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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晴驟然轉身,身後階梯上站著一個戴著墨鏡,穿戴極為素雅的女人。詞字閣 www.cizige.com
她手裡抱著一束鮮花,朝單晴走過來。
「您是……」單晴不認識她。
女人取下墨鏡,單晴看著對方保養得宜的面容,覺得有點眼熟。
而且,對方雖然看上去上了年紀,但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位絕色大美女。
女人走到墓碑前,望著上面的照片,眼底泛起了淚花。
單晴有些詫異。
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表情這麼悲傷?
女人單膝蹲下,將花束放在墓前,極其哀傷的輕撫著墓碑上周薇的相片。
「你認識我母親?」單晴看著她的動作,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用手背拭去眼底的濕潤,有些哽咽道:「青青,你不認得我了。」
單晴蹙眉:「我該認識你?」
女人嘆了一聲,望著墓碑上極為般配的兩個人,輕聲說道:「我是常謹言的媽媽。」
單晴驚得瞪大了眼睛:「您是謹言哥的媽媽?!」
對方保養的很好,單晴一直以為她只有四十出頭,可常謹言已經三十幾歲了,也就是說,她最少也有五十出頭了?
女人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叫方舒,是謹言的媽媽,也是你母親的好姐妹。」
單晴更加錯愕:「你真的認識我母親?」
方舒有些悲傷:「你媽媽從來就沒有提過我,對嗎?」
單晴其實不知道母親在之後的時間裡有沒有提過方舒這個人,但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她的確從來沒有聽過方舒這個名字。
方舒看著墓碑,望著周薇微笑的照片,緩緩跪了下去。
「阿姨!」單晴被方舒的舉動驚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拉她,「你這是做什麼。」
「我是在向你媽媽賠罪。」方舒掙脫單晴的拉拽,哽咽道,「我是知道的,薇姐是一個很善良的人,這些年,我們幾個人的感情就這麼漸漸淡去,最後,我們三個人,死的死,遠走的遠走。」
單晴聽的有些莫名,但又察覺到了方舒所說的應該還有一個人。
她見拉不起方舒,便也跪下。
方舒詫異地扭頭看她:「你這是做什麼?」
「我跪我爸媽,有什麼問題?」單晴反問。
方舒破涕為笑,目光溫柔寧和地望著單晴,像是陷入了回憶:「你還和小時候一樣。」
單晴淺淺回了一笑,沒有回答。
方舒想了想,站起來,也示意單晴站起來。
「其實,我和你媽媽是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方舒這才說道。
單晴有些意外:「您也是孤兒院長大的?」
方舒頷首:「你媽媽是特別溫柔的一個人,小時候,她一直護著我和……可後來長大了,我們反而漸漸疏遠了。」
單晴蹙眉:「您剛才說,我媽媽一直護著你和誰?」
方舒搖頭,坦然道:「沒有啊,你媽媽就一直護著我,沒有和誰。」
「不對,你剛才明明說了。」單晴可不認為自己是聽錯了。
方舒有些尷尬,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為難。
她看了看墓碑,沒有開口。
單晴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問道:「和我媽媽有關?」
方舒搖頭:「我只是不想在她面前說一些會讓她不安的話。」
單晴不知怎麼,她突然覺得,自己父母的死,會不會就和方舒還有那個沒有出口的那個人有關?
「難得見面,阿姨,我請你吃飯吧。」單晴說道,「也感謝你還記得我爸媽。」
方舒溫和笑起:「怎麼能讓你請客,我是長輩,應該是我請才對。」
「沒關係。」單晴淺笑,「況且,我也很想知道我媽過去的一些事情。」
方舒想了想,點點頭:「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單晴一笑。
她對著父母的墓碑深深一鞠躬,有些話等下次來的時候再和他們說。
現在,她要知道一些真相。
方舒是徒步來的,正好單晴開車。
單晴原本想找家西餐廳,但方舒說想吃中餐,兩個人便到了一個私房菜館。
單獨的包廂,這樣談話也方便。
等著上菜的間隙,單晴開門見山地問道:「方阿姨現在可以告訴我實話了嗎?」
方舒端著茶杯猶豫不決,又為難道:「青青,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覺得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為什麼?」單晴追問道,「難道我作為他們的女兒沒有權利知道嗎?」
方舒淺酌了一口,又問道:「這些年,你媽媽沒有和你提過另外一人嗎?」
單晴面不改色地說道:「其實,六年前我出了一點意外,有些事情不記得了,所以,我才更想要知道我父母的事情。」
方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想也是,這麼多年,就算你母親沒有提過,她也不會不念叨。」
「她?哪個她?」
服務生進來上菜,方舒沉默著沒有開口。
等著服務生離開後,方舒才說道:「和你母親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除了我,還有一個你常常見面的人,常休元的母親,常夫人,林嵐。」
單晴腦海中好像滑過一些片段,但她知道這是屬於單青自己的。
「我好像有點印象。」單晴說道。
「這說明我沒有對你撒謊。」方舒說道。
單晴點點頭,沒有懷疑方舒:「那後來呢。」
「後來,我們三個感情非常好,你媽媽比我們都大兩歲,我呢又比林嵐大幾個月。你媽媽就像親姐姐一樣照顧我們,林嵐是我們當中年紀最小的,也是最任性的。」
這些事單晴不知道,她相信就算單青在,她也不可能會知道,母親的確沒有說過很多關於自己在孤兒院的事情。
他們家和常家一直互有來往,她當時也只是以為父親是不是在工作上和常家有合作,所以才往來密切。
方舒為單晴布菜,繼續說道:「再後來,我們就長大了,上學、工作、交往男朋友,一切都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只可惜……」
「可惜什麼?」
方舒嘆了一聲:「可惜,林嵐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她什麼都要最好的,什麼都要搶。」
單晴漸漸皺緊了眉頭:「她搶了什麼?」
方舒沉默了半晌,說道:「她搶走了你母親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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