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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不禁的皺起了眉頭。
鈺的情況有些糟糕。
黑禍雖是虛弱到了谷底。
但其本身的靈性尚且足以勉強窺探一下鈺的情況。
很糟糕。
鈺意識在深沉的沉睡之中。
甚至其本身也看不出絲毫特異之處,反倒是身軀已有了些虛弱。
比起曾經就像是一下子變成了一個身子骨虛弱的小孩。
更糟糕的是,李牧不敢確定這樣的情況鈺還能支撐多久。
他那股特殊的意識是否會隨時間流逝而流逝,身軀是否會愈發虛弱。
包括趙鈺兒又會受到什麼樣的影響……
李牧曾對鈺承諾過。
只是目前李牧本身的狀態又確實糟糕。
身軀依舊羸弱,精神力突破了,可這對身軀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他依舊是起床都有些困難。
這樣的狀態,如何去故卑地區。
「你在煩些什麼,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憂。」
清月用她那白皙而整齊的羽指撫平了李牧的眉頭。
溫柔的對他做起了腦部按摩。
李牧閉眼,沉默不語。
或許清月真的有辦法,就算是清月沒有,其背後的巫神教應該也有。
但,李牧並不信任巫神教。
無非萬不得已,他絕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巫神教身上。
「那隻魚想見你,他的情緒其實最近都有些不對,卻都在忍耐,等你醒。」
清月自然開口,就像是在隨口說著些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李牧卻是不禁的神色微動。
「明天。」
……
又是休息了一天。
狀態卻是並無如何好轉。
身軀虛弱,四肢無力。
這樣的虛弱狀態,有些不對勁。
很明顯已不是簡單的傷勢問題。
是根基,是根骨出現在了巨大的問題。
「他來了。」
清月推開了房門。
在他身旁是一道魁梧而肥碩的身影。
胖頭魚。
不過現在的胖頭魚卻不似曾經一片憨厚與天真。
明顯的有些不開心。
「你還好麼……」
胖頭魚獨自走進房間。
「嗯。」李牧睜開了雙眼。
看著眼前的胖頭魚。
他有些不同了。
胖頭魚也在看著李牧,但很快眼神就不禁顯得有些躲閃。
「有什麼話想說麼……」李牧平靜開口。
「我……」
「如果是想離開,其實你不用問我,你是自由的,咳咳……」
李牧的聲音不禁的有些虛弱。
「啊……」
胖頭魚似乎有些沒想到李牧這麼好說話。
「我在這個時候離開……有些對不起你,但我想找我朋友……等找到他,我會回來的。」
「渠孝?」
「嗯。」
「去吧,剛好也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
「那……我真走了?」
「嗯。」
「謝謝。」
哐。
門被小心的關上。
李牧再一次閉上了雙眼。
胖頭魚……
當初在海神殿時,李牧做出的選擇本就是不願束縛他。
他自然是自由的。
只是後面又令他做了許多事。
反倒有些不應該。
好在他的心智似乎有了些成長。
有了想做的事情。
那麼自然該放他去做。
李牧沒有理由束縛他。
何況,渠孝……
李牧也不覺得他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或許胖頭魚真的能找回渠孝,那倒也是一件好事。
至於自己的情況。
該如何調養,如果修復,李牧還真有些沒有頭緒。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交給時間怕是很難起到效果。
傷勢可以恢復,但根骨與根基卻不是能輕易恢復的。
武道之基……
「幫我約見葉城主。」
「好的。」
午後,葉南嘯便單獨來此。
他最近也並不空閒,但對於李牧無論如何他也願意抽出時間來見上一面。
清月為葉南嘯泡了一壺茶便是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李牧與葉南嘯。
「李牧,你感覺如何?」
葉南嘯眉頭微皺,似乎已有了些猜測。
「實話說,很不好。」
李牧輕咳兩聲,想要起身,卻又放棄了這個打算。
屬實無力。
「如果沒有錯的話……我的武道之基已斷……」
李牧緩緩開口說出了那個殘酷無比的事實。
「武道已斷?」
葉南嘯頓時一驚。
他是知道李牧情況很糟糕,卻是沒想到竟是已糟糕到了如此地步。
傷勢再重還能想辦法,還能慢慢養。
但武道之基這東西,一旦斷了。
就像是高樓之地基轟塌。
地基塌樓何存?
葉南嘯此時才反應過來李牧為何找自己,他不禁一嘆:
「你是英雄,付出了很多,你守下了海龍城,保住了御海牆……」
「御海牆從不因某個人而存在。」
李牧雖然虛弱,神色依舊平靜。
「倒也真是佩服你,無論如何總是那麼的冷靜……」
「這次軍區總司令部給你了榮譽上將軍銜,以及一枚一等永晝勳章。」
「因為你昏迷,受勛儀式便一直延後。」
「你知道我想聽的是什麼。」李牧很平靜與認真的看著葉南嘯:
「告訴我實話吧,不用隱瞞,也不必轉移話題。」
「我能接受。」
「這……」葉南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一會才道:
「武道之基斷絕……這樣的情況很少見。」
「相應的,也很難纏,據我所知,武道之基斷絕者,就算沒死也淪為了廢人。」
「其中我倒是認識一個與你情況頗為相似的。」
「他也是強行動用了不該動用的力量令自身武道之基斷絕。」
「這方面我也沒聽說過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重塑武道不是那麼簡單的……」
「或許我可以幫你問問那人,起碼他還活著。」
李牧依舊神色寧靜:
「也就是說……武道一斷,便難以再續。」
「嗯……應是如此,我也未曾聽說過什麼太好的辦法。」
「我倒是覺得沒有那麼糟糕。」
李牧並未因此便喪氣,更不至於絕望。
武道之基斷絕這種情況確實很少見。
一般人想斷都不是那麼好弄斷的。
就像武道根骨說的不是真的骨骼一般。
其中雖與骨骼有著聯繫,但卻又不盡相同。
武道之基斷絕,根骨受損,都是罕見無比的情況。
這情況可能確實比較難纏。
但或許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
目前沒有辦法,只是例子太少,再加上他們的運氣不夠好而已……
起碼李牧是自己覺得的。
「是我對不起你……害你淪落到這般境地。」
葉南嘯不禁有些自責。
如此一個少年天驕,竟是為了御海牆一朝淪為「廢人」。
是多麼的可惜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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