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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莎夫人說出了這個名字,顯然這位傳說中知道奈薩德城所有秘密的溫莎夫人,顯然是知道了什麼。
比如阿拉密爾才是「伊莉絲翠」源頭的這件事,從她只邀請阿拉密爾就能看出來。
因為阿拉密爾之前的行為,擅長陰謀的卓爾們,無師自通的把對於對上的襲殺,都偽裝成那位神秘的伊莉絲翠信徒襲殺「善良的」卓爾的恐怖襲擊行為,不少人會故意用劍在敵人的屍體上劃出伊莉絲翠的徽記。
到最後,似乎整個城市都籠罩在「幽暗少女」的陰影下,人人都假裝相信那些「異教徒」的可惡爪牙回來復仇了,給這座美好的城市帶來了無數的血腥。
卓爾這個天性讓阿拉密爾大喜過望,有了這麼多「同伴」幫忙,他也不用擔心暴露問題,乾脆就停止襲擊,躲在幕後暗戳戳地利用老摩恩的人手製造混亂,幫他清除剛鐸給他的名單上的人物,調查他們之間的聯繫。
可是,當溫莎夫人的寶石送來的時候,阿拉密爾覺得自己可能被人發現了,稍微打聽之後,發覺這位溫莎夫人在奈薩德城被譽為影子主母,就連第一家族也不敢輕易得罪的時候,阿拉密爾覺得自己怕是跑不掉了。
不過看哪位高階法師恭順的態度,阿拉密爾覺得似乎對方不想殺掉自己,似乎可以談,阿拉密爾覺得不是不可以去見一下。
於是,三天後,特意等到欲魔消耗掉最後一批老摩恩的人手的阿拉密爾,還是帶著沙克賽婭,走入了這間名為深網的酒館。
單槍匹馬是不可能的,帶著除了紅龍師姐以外,小隊實力最高,自帶閃現術的沙克賽婭,阿拉密爾覺得心裡稍微有點保障,而且高階惡魔奴隸的「身份」也能讓卓爾們投鼠忌器,覺得他背後有大佬。
而另一邊,老摩恩的使命已經完成,鑑於他之前的邪惡行徑,他的靈魂成為了欲魔的口糧,從此,阿拉密爾這場挑動卓爾城市的敏感神經的行為,證據徹底消失無蹤。
只要沒有證據,就沒有發生過,阿拉密爾覺得自己現在受到卓爾的影響越來越深了。
來到名為深網的酒館之後,面對著清一色的貴族女性卓爾和她們的寵物,身後跟著穿著兜帽的沙克賽婭的阿拉密爾顯得有些扎眼。
顯然,有不少的卓爾認出了阿拉密爾,對著「外來者」,她們似乎不是很友好,就在一名低階牧師正要過來呵斥他並且試圖用鞭子「逗一逗」他的時候,某位高階法師的出現,讓所有的卓爾噤聲了。
誰都知道,這間酒館屬於溫莎夫人,能夠被溫莎夫人邀請來的,哪怕是一位男性,怕是也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更何況還是她的那位「費爾恩」親自迎接呢?
所有的卓爾都別過了頭,但是私下裡不停用手語和魔法傳訊頻繁地交流著,猜測著——難道這魔索布萊城的「外人」是溫莎夫人請來的?她又在謀劃著什麼?這位又想這場蜘蛛饗宴里得到什麼??
不少女性卓爾已經發出了魔法傳訊,把牛鬼蛇神小隊其實就跟溫莎夫人有關的事情傳回了家族。
阿拉密爾帶著沙克賽婭,跟著法師上了浮空碟——這間名為深網的酒館修的極高,內部呈圓環形,除了一層大廳以外,二樓以上全是一圈一圈的私密房間,卓爾們乘坐店裡的浮空碟飛來飛去,頗有點後世電梯的意思。
乘坐著「電梯」來到的最上層,在法師的帶領下,阿拉密爾進入了奈薩德城最神秘的地方之一,還有兩處,分別是第一主母的密室,還有蜘蛛神殿的最深處的祭祀場。
然後,踏入房間的時候,阿拉密爾愣住了。
他不著痕跡地剁了剁腳,用來確認腳下傳來的觸感是否真實............
