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是浪漫的氣氛,西王母卻在心中微微的嘆息一聲,忽然想起了她和玄太極的交易來,頓時心中感到一股心浮氣躁的,她把桌面上的東西猛地一推,高腳杯頓時落地變成了碎片,也把陳鋒營造的浪漫給打碎了。
她站了起來,神色突然變冷,那個高高在上,掌握著殺生大權的西王母,似乎又重新回歸到了她的身上,讓陳鋒莫名其妙的嚇了一大跳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又得罪了這個性格易變的女人。
「青衣,你怎麼了?」陳鋒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
然而西王母並沒有說話,而是用衣袖子在苦海上面猛然一揮,只見苦海的海面上頓時炸起了一股沖天的巨浪來,讓陳鋒心裏面一驚的,變得警惕了起來,心道:「莫非這個女人神經病發作,打算要將他陳鋒大卸八塊的?」
不過好像西王母沒有要見陳鋒大卸八塊的意思,只見她蘭花指一點的,在沖天的巨浪當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蓮花座台來,西王母衣襟飄飛的,身後兩條彩帶拖著長長彩虹,落到了那蓮花坐檯上面,盤膝坐下彈起了琴來。
「還好,只是彈琴而已。」陳鋒偷偷抹了一把冷汗的,暗自鬆了一口氣的。
漂浮在苦海上面的蓮花座台,西王母正在低頭彈奏著古琴,手指輕挑,琴聲悠長而略帶憂傷,音律和節奏都很慢,甚至有時候,老半天的才會發出一個音符來,但是在這一個音符裡面,卻包含了無數的東西。
然而她這次所彈琴的琴聲,沒有往常的歡樂感,而是給了陳鋒一種深深的孤獨感和無奈感,像是無依無靠,又像是無根浮萍,這讓陳鋒感到有些好奇,正所謂人如琴聲,琴聲如人,雖然不能代表全部的東西,但是卻能夠代表她此時此刻的心境,為什麼一個修為如此之高的女人,竟然也會感覺寂寞和無奈呢?
西王母長發飄飄的,散落在古琴上面,手雙輕撫琴弦,苦海無浪,如同平靜而黝黑的湖泊,只有琴聲相依,黑色的夜,黑色的海,天上的明月,還有那無邊無際的寂寥。
陳鋒看著青衣,忽然想起了某部電影裡面的一句詩詞,頓時忍不住輕吟了起來道:「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互,只羨鴛鴦不羨仙。」
「錚」的一聲,西王母的手停頓了下來,琴聲消散,嘴巴喃喃自語著:「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互,只羨鴛鴦不羨仙。」
「想我西王母高高在上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奈何卻被命運戲弄,這個陳郎修為雖然低了點,倒也算是個妙人兒,竟然懂得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還能夠讀懂我的心房,只可惜天意弄人,自己偏偏答應了那玄太極,要不然的話,自己倒是可以把心交給他,罷了,罷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不過玄太極,你也別妄想得到我西王母的完整之軀。」
陳鋒正在好奇,青衣為什麼不彈琴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青衣身上的兩條彩帶向他飛了過來,陳鋒心裏面一驚的,馬上一個躲閃開來,但是西王母的彩帶一下子就捲住了他的身體,然後把他好像一隻粽子似的,拖到了西王母的身邊。
「青青衣,你你想要幹什麼?」
陳鋒的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剛剛還風花雪月的,誰能料到這個女人說動手就動手,讓他連半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西王母只是用一雙痴醉迷離的眼神看著他,突然間她頭髮一甩的,髮髻鬆脫,那烏黑的秀髮根根垂落下來,只見她玉臂一揮的,蓮花坐檯的蓮葉向內收了起來,把他們兩個包裹在裡面。
「陳郎,今晚我只屬於你。」
西王母半側著身體,華貴的霓裳從她身上滑落下來,陳鋒只能看到她那玲瓏完美的曲線,頓時令他一陣血脈噴張的,目瞪口呆的心想著,「這這女人該不會是想把自己給那個了吧?」
「平山欄檻倚晴空,山色有無中。」
「手種堂前垂柳,別來幾度春風?」
陳鋒自認不是禽獸,但是他也不會去做那種被人罵他連禽獸都不如的事情,只見苦海中的一朵閉合的蓮花,如同含苞待放一般,等待著花瓣的開放,蓮花玉人垂,髮絲如柳枝,一聲嬌哼,一聲踹息,百丈苦海內金光耀耀,照亮了漆黑如墨的苦海。
一夜征戰幾輪迴,恰似那無邊的溫柔,陳鋒懷抱玉軀,雙眼緊閉著,如同那嬰兒般,沉沉的入睡,頃刻後,西王母起身,披上那霓裳,看了一眼陳鋒,玉唇親啟對他道:「陳郎,忘了我,忘了今晚,忘了青衣,以後好好的活著,不要去找我,這個世上永遠都不會再有青衣這個女人。」
「青衣」
一夜過去,陳鋒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他大叫了一聲青衣的名字,但是卻無人應答,陳鋒急忙左顧右盼的,發現自己一早已不在那苦海的蓮台上面,而是躺在了五郎的屋子裡,身上還蓋著一件屬於他自己的衣服。
陳鋒馬上起身,走出門內外到處尋找青衣,卻發現那青衣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仿佛昨晚只是他的一夜春夢。
但是陳鋒很肯定,他自己絕對不是在做夢,因為在他的手掌心裏面,還殘留有那青衣的芳香,此時此刻,在他的腦海裡面突然浮現了一句話。
「陳郎,忘了我,忘了今晚,忘了青衣,以後好好的活著,不要去找我,這個世上永遠都不會再有青衣這個女人。」
陳鋒拔腿馬上跑向了苦海邊,發現苦海裡頭只有那孤零零的海水,沒有蓮花座台,也沒有一個叫做青衣的女子。
昨晚陳鋒為青衣所營造浪漫的東西還在岸邊,半瓶紅酒依然還放在桌面上,只是那高腳杯已經落地破碎了,似乎在向陳鋒證明著什麼?
「青衣青衣姑娘,你在哪裡?」
陳鋒對著苦海大聲的嘶吼了起來,遠處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他自己的回音,半餉之後,陳鋒才氣餒的停止叫喊,有氣無力的坐在到地上,看著一望無際的苦海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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