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行心說:老爺子眼睛挺毒的嘛。
但是他面上不承認,也不否認:「我這不是看您這段時間太操勞了嘛,找點事兒讓您放鬆一下。」
周雲朝跟著樂呵起來,端起茶杯:「我可聽說你和白馨的事了,你準備和她交往了?這姑娘看著倒是也還不錯。」
這種美好的時候提到白馨,周暮行覺得就像是滿漢全席上面突然出現了一隻正在產卵的蒼蠅。
他心裡已經湧上一陣噁心,眉頭緊皺:「爺爺,不是連您也信了我媽說的話吧?」
周雲朝一本正經的說:「信不信不重要,白家勉強也算得上門當戶對了,你要對她真的有意思,找個日子,雙方家長正式見一面。」
周暮行的興致被擾了,明確表態:「爺爺,我不喜歡白馨,您可千萬別跟著瞎摻和。」
周雲朝知道他向來很有主見,看他現在眉宇間濃罩著黑雲,明顯對這個話題很牴觸,沒再繼續說:「好好好,實在不喜歡就算了,那你也和人家說清楚,不要耽誤了那姑娘。」
周暮行道:「還是爺爺明理。」
自從發生大年初一那天的事情後,白馨就了回自己家,周暮行已經好多天沒看到她了,但幾乎每天都能聽到程靜慈的數落。
今天也不例外,周暮行忙到晚上八點多才回家,正在獨自吃晚飯的時候,程靜慈來了。
周暮行已經預感到她要說什麼了,眉頭蹙起,有些不想聽。
果然,程靜慈道:「小暮,馨馨這麼多天沒回來了,你沒打個電話問問?」
周暮行:「這是我家,又不是她家,怎麼能叫『回』呢?她不來,不是正常嗎。」
程靜慈板起臉:「你倒是多關心關心人家啊!馨馨對你一片深情」
周暮行放下碗筷,看著程靜慈:「媽,我知道您很喜歡她,但是您已經收她做乾女兒了,這完全就已經夠了,你為什麼非得撮合我和她呢?對我一片深情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個個都得回應嗎?媽,我真的不喜歡白馨,而且,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我只想專心的工作,您是我媽,我尊敬您,但也希望您,能給到我尊重。」
他少有和程靜慈這樣嚴肅說話的時候,程靜慈望著他,嘴巴動了動,好半天后,嘆了口氣:「算了,你能回來就是老天保佑,我不會再逼你了,只是那天的事,你還是要儘快找個時間,好好的給馨馨道歉,這件事不管是不是馨馨自願,吃虧的都是女孩子。」
周暮行心說,自己能回來,不是老天保佑,是江眠保護。
看到程靜慈鬆口,他也沒有解釋更多:「好,我會儘快和白馨說清楚。」
程靜慈站了起來,摸了摸他的肩:「兒子,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別像之前那樣拼命了,工作是做不完的。」
周暮行點了點頭:「謝謝媽。」
他是真打算約白馨聊聊,不管她以後打的什麼主意,他對她沒感覺,不會在她身上花費時間。
只是工作上的事一忙再忙,這件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事就被擱置了,直到白馨主動找到他。
周暮行在辦公室忙得四腳朝天的時候,白馨來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周暮行從一堆文件里抬頭,詫異的看著他。
白馨的眼睛紅紅的,咬著唇,欲言又止。
周暮行眯起眸子:「來了也好,正好我有話和你說。」
他站起來走向沙發:「我一直拿你當妹妹,對你不會有感覺,你比誰都清楚,那天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發生了」白馨慢騰騰的在他側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垂著眼,重複了一遍:「就是發生了」
周暮行無語到嗤笑一聲:「我那天喝醉了,根本就不行!」
總不能說自己是裝醉的吧。
想不到白馨紅著臉:「你是喝醉了,不會主動,但是我喜歡你,是我主動的」
周暮行聽著這些荒唐之言,知道白馨今天來,不會是敘舊這麼簡單:「我不想和你掰扯這個問題,你聽清楚,我對你沒興趣,不會和你在一起,所以你也不用再費心想什麼手段。你有什麼條件,現在提,今天之後,這件事,翻篇。」
他的手揮了一下,就像是把這件煩心事彈走了一般。
白馨的手放在腹部,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他:「我懷孕了。」
她把一張醫院的驗孕檢查單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周暮行屬實怔了一下。
他眉心微擰,掃了一眼那頁紙,沒有碰它,問道:「你懷孕,關我什麼事?」
白馨眼眶含淚,情緒有些激動起來:「你說關你什麼事,周暮行你混賬!」
周暮行坐直身體,問的真誠:「所以你的意思,你懷的,是我的孩子?」
他的表情實在有些傷人。
「那不然呢!!」白馨哭著喊起來。
周暮行明白了,原來那天白馨說著「算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這個女人比他想像的還要歹毒!
他現在都不是憤怒,而是覺得好笑。
要不是自己多了幾個心眼,現在真是著了她的道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他道:「好啊,我安排你去做DNA,如果你懷的真的是我的孩子,我認,我八抬大轎娶你,怎麼樣?」
白馨情緒看起來已經崩潰了:「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卻讓我去做DNA!我白家是什麼很賤的人家嗎,要你這樣質疑!周暮行,你真是個大混蛋!」
周暮行看著她演,還主動把這「混蛋」形象坐實了:「既然你說我是混蛋,那我不渣一點就對不起你這番評價了。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是不是?不願做DNA,那現在去把孩子打了,你去不去?」
「你要我打,我偏不打!我到時候就是要生下來讓你看看!它有一個怎樣的混蛋父親!」
周暮行半點緊張的神色都沒有,「好,那你生下來再來找我吧。我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忙,請你出去。」
他站起來,對著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馨沒動,低著頭嗚嗚嗚的哭。
周暮行俯身靠近她一些,沉聲道:「我聽段澈說,以前耍手段企圖靠近我的那些女人,都沒有落到什麼好下場,有一個家裡公司被我弄破產了,有一個聲名狼藉,新聞稿和丑照滿天飛。這些事我不記得,但你應該沒忘啊。白馨,你在我眼裡,和她們沒區別,再鬧下去,不好收場了。」
他直起身,警告著:「我念在你陪我母親這麼多時日的份上,這件事我不會散布出去,但是你要再不知好歹,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麼乾妹妹,我下手,不會留情的。」
白馨的身體顫了一下,手抓住真皮沙發的邊沿。
她緩緩的站起來,直視著周暮行的眼睛:「周暮行,我白馨和那些女人不一樣,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周暮行覺得頭痛。
不用說,白馨肯定會把事情鬧到程靜慈面前去的。
他在辦公桌前坐下來,給江眠打了電話,聲音悶悶的。
「老婆,麻煩來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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