青草,竟然是青草!!!傳入的青草香味讓他鼻子微微有些發癢,只覺得眼前的一幕實在讓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頂層的房間裡,竟然鋪著一層厚厚的青草,如同厚厚的地毯一般,鮮艷的花朵在草地上綻放,一顆蒼翠的矮壯樹木矗立在房間中央,支撐著整個房頂,夜鶯在枝條間鳴唱,啄食這樹上多汁的果實,而就在房間頂部,不知道是魔法燈還是什麼奇物,一輪幽暗的月亮將它的光芒灑向這片土地,為這裡的動植物提供能量。
在幽暗地域的裡面,竟然有一處大相迥異的,好似地表環境的一樣的美景!
聞著多日沒有聞到的青草芳香,阿拉密爾一時間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地表叢林間幽暗的林地,來自精靈的天性讓他有些激動,只覺得渾身舒暢。
而且,阿拉密爾用盡魔法和靈能的種種手段,也無法確定這裡是不是營造出來的幻想。
而另一邊,六臂蛇魔沙克賽婭憤怒的嘶吼,讓阿拉密爾明白了這一切似乎是真的——幽暗的月光灼傷了惡魔,就像是伊莉絲翠的月光之前灼傷沙克賽婭一樣。
這是什麼鬼???
阿拉密爾拔出「樹」與「花」,看著坐在樹與花之間的那位卓爾少女。
是的,就是少女,溫莎夫人的傳說在奈薩德城已經有好幾百年了,但是眼前這個帶著花環,留著銀白長發,渾身裹在幽藍色長袍中的女卓爾,還是一副少女的模樣。
她的面容精緻而飽滿,小巧的鼻樑高挺,修長的身體倚靠在樹幹上,夜鶯在她身邊歌唱,名為溫莎的小花做成的花環待在她的頭頂,除了血紅色的雙眼和黑色的皮膚外,她更像是一名地表精靈。
但是,阿拉密爾渾身緊繃,突然「警醒」過來........
作為一名「卓爾」,面對著伊莉絲翠的力量,他自然要扮演好自己的身份,要做出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
事實上,他也真的是如臨大敵,雖然蘿絲的邪惡讓他很反感,但是伊莉絲翠對他做的事也讓他對於這位混亂善良的女神也充滿提防。
正當阿拉密爾準備學著卓爾大喊「願光照到你頭上,達斯拉」之類話語的時候,溫莎夫人開口了。
「您終於來了,幽月眷顧者.........」少女一開口,那枚跟留聲黃寶石一模一樣地聲音傳來,讓阿拉密爾下意識地想轉身就逃。
不止是因為他受夠了高高在上神祇的玩弄,還有那輪圓月上突然大放的幽暗月光,讓阿拉密爾有些想不顧一切的逃開。
是伊莉絲翠的味道........
「正好,祭祀開始了,還請一起參加吧..........」溫莎拍了拍手。
很快,扭頭想跑的阿拉密爾就發現,門和六臂蛇魔已經消失不見了。
下一秒,悠揚淒婉的歌聲傳來,十幾名塗著黑得發亮的油彩的女卓爾身無片縷,圍成了一個圓環,將阿拉密爾圍在中央。
歌唱之環!!看著場中央已經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沐浴在幽暗月光中的溫莎,阿拉密爾哪裡認不出這是向幽暗少女祈禱的儀式。
沒想到溫莎夫人竟然這麼年輕,還是幽暗少女的信徒!!難怪看著像少女呢,因為祂的信徒必須保持童貞。
個老處女,阿拉密爾在心裡腹誹著,呆呆地看著她們用血塗滿銀劍,開始神聖狩獵。
不過這次狩獵的就不是猛獸,而是一名女卓爾,隸屬於第二家族的一位中階牧師..........
看著那位「獵物」被一劍一劍折磨致死的行為,阿拉密爾突然想起了那些在剝皮洞穴裡面被祭祀掉的「費瑞」,讓他握緊了手中劍的地表精靈們。
果然,對於敵對神的信徒,無論是哪個陣營,都是一樣的。對於這種狂熱的行為,阿拉密爾更加覺得脊背發涼。
諸神就不應該存在,無論善良還是邪惡.........
