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你有雙胞胎兄弟麼……或者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和你長得很像麼?」
半響,拉克絲才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來,讓修不由得眉頭一挑。
「事實上,『你』在幾個小時之前,被zaft救上來了……」
聽到拉克絲的話,修僅僅錯愕了一秒鐘,便反應過來,拉克絲話中的含義。
自己現在在這裡,那麼被zaft救上來的那個「自己」,又會是誰呢?
很明顯就是「自己」啊!那個真正的修·佐拉·歐西里斯!也就是零號!
只有他!才有跟自己完全相同比孿生兄弟還要一般無二的面貌!
也只有他,擁有自己一年前的記憶,可以完美的偽裝成自己,甚至連一舉一動的細節都可以絲毫沒有偏差!甚至,還可以藉口在被擊落的時候因為撞擊而失去了記憶,來完美的欺騙所有不知道零號存在這件事的zaft眾人!
「看樣子,你是知道些什麼了?」看著修那深深皺起的眉頭,拉克絲不由得問。
「看樣子,你倒是不知道這件事。」看著拉克絲那疑惑的表情,修不由得苦笑一聲。
修本來以為獲取這些情報對於終端機的情報網絡來說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因為畢竟自己有複製體這件事情好像連蜜娜也知道,所以拉克絲沒有道理不知道才對。
現在想來似乎是他太過於想當然了。畢竟,對於自己的複製體這件事情,憑著東亞這個超級大國的最新銳的情報網絡所收集到的資料也不過是一星半點,遠在宇宙的zaft的情報系統更是連一點零星的的情報都沒有,拉克絲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也很正常。
那,蜜娜又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女人,明明看上去已經沒有多大的勢力,但是卻居然還是手眼通天到這種程度?現在想想,當初她幫助修抹去了那兩年的痕跡瞞過了所有人已經讓修感覺很是不可思議了,她的情報來源究竟是什麼?她的情報能力,能不能刺探到zaft的機密計劃?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這個女人未免太過於可怕了一點!雖然在兩年前就已經覺得她相當的不簡單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還是太過於小看了她!
要不要找個機會幹掉她呢?修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寒芒。
沒錯,蜜娜對於他而言是有很大的誘惑力,無論她本人或者是她開出的條件,而且他們如今正處於合作的階段,但是,她的危險性也實在是太高,讓修不得不防著蜜娜,因為她畢竟是個外人!拉克絲再怎麼聰明腹黑,她也是內人,無論是對於修或者plant而言,他們的出發點和目的都是一樣的,但是蜜娜就不同,因為修迄今為止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打算!
「修,你在聽麼?」拉克絲的聲音略帶關切,終是將修從沉思之中帶了回來。
「抱歉,剛剛出了下神。」
修微微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更加理智一點。不管怎麼說,目前還沒有那個必要和蜜娜決裂,就算要決裂,也得等利用完她先。
呵,話是這麼說,但是以蜜娜的心計,到時候還指不定是誰利用誰呢……
想到這裡,修不由得苦笑一聲。
「你們應該知道,在一戰的時候,我在到訪奧布歸去的時候,曾經被自由擊落過……」
修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向著他們坦白這件事情。
畢竟,雖然修曾經和他們有過過節,但是既然如今拉克絲既然決定站在他的身邊,那麼這些幾乎等於是拉克絲的下屬的人,也將會是他的下屬,讓他們有所準備也總沒有錯的。
而當修說出這第一句話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看向了基拉。而基拉則是有些尷尬,雖然臉色數變,但卻也只是微微的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修對於這些倒是已經不怎麼計較了,自然沒有這個閒工夫去理會他的感受,只是繼續的將他墜落大海,被一對醫生父女救起,之後又被卷進地球軍的軍事基地,最後千鈞一髮逃出來的場景說了一遍。自然,那些複製體的來源,就是自己當初被抽取走的那一大管血液之中。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拉克絲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
修在一戰時被基拉擊落而後死裡逃生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對於那期間的過程,修沒有跟任何人多說,也沒有這個機會跟別人傾訴,直到今天,拉克絲才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而且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遠遠地超出了她的想像。
【當時,你便是因為如此,才陷入那極度的瘋狂之中的麼?】
看著神色說不上的落寞的修,拉克絲突然感覺心有些扭曲的難受。
見到了這樣慘無人道的慘象,外加上之前的因素,以及命不久矣的事實,也無怪乎當初的修會變得那樣的瘋狂和偏激,想要毀滅整個地球聯合了!
