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了把小鈴兒嫁給他。」
聽到這句話,段征明又和陳陣對視了一眼,向丁龍星問道:「你打算……讓丁鈴嫁給陽炎?」
「是吧?」丁龍星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事不光彩,所以才找人把陽炎給抓來了,沒辦法,誰讓小鈴兒看上他了呢?」
這下段征明才真正的放下心來,陽炎肯定不會被閹,不會被殺,只是還有個疑問:「我和丁鈴也見過幾面,不敢說很了解她,可總覺得她不會同意這個計劃。」
「唉!」丁龍星嘆了口氣,說道:「我剛開始是告訴她可以嫁給陽炎了,她剛開始還很高興,可只高興了一秒就懷疑起來,她一問我就露陷了,只好坦白,之後她就不理我了,吃晚飯的時候也一句話沒說。」
他忽然想到什麼,猛的站起來指著段征明說道:「對啊,你認識她,說起來還是因為你,他們倆才認識的,這件事你可得負責到底,你幫我去勸她。」
「呃……你抓了我兄弟,想讓他娶了你女兒,你女兒不同意,還得我去勸?」段征明指著自己的鼻子,睜大了眼睛,啼笑皆非。
「那當然。」丁龍星高興的搓著手坐下,像是終於把握了好久的燙手山芋扔了出去:「說實話,我就算把他殺了,徐城的居民也只會拍手叫好,我沒殺只是為了小鈴兒,這事要是不成,我也會為了小鈴兒殺了他,作為兄弟,你應該站在我這邊,勸勸他,小鈴兒是個好孩子,娶了她,是他賺了。」
段征明想了一會,說道:「丁鈴確實是個好女孩,我知道,這件事確實是陽炎的不對,我也知道,可是成親是你情我願的事,硬湊只會兩邊不討好,讓我見見陽炎,問問他的想法。」
丁龍星又嘆了口氣,說道:「好,你們在這裡等一會。」
他說完就站起身來,挺著大肚子往外走去,屋子裡又只剩下了段征明和陳陣。
段征明喝了口茶,輕聲說道:「他是個大老粗,但不是個笨蛋,做事有分寸,不是一味的胡來那種,否則也不可能當上副會長、大統領,陽炎不會有危險,就是不知道之後會什麼樣。」
「如果是敵人就好辦一些。」陳陣喝了口茶,說道:「他剛才看了我七次。」
「你懷疑他認出你來了?」段征明皺著眉頭說道:「七次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要是有個陌生人來我書房裡,我也會忍不住看幾次,不過……還是謹慎一些吧。」
丁龍星很快就回來了,推開門,沒有進來,在外面說道:「走吧。」
段征明和陳陣起身走出去,看到了站在丁龍星身旁那個少女。
她很漂亮,五官精美、身材婀娜,留著一頭烏亮的長髮,雙眼清澈明亮,提著盞燈籠,看到段征明,有些羞澀的叫了聲:「段大夫。」
「丁鈴,你怎麼也來了?」段征明雖是問她,卻看向了丁龍星。
「上輩子欠她的。」丁龍星小聲嘟喃著,往前走去。
「聽說陽大哥受傷了,我想去看看他,就看一眼。」丁鈴小聲說道。
段征明沒說什麼,點了點頭跟上去,陳陣由走在他身旁,丁鈴好奇的看了一眼陳陣,走在最後。
丁龍星帶著三人走出了院門,來到街上,走到隔壁的一個小院子前,敲了敲門。
「就關在這裡?」段征明吃了一驚,他以為陽炎會被關在地底,畢竟他是通過木材傳送帶送進來的,地底肯定有可以關人的地方,派幾個士兵一守,萬無一失。
「本來是想扔進城衛營監獄裡的,想想還是算了,免得未來女婿記恨。」丁龍星回頭笑著說道。
「胡……胡說什麼。」丁鈴板著臉說道,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有人開門,看丁龍星點了點頭,將他們讓進院子,又把門關上。
一個小院落,比陳陣在梁城的家要大一些,院子裡坐著兩桌人,正在嗑著瓜子納涼,看到進來的人是丁龍星,沒有說話也沒打招呼,繼續嗑著瓜子。
這些人應該就是守衛了,儘管他們沒有穿著長襟。
推開屋子的門,裡面是間很個很普通的客廳,再往裡走,就來到了陽炎所在的屋子。
桌子上點著蠟燭,他正在吃飯。
看到段征明和陳陣,陽炎站起身來,剛想說話就被段征明抬手阻止了,段征明轉頭對丁鈴說道:「丁小姐先進去吧,我們在外面等著就是了。」
丁鈴點了點頭,臉頰微紅,走進了房間,丁龍星也要跟著進去,被段征明一把拉住,拽出來,然後關上房門。
…………
