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堡精靈 第二百二十七章 精靈一笑

    很多時候，人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笑。

    特別是看到別人倒霉或自己倒霉的時候，人總是會忍不住的露出笑容。

    有人說這是人性本惡的證據，天性帶著幸災樂禍。但是作為心靈術士的阿拉密爾知道，有時候突然露出的笑容只是生物的一種心理防禦，當潛意識裡突然受到驚嚇，人就會下意識的用發笑來避免恐慌。

    所以，面對舞娘，阿拉密爾笑了。

    雖然是一種下意識地的舉動，但是剛剛那一個笑容，讓他想起了偶爾會露出笑容的西門吹雪。

    所以下一秒，他發自內心的笑了。

    因為他想起了西門吹雪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一句——

    太極劍，極快。

    他終於明白舞娘防禦的秘密了。

    原來是這樣！！！

    剛剛那一劍破防，還有電光火石之間自己面前突然放大的那根白色柱子一樣的手臂，阿拉密爾突然看清了。

    舞娘不愧是柔術大師，她竟然將柔術練到了她的每一寸肌肉，每一處皮膚！！！

    舞娘的身體不是沒有在動，而是隨時隨地都在抖動，只是抖動的頻率跟他眼睛的觀察的頻率一樣，看起來就像是靜止而已。

    換言之，她身上的所有的皮膚和肌肉都可以按照她的心意任意變化，就像是一隻隨時可以改變體型的水母一樣，所以剛剛自己的幾劍才有劍式用老，力有未逮的感覺。

    因為他本身就沒有刺到。

    在斬到對方身體的一瞬間，舞娘表面的皮膚開始自動凹陷，雖然劍鋒的形狀改變而改變，所以，當然沒有砍到。

    再加上舞娘極胖，因為柔術微調身體體態，導致沒有受到攻擊的部位的肉都溢出來了，讓她的身體看起來更大了，所以在阿拉密爾看來，就產生了舞娘周圍產生了「場」將攻擊抵擋的感覺。

    而阿拉密爾傷到的舞娘的那一劍，則是因為極速產生的高溫和裡面蘊含的雷光摩擦空氣，將舞娘的身體凌空「割」出一道口子而已。

    而舞娘的反擊，阿拉密爾也察覺到了。

    因為舞娘的身體十分柔軟，控制力驚人，所以當她的身體貼著劍鋒時候，身體以一種奇異的頻率律動，將劍鋒上的力道導入體內，然後反擊而出！！！

    那根長箭是，剛剛那驚天一擊也是！

    聽上去是不是很耳熟，借力打力，圓轉如意，是不是很像是太極？？

    阿拉密爾是怎麼發現的呢？千不該萬不該，她不知道有種這個世界只有阿拉密爾才會的東西，叫做螺旋真氣，被她一股腦的加力後砸了下來。

    剛剛從被毀滅的靈能分身上，阿拉密爾感受到了熟悉的九陰螺旋真氣的影子，所以，電光火石之間，他才弄清楚了這一切。

    原來我是自己打自己。

    果然，她最可怕的就是她的那雙腿啊...........阿拉密爾瞬間想通了對方的秘密。

    原來舞娘可以通過快速改變自己腳與地面接觸的部分的形狀，所以她幾乎沒有什麼腳印，而且她通過踩踏地面，表面上是看傳導自己的大力來改變地面，但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地面的反作用力也會被她存儲在體內，所以這才是她無可抵禦大力的來源，所以她才需要那麼多的血肉組織，變得那麼胖。

    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成為一個可以儲存和轉化力量的「水缸」！！

    太極是麼？？看著對方電射而來的雙腿，阿拉密爾閉上了眼睛。

    一體至衡的加入，略微調和了兩種等級太高的兩種不同的劍意，新生的環之劍道如果想要同時驅使不同兩種劍意，還是有種小馬拉大車，甚至是老壽星吃砒霜的行為，反倒是新生的環之劍道吸收了一體至衡之後，阿拉密爾獲得一種可貴的能力。

    那就是感知到對方的「勢」範圍的能力。

    阿拉密爾清楚的感知到對方的「勢」在新生的環之劍意下，呈現出一種不斷流動的動態的圓的狀態。

    一如他所料。

    沒想到異界的人，也能夠悟出借力打力這種上乘武學，面對對面的強悍，阿拉密爾笑得很欣慰。

    因為這一課，他上過！！！

    當年說道太極以慢打快的時候，西門吹雪說了一句太極劍極快，並且讓他當日功課翻倍，加出劍2萬次的事情阿拉密爾還記憶猶新。

    不過阿拉密爾不是沒有收穫，當天晚上，累得快散架的阿拉密爾幫楊過烤肉的時候，或許是懷著對於某個對「郭襄」不懷好意「臭小子」的不爽，楊過告訴了阿拉密爾的太極劍的破法，而西門吹雪向來也不是一個不教而誅的人，當晚也教了阿拉密爾破法。