這個念頭一出現,他懷中的懷表微微發燙起來,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冰冷,似乎在害怕著什麼一樣。
「唔........ 啊啊啊啊...........」高亢和極度愉悅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阿拉密爾的思考,只見祭祀中的女卓爾們個個面色潮紅,神情恍惚,似乎在經歷什麼極度愉悅和了不得事情。
阿拉密爾甚至懷疑那些照在她們身上的月光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作用。
也難怪,這幫卓爾都是處女,她們某些欲望得不到釋放只好獻給她們的神,難道這才是她們喜歡「祭祀」的真正原因?
瀆神的想法突然在阿拉密爾的腦中一閃而逝,下一秒,他已經準備好迎接那聲足以讓他腦袋脹痛的冷哼了。
但是奇怪的是,期待中的「警告沒有到來」,同樣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似乎祂的愉悅不比她們小。
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阿拉密爾心中大不敬的想著。
同時,房間頂上的月光形成一道幽暗的光柱籠罩著他,他體內的月光經脈,也開始泛起瑩瑩的月光,體內明亮的月光似乎跟幽暗月光對峙一樣,在他體表形成一道保護膜,不讓幽暗月光入侵。
來吧,來吧,成為我的信徒,我會給你一切。阿拉密爾恍惚了,仿佛看見了某位高高在上的美麗少女在對他招手,向他展示某個「天堂」.........
他胸前的懷表開始發燙起來,似乎在提醒他,有巨大的危險!
這還用說?信神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我可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開玩笑,一幫黑皮唱歌跳舞的天堂也叫天堂??哪怕你給我變個回鍋肉麻辣燙螺螄粉之類的天堂都比這個吸引人好吧。
看著眼前出現的「天堂美景」,默念了好幾遍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之後,苦苦抵抗伊莉絲翠召喚的阿拉密爾,覺得自己像是在被綁在船頭上的可憐蟲,用盡全力抵擋幽暗月光形成的滔天巨浪。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回應了伊莉絲翠,自己就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隨著幽暗的月光越來越濃,他腦中也響起了幽暗少女的禱文,似乎想要強行「度化」他。
不是,我只是跟你「交易」,沒想到你饞我身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伊莉絲翠!苦苦支撐的阿拉密爾心中警示大作,不由得罵了起來。
面對月光的侵襲,阿拉密爾下意識地運轉起九陰真經苦苦抵抗,結果收效甚微,往常詭異莫名的懷表也在裝死..........
阿拉密爾,大危機!
但是他還是抵抗住了幽暗的月光。
他沒有想到是,救了他的竟然還是源自於原來世界的古老智慧。
「道可道,非常道.........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不知道什麼時候,古老的文章在他心底浮現,似乎銘刻在他靈魂深處一般,他身上的壓力為之一松。
阿拉密爾此時福至心靈,在心裡不停念誦起《道德經》——楊過為了教他九陰真經,也教了他不少道學典籍。
看來哪怕是神,似乎也抵擋不了「天道」,在描述「道」運轉的文章響起的時候,阿拉密爾驚喜的發現,自己的體表竟然放開了部分防禦,放幽暗月光進入體內!
但是!它們被九陰真經化作的陰陽螺旋吸收,化作了一股精純的真氣和靈能,竟然反補自己全身!
堵不如疏,道法自然,炁乃萬物運轉之基也,阿拉密爾突然覺得此乃天地至理也。
頓悟!!雖然阿拉密爾之前只經歷過兩次,但是他立刻明白了他現在的狀態,此時他心中無悲無喜,似乎又回到了黑暗溫暖的羊水中一樣,一股清靈之氣莫名其妙生出,沿著九陰真經的路線遊走全身經脈竅穴。
這番奇景落在在場的卓爾之間,則是發現這位幽月眷顧者身形變得模糊起來,似乎處於一個奇怪的狀態,有些似有似無,明明看到見但是又好似離得極遠,同時,這位幽月眷顧者的身後出現了淡淡的黑白色的流動虛影,不停地吸收著幽暗的月光。
「讚美伊莉絲翠!」她們齊聲讚頌起來。
「哼!」一股巨大的冷哼在阿拉密爾腦海里響起。
然後,籠罩著他的身體的幽暗月光,如果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刻收回,免得被吞噬更多。
不是,別停啊......... 看著九陰真經第三重大進,眼看就要衝關了,突然消失的幽暗月光讓阿拉密爾意猶未盡,趕緊在心裡向女神表示不要把我當做柔弱的嬌花,盡情用幽暗月光蹂躪我的意願。
結果又一聲冷哼,結果阿拉密爾又驚喜的發現,吸收了「幽暗月光」後,自己對於這位女神時不時的冷哼,抵抗力竟然提高了。
不過伊莉絲翠的這一聲冷哼,徹底讓阿拉密爾從頓悟的狀態中擺脫出來,讓阿拉密爾殺了祂媽的心思都有了。
嗯,不過想想祂似乎也想殺了祂媽,阿拉密爾頓時覺得有些古怪。
抬起頭看著不足三尺遠的那輪「圓月」,回過神來的阿拉密爾看看四周,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原來他剛剛在不知不覺間,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動,還差幾步,就走到「幽月」正下方...........
