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江宗偉早早去了內閣辦公,也沒發現薛穎梳妝檯上的首飾不翼而飛。
薛穎懷孕特別嗜睡,辰時才甦醒,這時她口渴難耐,大喊道:「秋霜……」
卻無人回應,只好自己起身,走到桌邊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等兩個奴婢過來薛瑩已經喝完茶水,小心翼翼道:「小姐,您醒了,奴婢去準備飯菜過來。。」
「不吃,沒胃口。你們去哪了,本小姐叫你們怎麼沒人回應。」
「夫人,命人叫奴婢過去問話。」
「問了什麼?」
「問了小姐懷孕之事。」
「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嫁給江宗偉都是她害的,現在假意噓寒問暖,讓人噁心。」
另一個奴婢小心道:「奴婢去許娘子那裡拿新衣服了。」
「算了算了,以後記得留一個人守在門口。」
「是。」
「小姐,您不吃小少爺也要吃,奴婢去小廚房準備些清淡飯菜吧!」
「也行。」
秋霜欲言又止道:「小姐……」
「何事?」
「奴婢去許娘子的衣料鋪子,看到姑爺的弟媳和侄女在鋪子裡買衣服,每人買了兩身夏裝,價格還都不便宜。」
「她一個鄉下村婦穿那麼好的料子配嗎?簡直糟踐許娘子的手藝,而且花的還是本小姐的銀子,想想就覺得窩火。」
這時薛穎的娘走來,「穎兒,今天感覺如何?」
「娘,女兒難受,渾身沒勁,還犯噁心。」
「穎兒,你忍忍,過了頭三個月就好了?」
這是秋霜準備給薛穎著裝,突然看到梳妝檯上的首飾全部沒了,頓時驚慌道:「小姐,梳妝檯上的首飾怎麼沒了,是您放起來的嗎?」
「首飾不見了嗎?我不知道啊!」
她快速跑到梳妝檯一看,空空蕩蕩,連抽屜里的首飾都不翼而飛了,讓她頓時暴跳如雷。
陳姨娘關切道:「穎兒,慢點…慢點…你懷有身孕,首飾在重要也沒孩子重要。」
「娘,首飾全沒了,那是我大部分的首飾。」
薛穎憤怒的拍著梳妝檯,嘶吼道:「我的首飾哪去了,是不是你們兩個奴婢偷的,本小姐馬上命人送你們去京兆府衙門審問。」
秋霜連忙跪下辯解道:「小姐,奴婢伺候您多年怎敢偷您首飾,請小姐明查。」
端著飯菜進來的秋菊看形勢不對,連忙把飯菜放在桌子上,「小姐…」
「秋菊,是不是你拿了我梳妝檯上的首飾。」
「小姐,冤枉,奴婢一早去許娘子那裡拿衣服。如果小姐不信,可以派人去奴婢的房間搜,搜到奴婢任由小姐處置。」
「我院子裡只有你們兩個奴婢進出,不是你們會是誰。」
「小姐,會不會是姑爺拿去送給江家人了,他從您這裡拿的銀兩還少嗎?」
陳姨娘怒斥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江宗偉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人,老爺怎麼看上這麼一無是處的男人。 」
「要家世沒家世,要錢財窮的叮噹響,還拖著一大家子吸血鬼,歲數大就算了,還是個鰥夫,這樣的人怎麼配的上我閨女。」
「當時選誰嫁給江宗偉的時候,是夫人做主把你嫁給他,害了我穎兒一輩子幸福,娘恨不能和夫人同歸於盡。」
「娘,您千萬別想不開,如果您有事女兒該怎麼辦?府里都是夫人做主,爹又不管府里之事,到時候女兒肯定被夫人折磨至死。」
母女兩抱頭痛哭,「我苦命的女兒,是娘沒本事保護你。」
「當年夫人小產,她把所有責任怪在我身上,導致她這麼多年苛待我們母女。」
「這次更是抓住機會報復我,把你嫁給江宗偉那個鰥夫,就是看我受盡折磨。她太狠毒了。」
「娘,這不是您的錯,您別責怪自己。都是夫人心胸狹隘,她不配做薛家當家主母。」
「娘,看著你過這樣的過日子,娘心痛,好好的大家閨秀過的這麼委屈。」
「娘……」
母女倆哭了一會,平復心情以後,「娘,您回去吧!我累了。」
「累了,趕快休息。」
「好。」
薛穎看她娘走了,臉色突變,「秋霜,秋菊,我們走拿回我的首飾,絕不能便宜江家那一家人。」
「小姐,您吃了飯再去吧!」
「氣都氣飽了哪還吃得下。」
薛穎帶著兩個奴婢坐著馬車來到江家居住的地方,這裡和薛府相隔兩條街。
是兩進的院落,江家夫婦居住前院,江宗海一家四口住後院。
薛穎怒氣沖衝下了馬車,「秋菊,去敲門。」
「是。」
江老太和張氏,還有江溪在開心的聊天,幻想江宇高中狀元,江溪嫁給官宦府貴公子,以後他們江家在京城站穩腳跟,成為京城有威望的家族。
這時,敲門聲響起,「誰啊!這麼用力幹嘛?」
「奶,我去看看是誰?」
「快去。」
江溪打開門看到氣勢洶洶的薛穎,小心翼翼道:「大伯娘……」
薛穎滿臉嫌棄看著江溪,用力推開她,怒吼道:滾開,誰是你大伯娘,鄉下人一臉窮酸樣,看著讓人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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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溪膽怯的看著薛穎,敢怒不敢言。