    楊過的破法很簡單，獨孤九劍本來就是破招而生的，更何況還是精通多門上乘精妙劍術，專精獨孤劍意而後才領悟出自己「獨孤九劍」的楊過。

    楊過給出的辦法，就是找到對方畫圓的那個「圓心」，也就是傳說的那一線遁去的一和勁道轉換的中心點，自然一劍破之！！

    當然，這也是有風險的，因為借力打力的功夫雖然上乘，但是萬不可貪圖威力而忽視本身的修煉。因為借力打力的「中轉點」是弱點，但本身足夠牛逼如張無忌張三丰等人，你就算攻擊了對方的弱點也無可奈何，蓋因他們本身的「強橫」所制，本身不夠強者如慕容復，哪怕會了幾十種武功，一口真氣不足，也是雜而不精，難以臻至絕頂高手。

    說來說去，楊過還是獨孤九劍的路子，要點乃在劍意而不在招式，乘虛而入，後發先至。

    而西門吹雪的「破法」則是更加具有個人風格。

    「明日再加出劍2萬次！」哪怕是晉升入半神，多了些「人」氣的西門吹雪也是這樣惜語如金。

    等著那個身影翩然遠去之後，一個清冷的聲音才傳來。

    「為何讓你出劍？劍之道，在於純，在於誠，在於直！劍乃為刺擊而生，因為那是出手最快，也最短的距離！只要在對方畫圓還沒有形成之前，殺掉就是了。」

    阿拉密爾聽到之後，終於明白了西門吹雪的為什麼讓他練出劍了，一臉苦澀地看了看自己已經磨出老繭的虎口。

    雖然這種境界聽著都很誘人，不過對於當時的阿拉密爾來說，也屬於眼睛：我看會了，腦子：我也會了，手：你們說nm呢的狀態。

    可是，到中階之後，面對這樣的對手，阿拉密爾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因為他感覺到了，對方的勢的流動，還有發力的那個中心點！

    那個唯一用厚實的金屬腰帶護住的，對方好似磨盤一樣的「纖腰」！

    雖然阿拉密爾無法向楊過一樣一劍破之，現在也無法做到西門吹雪剛剛下山時候的出手速度，但是他有一個好。

    他可以用西門吹雪的出劍的方式用出楊過那一式！

    於是，他笑了。

    這是屬於他的笑容，屬於混血精靈穿越客的笑容。

    叮——一聲尖促的長音響起，極速的風聲中，舞娘腳上的鈴鐺發出了一陣高音，打斷了對方有節奏的「魔音」。

    舞娘吃驚地看著突然反常振動的腳鈴，好似一條大鯨在氣流中快速遊動的她，隱約可以感覺到一陣奇異的風聲響過。

    但卻又可以感覺到那一陣風聲並不是風，而是劍。

    劍鋒破空時，豈非也會帶起一陣風聲。

    這種聲音喚起了她的某種回憶，她的瞳孔開始收縮，似乎某個熟悉的人影跟面前的精靈重合。

    她的臉上開始閃過絕大的怨毒和恨意。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只覺得有一種不安，甚至還有一絲久違的情緒升起。

    這種情緒，名為溫柔。

    舞娘自己的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精靈生出這麼大的殺意和怨毒，但是看到他那一笑之後，多年沒有出現的情緒竟然開始出現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當年看到的，那個強壯矯健的人影，在茶卡爾沙漠中山丘邊緣，在一輪猩紅如血的血日下，向自己奔襲而來。

    可惜他是個盜匪.........舞娘想起了那個「他」最後的結局，被自己的父親活活油炸而死。

    真像啊，看著那個精靈的笑容，舞娘有些感慨。

    但是已經晚了，十幾尺的距離轉瞬即逝，在舞娘的高速和自身重力下，還沒有一個呼吸的時間，舞娘就看感覺到接觸了對方的衣角了。

    「只是踢成重傷吧...........」舞娘的腳移了一絲，想著帶回去自己好好「收藏」。

    正是這一絲的溫柔，最為致命！

    不和諧的風聲更加悽厲，聲音嘶啞而悽厲，好似烏鴉的鳴叫一般。

    劍已出鞘！

    重劍藏，輕劍出，風聲淒，劍光落！

    劍鋒與空氣中的摩擦，散發出刺目的火焰。

    而就在這火焰中，精靈右胸口凹陷，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重重的砸在了白霧之上。

    轟隆，「舞娘」也站在了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一切寂靜無聲，萬物靜默如謎，只有白霧在淡淡流動。

    轟——鮮血如泉潑灑，舞娘的身體從腰間折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你——」舞娘看著阿拉密爾，眼中全是溫柔。「叫什麼名字？」

    而下一秒，精靈的一句話讓她氣絕而亡。

    「不要問我是誰，作為一名心靈術士，操縱敵人的心理是我的基本功.........」渾身的傷勢開始緩慢恢復的阿拉密爾看著舞娘，笑得很是開心。

    像極了騙了無辜女性身子的魔教少教主。

    砰——舞娘的身體開始消散，留下了一對碩大的鈴鐺。

    但是，霧還未散！！

    刺啦——阿拉密爾所站的方位突然出來兩根碩大的鋒利樹根，阿拉密爾猝不及防下被刺穿。

    一道身影突然從濃霧出現，徑直開始搶奪舞娘留下的鈴鐺。

    噗——長劍刺穿了那道身影，阿拉密爾在那個身影后拔出長劍。

    「要怪就怪我是個精靈吧，魔樹使。」阿拉密爾看著自己被刺穿的螺旋九影虛影，再看看被自己一劍刺穿的魔樹傀儡，對著右後方的濃霧露出了笑容。

    嗯，精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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