而這些苦楚,他從來沒有和別人說起過,只是默默地埋在心底,一個人承擔這一切!枉她自詡是最了解最親近修的人,卻沒能看出他當時是有何等的絕望,甚至連他當時命不久矣都沒有看出來,差點永久性的失去了他!這讓拉克絲十分的痛恨自己!
如果此刻沒有其他人在,又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真的就想這麼衝上去緊緊地抱住他,不再讓他離開自己半步,受任何傷害。可惜,她不能,因為她是拉克絲。她只是默默地坐到了他的身邊,關切的握住了他有些冰冷的手,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他。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是跟拉克絲那樣的一個反應。如果不是聽修說出來,他們甚至還有些不相信他們曾經所效忠的大西洋聯邦軍,居然真的還有這個樣子的一面!就連對複製體這種事情有一定的經歷的老穆,也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這實在是太過分了!」卡嘉莉身著那一身還沒來得及換下的禮服,聽到這種對她的世界觀有著巨大衝擊的黑暗事實,一時間顯得很難以接受。只是緊緊的握著有些顫抖的拳頭,憤怒的同時,也不由得有些擔心的看著那邊的修。
芙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修講著這一切。從事實上說,她比拉克絲還要清楚這個男人心中所背負的痛苦,希望他將這一切講出來之後,心裡會稍微能夠有些許解脫。
「呀嘞呀嘞,這可真是……」老虎大叔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化成了一句無奈的嘆息。
而基拉聽到這一切過後,依然只是低著頭,只是臉色更加陰沉了,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褲子,揪出了五道明顯的痕跡。
「大西洋聯邦的威名,都被藍波斯菊他們**的一乾二淨了。」想起了那個自己曾經深愛並效忠的國家,娜塔爾和瑪琉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所以你們應該明白,藍波斯菊和logos,是這個世界上不得不剷除的毒瘤!」
確實,無論是從人道的角度還是從國家利益的角度來說,都是。
「那麼,你準備怎麼做,修?」拉克絲緊握著他的手沒有放開,「你所說的那個零號現在偽裝成你的樣子潛入zaft,肯定是想獲取一些zaft的機密情報,來改變戰局。」
「啊,我明白的,不過……」或許沒有想像之中需要的那麼擔心,修如是的想。
畢竟,他認為沒有被洗腦的零號對於那個製造出他的藍波斯菊不會有太大的歸屬感,而且,plant畢竟是他原本的家園,有著他的朋友。他恨得應該只是搶走了他人生的自己而已,對於plant,恐怕倒是沒有太大的敵意。但是,恐怕大西洋聯邦也不會傻到沒有任何可以限制零號的把柄握在手裡,所以零號可能會不得不屈服於這項把柄,而透露一下zaft的情報。但是,以零號的聰明,說不定也可以在這些情報里給藍波斯菊使些絆子!
「拉克絲,這艘大天使號準備前往哪裡?」修沉默了一下,不由得問。
「等到和蜜娜小姐他們的草稚號會合之後,會與永恆號和主天使號四艦一起行動,只是目前還沒有決定目的地。」拉克絲很是直白的說。因為他們向來是哪裡有爭端就跑去哪裡的游擊戰士,哪會有什麼很明確的目的地啊!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前往南美洲吧。」修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我相信,那裡將會是很適合四艦聯盟活動的一個舞台的。」
南美合眾國,這是他和阿斯蘭以及迪蘭達爾在一開始就制定的戰略目標。要穩固的確認三大國的地位,那麼二線的國家就不能夠太強,至少不能夠威脅到三大國的地位!這樣,和平才能夠長時間的保持下去!所以,南美合眾國,一定要削弱!
