠瞻的這番肺腑之言不但不心懷感動,反而是怒上心頭。
卓遠瞻再次出言表露心跡時,卻被她一掌將掀翻在地,連他方才坐過的凳子都被圧的四分五裂。
「卓大哥,你沒事吧!」伸手將卓遠瞻扶起後,顧懷彥才發現卓遠瞻周身無一處受傷,連輕傷都沒有。
卓遠瞻向顧懷彥擺了擺手,「我沒事。」
顧懷彥登時愣在了原地,可以隔著人的身體損壞身後之物,且護得此人周全,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能將掌力使得如此收放自如且隨意,想來內功更是深不可測,不愧是名噪一時的雪神。
饒是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贏她。
卓遠瞻則目不轉睛的望著江靈雀,甚至輕輕喚出了她的真名,「靈雀這就是你隱瞞了十七年的名字嗎?真好聽。」
江靈雀卻指著他吼道:「枉我辛苦栽培你那麼多年,你卻一點都不知道爭氣!我教你練的武功你都練會了嗎?憑你現在這副德行也想照顧我?你拿什麼照顧我?我要想殺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你不僅對不起我,你也對不起你自己,你更對不起你父親的在天之靈!」
聽罷江靈雀一番訓斥後,卓遠瞻低下頭悶聲說道:「我不想做什麼大英雄,我也不想練什麼武功我只想讓你接受我。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不希望你心裡永遠都只想著我父親!他不是個好男人,他有愧於你,他就是活著也根本配不上你!」
「啪」的一聲,江靈雀走上前甩了一記耳光在了卓遠瞻的臉上,十分響亮。
「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比不上你父親!我心裡只有卓碩,沒有卓遠瞻!你要是再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我一定會替他好好教訓你!」
儘管被打了一耳光,卓遠瞻卻仍舊是滿臉的不服氣,只見他捂著發燙的臉問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他明明已經有了我母親和我,可他還是招惹了你他不僅害我母親日夜以淚洗面,還害得你痛苦一生!難道這樣朝三暮四的男人,就真這麼值得你念念不忘嗎?我為有卓碩這樣的父親感到恥辱,如果我可以選我不想姓卓,更不想做他的兒子!」
「逆子!今天我就好好替卓碩教訓教訓你這個不孝子!」氣憤的江靈雀揚起手臂欲要再向卓遠瞻打去,卻被一旁的顧懷彥及時攥住了手臂,「宮主息怒!」
江靈雀這才慢慢將手收回,「我念你是瑊玏的兒子,雁雪的心上人,我客待於你。但這不代表,你就可以管我的事!給我讓開,否則連你一起打!」
顧懷彥堅持將卓遠瞻護在身後,「宮主言重了!懷彥只是不明白,卓大哥對你一番情深意重,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如若宮主今天執意要如此對待卓大哥,就休怪懷彥無禮了!」
說完這話,顧懷彥自身後拔出了驚鴻斬。
大笑了兩聲後,江靈雀才不屑一顧的說道:「背一把破刀就出來多管閒事了?真把自己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了?」
只聽得顧懷彥淡淡的說道:「我爹在世時已將刀法練至登峰造極之勢,武林中無人能與他匹敵,就是宮主也不能!莫非宮主以為,我爹一死您就真的天下無敵了?」
江靈雀冷笑一聲道:「豎子無知,你爹成為天下第一靠的可不僅僅是刀法!我就趁著今日領教一下你驚鴻斬的威力,順便也替你死去的爹娘教訓一下他們這個狂妄自大、愛多管閒事的兒子!」
柳雁雪卻是緊張得不行,當即擋在了顧懷彥身前,「請宮主看在雁雪以及雪神宮的份上,切莫與我們這些小輩計較!」
畢竟十七年前曾經有不計其數武林高手敗在江靈雀手上。如今,十七年過去,只怕她的武學造詣更是登峰造極。
儘管顧懷彥已將刀法煉製爐火純青,可他究竟是輸是贏還真不一定。
就連卓遠瞻也死死的拽住了顧懷彥的手臂,「顧少俠,你打不過雪兒的!當年她僅憑一己之力便帶著我這個累贅殺出了重圍,我們能安然在這裡隱居多年,靠的不是運氣,是她的本事!
當年那些仇家加起來不知道比你厲害多少,你跟雪兒動手,無異於以卵擊石!」
江靈雀道:「看在雁雪為你求情的份上,我姑且饒過你!給我滾出靜水灣,以後只許雁雪一人前來,莫要讓我再見到你這混小子!」
顧懷彥絲毫不理會眾人阻攔,堅持要與江靈雀比個高低,「今兒這紅線我是牽定了!如若宮主不肯和卓大哥在一起,我就絕不離開!」
「這可是你自找的!」說罷,江靈雀率先向顧懷彥攻了過去。
果然,顧懷彥即便是拔刀與徒手的江靈雀相鬥,卻也只能防守不得進攻。二人一連走了幾十招都未分勝負,倒是桌椅板凳都有了大大小小的損壞。
柳雁雪和卓遠瞻在一旁看得干著急,顧懷彥和江靈雀是一路從屋裡打到屋外。
到了室外,顧懷彥驚鴻訣發揮的空間也就大了。漸漸的,顧懷彥接連使出的「逐影連環斬」和「雷霆旋風斬」開始使他占了上風。
然而他也明白,江靈雀連一半兒的實力都沒有發揮出來,一直有意相讓。
顧懷彥接連揮出兩刀後,江靈雀狡黠一笑,而後飛速的將身體移至井邊,並將自己右手手心對至井內。
只一眨眼的功夫,江靈雀便從井內吸起一股水流到自己手掌之上,而從她手上流過的水全部都凝結成了冰。
很快,當顧懷彥再次提刀斬過來時,江靈雀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冰」劍來與之對抗。
顧懷彥刀法雖快,但江靈雀的身法與十足的對戰經驗著實不容小覷,顧懷彥砍過來的刀全部被江靈雀已冰劍接住。
而江靈雀舞出去的劍卻是招招都打在顧懷彥身上,濺出大朵大朵的水花來,那些水花濺在柳雁雪與卓遠瞻身上都生生疼得他二人齜牙咧嘴,顧懷彥受到的疼痛可想而知。
害怕江靈雀會因為自己而遷怒到顧懷彥,卓遠瞻忍不住哀求道:「靈雀,你要打就打我吧!懷彥怎麼說也是你後輩弟子的丈夫,你就不要為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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