阿拉密爾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自己再往前走,就真的成為祂的信徒了。
「雖然你拒絕成為女神的聖者,但是你真的深受女神的寵愛呢,感謝你再次讓幽月的光芒照耀到奈薩德城,讓我們能再次聆聽到女神的聲音。」溫莎夫人此刻已經穿好袍子,盈盈月光下,她笑吟吟地看著阿拉密爾。
不是,意思是我其實是個讓你們和伊莉絲翠再次建立聯繫的工具人???阿拉密爾突然明白了剛剛那一長串極度愉悅的聲音是為什麼了。
不是說奈薩德城的幽暗少女信徒都被抓了麼?她們又是誰?看著一臉羨慕甚至帶著「貪婪」目光的女卓爾,阿拉密爾覺得有些奇怪和害怕。
她們看他的那種目光,好似欲魔看到凡人靈魂,牛頭人看見烤熟的同類,六臂蛇魔看著牛頭人一樣............
被一群紅著眼睛的女卓爾這麼盯著,他有點慌.........
「那是因為偉大的女神還沒有放棄對你的眷顧,誰要是能讓您成為幽暗少女的信徒,必將得到祂的恩寵..........」溫莎夫人似乎看出了阿拉密爾的「害怕」,連忙開口解釋道。
不是,求放過啊,看著有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伊莉絲翠信徒,阿拉密爾不明白,為什麼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總是喜歡招收自己一個不信神的當「眷者」,總是想把自己吸收進他們的隊伍。
「她們是??」為了轉移話題,阿拉密爾開口聞著溫莎夫人。
「她們是奈薩德城的姐妹哦,幽暗少女最忠實的信徒.........」少女模樣的溫莎夫人調皮的笑著,紅色的眼睛看著阿拉密爾,下一句話直讓阿拉密爾嚇了一跳。
「自從芭芭拉逃出奈薩德城之後,她們就被我救了出來。」
不是,我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意思是奈薩德城的幽暗少女信徒已經被救出來了??難道伊莉絲翠在我身上種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祂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讓我來到這裡,重建祂和信徒們的聯繫??
阿拉密爾看著少女一樣的容顏的溫莎夫人,饒是心靈術士的他,臉上也有些悲憤.........
不是,你這不是玩兒人,不玩兒精靈麼!!老子不幹了!阿拉密爾恨得牙癢,恨不得用手裡的劍砍點什麼...........
嗯,最好是叫伊莉絲翠的東西。
欺負我師父不在是吧,等我練好武功,不管你是誰的信徒,凡是黑暗精靈,我一劍一個,斬斷了你們的信仰之源,看你們怎麼玩兒!!!
「當然,還有一群姐妹等著你的解救。」身後突然傳來的溫柔聲音,溫莎夫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背後,輕輕地擁抱著他,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
「終於見到你了, 我的孩子........」
「不是,嗯????」
阿拉密爾回頭,看著近在咫尺臉上露出沉湎和回憶神情的溫莎夫人,只見她少女一樣精緻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看著自己好似看著自己的孩子似的。
阿拉密爾臉上的憤怒更加濃厚起來。
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我是誰生的吧,您如果此時撕下偽裝突然變成維斯娜卡·嘉蘭諾頓,說不定我還真信了,我可是胎里慧,明顯你這個蹩腳的謊言沒辦法騙我啊,阿拉密爾如同游魚一般,躲開了這為神秘的溫莎夫人的懷抱。
看著阿拉密爾「掙脫」了自己的懷抱,手中的劍依然沒有放下,溫莎夫人笑了,仿佛看著惡作劇的孩子一樣,她眼中帶著盈盈水光,開始講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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