只不過,如果對南美進行直接攻擊的話,那麼zaft就會落得一個侵略者的壞名聲。所以,zaft可以暫時先按兵不動,等待著大西洋聯邦率先向南美發起進攻!因為他們可以等,而大西洋聯邦等不起!如果他們不想被logos全部腐蝕乾淨的話!他們就勢必要先行出手!到那個時候,zaft就可以以一個正義使者的名頭合理出兵了!
反正戰場在南美國土上,zaft只管放開了盡情打,名義上是在幫助南美打退侵略者,不過打仗嘛,總是會有一些「意外損傷」的是吧。到時候就算不能直接將南美毀個乾淨,至少也要讓他們一夜回到解放前,在短期之內再也沒有復甦的能力!
在歐亞聯邦解體之後,南美這個國家,終於暴露在了plant和大西洋聯邦的視野之中。或許當初愛德華和真,便是預見了這一點,才不惜和藍波斯菊合夥,拼死幫助零號他們,想要宰掉修和阿斯蘭。可惜的是,他們失敗了,南美,註定要戰火肆虐!
「你們的下個目標,是南美麼?」拉克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雖然她不喜歡將無辜的生命牽扯進來,但是已經大勢所趨無法阻止,只有儘快結束戰爭才能最大可能的減少犧牲者。所以,即使是嘆息,但是拉克絲依然會幫助修,儘快結束這一場戰爭!
「啊,到時候密涅瓦他們肯定會去,那個傢伙也一定會在的!」修點了點頭,肯定的說,「到時候,我或許就能夠和那個傢伙算清恩怨了……」
「你打算怎麼做,畢竟現在密涅瓦上的所有人都相信那個人就是你了。」拉克絲擔心的說。
「哼,他不是想玩一場無間道麼?」修回應一般的握了一下拉克絲的手,微笑著說,「那我就幫他把這齣戲演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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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
蜜娜的草稚號已經合流,正同大天使號、主天使號以及永恆號三艘船正在前往南美的海上。
對於蜜娜這個女人,修目前還是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但是對於她船艙內的那一大坨菲魯米安水晶的原石,修就真的移不開眼睛了!
這下好了,機身有了,水晶有了,萬事俱備,只欠反物質這個東風了!這次前往南美,也有一大原因,就是想從零號的嘴裡,得知反物質的下落!他是從那個研究所誕生的,而且擁有自己的記憶,不可能不知道反物質是什麼,在哪裡!
之後又跟蜜娜扯了一些沒有營養的東西,連和米絲蒂、賽托娜她們招呼都來不及打,便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大天使號。一是因為他實在不敢和蜜娜做過多的交流,二是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克萊爾。
在不知道的情況之下還好,知道了她是自己的複製體,又還是個女孩子,還被自己看光了的情況下,就算修臉皮再厚,此刻也不好意思再去見她了。
況且,修也不知道該拿什麼面貌去見她,他自己還糾結著呢,怎麼自己的複製體還有女孩子?雖然樣貌不一樣,但是在克萊爾身上他還是能夠感覺到屬於自己的氣息,以至於這讓他在看到克萊爾的時候莫名的有種自己變了性的糾結感,箇中滋味真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的……
「呼……」修將自己的外衣脫下,露出了裡面黑色的背心。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情總覺得比以往一個月的都要多,時間也不早了,雖然他體質過人,但是還是想好好休息一下,補足體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卻傳入了修的耳朵。
沒錯,是敲門聲!在這個都是電子門的時代,居然還有有人古老到要敲門?