薛穎怒不可遏來到正堂,江老太和張氏看到薛穎來了,笑臉相迎,「老大媳婦,你怎麼來了。」
「我首飾呢?」
「什麼首飾?」
「別裝了,趕快把我首飾拿出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大嫂,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首飾。」
「就是江宗偉從我家偷來給你們首飾,趕快拿出來,不然我就報官了。」
「大哥沒拿什麼首飾過來,而且你們是夫妻用偷太難聽了吧!」
「怕難聽就別做,做了又不敢承認,就是孬種。」
江老太聽著薛穎這麼貶低自己大兒子,大兒子在她心中就是驕傲,聽別人說他的不是,頓時火冒三丈。
「老大媳婦,你說話太刻薄了吧!還是大家閨秀,簡直就是潑婦。」
「你想報官,就報官吧!你尚書府都不要臉面我們也無所謂。」
「身為兒媳就這麼對婆婆說話的嗎?這就是你姨娘教出來的好閨女,小妾生的孩子就是沒一點教養。」
薛穎因為懷孕火氣就大,現在聽到江老太說她是姨娘生的,因為庶出身份導致她被人恥笑,在府里又不受待見,她頓時暴跳如雷,拿著桌上的茶杯直接砸了過去。
茶是剛剛倒的,燙的江老太從椅子上直接蹦起來,大喊道:「啊……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張氏看到婆婆被燙,猛的推開薛穎,來到婆婆身邊,關切道:娘,您怎麼樣了,兒媳帶您去找大夫。」
「老二媳婦,把這個潑婦趕出去,這麼目無尊長的兒媳我老婆子消受不起。」
薛穎妊娠反應,渾身沒勁,起來又沒吃東西,現在被張氏這麼用力一推,瞬間摔倒在地,頓時感覺肚子疼的厲害。
薛穎捂著肚子,臉色蒼白,「我的肚子疼……孩子……」
兩個奴婢連忙跑到她身邊,「小姐,您怎麼樣?」
薛穎斷斷續續道:「我……肚子疼……」
張氏驚慌失色,她只是推了一下她,怎麼就摔跤了,並沒想傷她肚裡的孩子。
張氏嚇得磕磕巴巴道:「你……你別裝了…我都沒用力……」
秋霜大聲道:「小姐,懷孕你們竟然這麼對小姐,你們等著被趕出京城吧!」
江老太也被嚇到了,現在也不喊疼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你們兩個奴婢是死人嗎?趕快去叫大夫。」
秋菊心急如焚,如離弦之箭般快速跑去叫大夫。
秋霜則對著薛穎關切道:「小姐,奴婢帶您回府。」
薛穎疼的臉色蒼白,額頭汗珠滾滾,哽咽著:「回府…」
秋霜連忙攙扶著薛穎起身,張氏想要幫忙,卻被薛穎憤恨地推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厭惡,仿佛張氏是她的仇人一般。
薛穎強忍住疼痛坐在馬車上,往回走。突然感到肚子一陣劇痛,疼得她抽搐起來。
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熱流湧出,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秋霜看到她臉色蒼白,額頭滿是冷汗,心中十分驚恐。又看到她的裙子上有血跡滲出,更是嚇得不知所措。
「小姐,您血流了……」
薛穎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地抓住秋霜的手。秋霜看到她的樣子,心中十分焦急和不安。
秋霜連忙讓車夫加快速度,在馬車的顛簸中,薛穎肚子疼的越來越厲害,意識逐漸模糊,最後暈倒在秋霜懷裡。
秋霜焦急的大喊:「小姐…小姐……」
回到府里,秋霜輕輕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薄被。
秋菊則焦急地帶著大夫匆匆趕來,大夫一進門,便立刻走到床邊,為薛穎把脈。
時間仿佛凝固一般,兩個奴婢緊張地盯著大夫,心中默默祈禱小姐和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無事。
終於,大夫鬆開手,秋霜和秋菊迫不及待詢問:「大夫,小姐怎麼樣了?」
大夫眉頭緊鎖,搖一搖頭,凝重道:「薛小姐的脈象虛弱,但並無大礙。只是孩子沒了,以後需要好好休息調養。」
「孩子沒了嗎?」
大夫搖了搖頭堅定道:「沒了。我現在開藥,以後好好調理身體。」
「孩子沒了小姐醒來該多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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