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在那一次說再見之後,就真的再見了?
曾經所有的感情,真的從此就這樣瀟灑放下,再無牽扯?
她真的無法相信,那樣無論她說多少狠話都趕不跑的男人,有一天,他竟也對她說出了那樣狠絕的話。
即使是她先鬆開他的手,但這幾個月痛苦尋覓,痛苦追悔,還不能稍稍抵消一些她遲鈍的心麼?
哪怕沒有什麼希望,她還是咬著牙,還是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從喉嚨里擠了出來,「還是……你只是生氣,所以才說這樣的話。如果你生氣,無論要我做什麼,只要你能夠消氣,我都可以去做的,就是……不要輕易說這樣的話,拜……拜託你了。」
他可以罵她,多狠多絕都行,但是若還有感情,真的別說出這樣的話,她害怕……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會一點一點被壓制,消磨殆盡。
顧寧弈看著呆立在那兒的女孩,陽光透著巨大的落地窗,斜斜照射進來,燦黃的光線打在她的身上,籠罩著她,她的身形越顯纖細和單薄,身體狠顫抖著,頗有些搖搖欲墜,可她還是咬著牙強撐著,漆黑的眸底染著受傷和灰暗,臉色白得近似透明。
她的聲音很低,沒有了剛才的咄咄逼人,卻多了一分讓人心顫的疼痛。
顧寧弈心口處,猛地泛起了一絲尖銳的刺痛,他眉心驟然緊蹙,臉色也頓變了變。
董心妍一直在看著他,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整個人稍頓了一下,顧不上自己那些傷心難過,眼眸里極快地染上一抹擔憂,「顧寧弈,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辦公桌那邊繞了出來,伸手過去要扶他。
然她的手還未觸到顧寧弈,顧寧弈已猛地退後一步,聲音又狠又厲,「不要碰我!」
董心妍的手一下僵硬在了半空,眸光微微凝滯。
顧寧弈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口氣,硬生生地把身體裡那肆意泛濫的痛楚壓制下,他重新睜開黑眸,臉色已恢復冷靜,只是渾身的氣息越發冰冷,像是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冰封起來一樣,剛才一瞬間的脆弱,如同幻覺般,仿佛從未存在過。
「董心妍,別再問那些無聊的問題,也別再找我,我說過了,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沒有興趣,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你,下一次,我們之間,連舊情都不會有了。你走吧。」
男人恢復了疏離淡漠,彬彬有禮,殘忍的話也說的如此客套。
剛才還能夠感覺到他一絲絲感情的流露,現在又什麼都沒有了。
或許見識過他狠絕的這一面,他說的這些話,竟也只是如同螞蟻在心口上咬了一小口而已,她沙啞著聲音,固執地問著,「我可以走,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不愛我了?」
顧寧弈也不知道是耐心盡失,還是其他什麼,他仿佛沒有聽見董心妍的話,長腿一邁,直接朝她走來,而後一把伸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拽著她,朝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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