「修,你……睡了麼?」就在修蛋疼疑惑的時候,一個聲音透過門傳了過來。雖然輕,但是在這個靜謐的夜裡卻十分的清晰。
「這麼晚了還沒睡麼,芙蕾?」修打開門,身著睡衣的紅髮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門外。
月光透過窗戶,直直的傾灑在了這個女孩的身上。為她淺藍色的睡衣之上鍍上了一層聖潔的銀色光輝,少女如花的笑顏明亮而又清晰地印入修的眼帘,刻進他的腦海。
「恩,稍微有些睡不著,想找個人說說話……」芙蕾微微一笑,似乎是看到只穿著一條背心的修有些臉紅,「那個,沒有打攪到你睡覺吧?」
「沒,進來吧。」修微微一笑,便讓開了身子,讓芙蕾走了進來。
由於戰艦上,房間很小沒有凳子,兩個人便只能夠挨著坐在床上,默默地說著話。
芙蕾笑著向著修講述著自己這兩年來得日常生活,而修也毫無保留的向著芙蕾訴說著自己這兩年來的經歷,包括他醒來,包括羅,包括米莉……
「剛醒來的你,一定很痛苦吧……」芙蕾不由得緊緊地握住了修的手,有些嘆息的說,「那麼多次想要尋死,一定留下了不少的傷疤吧?」
「放心吧,那些小傷對於我來說,很快就會癒合的。」修微微一笑,不以為意。
「那留在你心上的傷疤呢,是否也能癒合?」
「撒,或許總有一天會淡掉吧……」
「那一天在奧布你走的太急……總覺得,有很多話都來不及和你說……」
「但是,當你真的坐在我身邊的時候,似乎,那些話,都沒有必要說了……」
芙蕾坐在床上,輕扶著修的床沿,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輕笑著說。
「嘿嘿,像個笨蛋一樣吧……」
修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他的心中,這個女孩是他這輩子除了零號之外,覺得虧欠最多的人。事實上,連現在能和她這麼坐著說話,修就已經覺得是老天開恩了。因為他曾經深深地傷害了她,而她卻反而理解了他,包容了他,這份感情雖然來得很莫名其妙,但是修卻越覺得彌足珍貴。
看著這樣的芙蕾,不知道為何,修居然也有種莫名的心跳感覺。這樣子的芙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拉克絲更加的吸引人。
所以他也是這麼做的,輕輕的將芙蕾抱在了懷裡。經過李易的教導的他,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被修抱住的那一刻,芙蕾的身體微微一僵,然後慢慢的軟化了下來。
「這樣子……總覺得有些對不起拉克絲小姐呢……」芙蕾這麼說著,卻反手更緊的抱住了修。
「呵呵,其實在白天的時候,我很嫉妒拉克絲小姐呢,可以正大光明的牽著你的手……」明明是在笑,但是修卻感覺自己的胸口有種溫潤的感覺,不由得伸手將她抱得更緊了。
「她是她,你是你,無法比較,也無法取代。」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將你放開的!絕對不會!」
芙蕾從修的懷裡抬起頭來,有些怔怔的看著修那墨綠色的雙眸,然後,輕輕的將嘴唇貼了上去……
沉浸在對方眼中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一會兒之後,修的門口,再度出現了一個想要敲門的女孩子。
然而,房間裡面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卻仿佛詭異的魔法一般,將她硬生生的釘在了門外。
羞澀、憤怒、委屈,不安,還有那一絲的猶豫和掙扎。
「咦,拉克絲,你這麼晚了還沒睡麼?」
就在這個時候,揉著眼睛的金髮女孩打著哈欠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啊,我……我口渴……出……出來喝杯水……」
「好巧啊,我也是……咦,你站在修的門口乾嘛?」
「沒……沒什麼啊!只是路過而已!好了,我們快走吧!」
路過?拉克絲的房間不是在另一邊麼?
卡嘉莉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拉克絲急急忙忙的半推著走了。
喧囂的門口,終於再度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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