陽炎並不是個吊兒郎當、花言巧語的輕薄人,他逢場作戲,卻從未對任何女人做出過承諾,至今沒有一個女性說過受了他的騙,在這一點上,很多男性都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原因是陽炎接近那些女性沒有任何目的,和利益、欲望無關,有人想聊天,他會和她聊一個晚上;有人想做些特別的事,他會陪她做那些特別的事,很少有人知道,陽炎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只是單純的「相處」,滿足更多是精神層面的,而不是肉體;滿足的是兩個人,而不是一個。
陽炎也從來不把那些女性當成自己炫耀的資本,從不泄露她們的秘密,所以女人把他當作朋友,把他介紹給她們的朋友,也有人因為他而變成了朋友。
看到丁鈴進來,陽炎笑著說道:「抱歉,很久沒有去看你。」
丁鈴用力搖了搖頭:「是父親防得太嚴,你進不來,聽說你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人只要還能吃能睡,就沒什麼大不了的。」陽炎端起扒著雞湯泡飯,吃得很香。
「抱歉……都是我不好,非要你陪著我去地底探險,沒想到我爸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丁鈴低著頭,像是個忘了交作業被老師叫到辦公室里的學生。
「主要還是我的問題,名聲太壞,要是當時沒被發現就好了。」陽炎笑得很溫和,像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民教師,只差一副黑框眼鏡。
「遲早也會被發現的,好了,你沒事我就走了,段大夫還在外面等著,我爸那邊……我會勸他的。」丁鈴說著站起身來。
「好,對了。」陽炎叫住她,想了想,又道:「沒什麼,你回去吧。」
他本想告訴她自己可能會離開徐城,最後又決定在離開的時候再說,免得又生出什麼意外來。
「我會再來看你的。」丁鈴轉頭對陽炎笑了笑,拉開門走了出去,她的眼睛很大,可一笑就會眯起來,眯成兩彎新月。
…………
丁龍星讓段征明一會出來後再去他書房一趟,然後就陪著女兒回去了,段征明和陳陣開門來到屋子裡。
「被結石獵人打暈的時候,我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陽炎苦笑著說道,他身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最嚴重的傷口是那處箭傷,不過射中的只是肌肉,很快就能恢復。
「你有什麼打算?」段重明覺得有些頭疼,就像陳陣說的那樣,如果是敵人就好辦了,可丁龍星只是把陽炎抓回來和她女兒成親的,也沒關著鎖著,好吃好喝的供著,比外面那些嗑瓜子的士兵要幸福多了。
「打算?打算先離開這裡再說。」陽炎向陳陣問道:「外面那些士兵你能對付吧?」
陳陣點了點頭。
段征明卻說道:「不急,我是覺得你娶了丁鈴也挺不錯,也算是門當戶對了,她又喜歡你,這麼好的媳婦上哪找?我覺得不把你救出去比較好,在這件事上,我站在丁龍星這邊。」
陽炎愣了一下,急道:「不是吧?你也太不講文氣了,這是見死不救!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陳陣還要找齊雲曉,你還得去開醫院,我可不能扔下你們不管啊!」
「你自己說的,在街上只見過沒手足的人,沒見過不穿衣服的,證明衣服比手足重要得多,而且害得她名聲不保,總得負起責任來。」段征明似笑非笑的說道。
陽炎剛想說句很狗血的、和「清白」有關的台詞,忽然看到陳陣轉頭看向屋門,立即跟著看過去,集中注意力聽著外面的動靜。
什麼也沒聽到。
陳陣也什麼都沒聽到,包括嗑瓜子的聲音,他眼中出現了紅光,聽覺變強,外面仍是一片寂靜,連風的聲音都聽不到。
他打開門走到客廳,蠟燭仍亮著,火苗突突的跳,他繼續往前走,來到窗子後面,慢慢的窗簾拉起一個角來向外看去。
那些守著陽炎的人都倒在地上,但不是被殺死的,仍在呼吸,只是睡著了,近十個人,沒可能突然集體睡死,外面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但除了地上那些人外,什麼也看不到。
能讓這些人同時睡著,肯定是空氣里混合了什麼厲害的藥物,這像是骨樂園的手法。
就算是丁龍星認出他是陳陣,也沒可能這麼快就把骨樂園的人叫來,就算叫來,也沒必要把士兵弄睡著,讓他們離開就是了。
事情應該和丁龍星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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