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熱,邱管家伸手一指時候,天上的雲正好散去,一輪烈日就這樣浮現出來。一窩蟻 m.yiwoyi.com楚知縣雖然知道這是巧合,但還是不由往後退了一步。邱管家看著楚知縣:「我們所求的,真得不多。」
「你要曉得,有了這麼一戶」楚知縣還想說服邱管家,邱管家卻已經笑了:「這麼一戶什麼?萬家的遭遇,難道我們還看不到嗎?」
萬家的遭遇?楚知縣看向鄺大人,鄺大人面色鐵青,看著知府衙門打開的大門,而素巧和於玉蘭已經走了進去。
「走吧,我們要看看,到底什麼樣的人,才會掀起風浪。」邱管家緩緩說著,就往裡面走。
「站住!」楚知縣喝止邱管家,邱管家回身看著楚知縣,楚知縣的笑容之中滿是惡意:「你不過一個尚書府的管家,列名賤籍,你以為,你能出入衙門。」
列名賤籍這四個字讓邱管家的神色有些恍惚,接著邱管家就笑了:「多謝提醒,只是,您可能不曉得。」
邱管家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們家老爺,前幾日開恩,已經把我們放出來了。這會兒,我已經脫賤從良了。」
奴僕脫籍,三代內不能考科舉,見到舊日主人,還要行主僕之禮。但除此之外,和良人也沒有多少區別。
楚知縣是真沒想到,邱管家竟然會脫籍,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尚書府就算勢敗,在這地面上,也是龐然大物,而不是別人能隨意撼動的。
對邱管家來說,繼續依附尚書府,是更划算的事兒。
「請吧!」邱管家做了個手勢,楚知縣冷冷地看了看邱管家,這才往前走去。
知府只覺得自己流年不利,這事兒是一樁接一樁,光這鼓,就敲響過很多次。而當知府慌亂上堂,看到走進來的素巧和於玉蘭,知府只想叫衙役把人給趕出去,但知府曉得這是不可能的,於是知府看著站在下面的素巧和於玉蘭,拍了下驚堂木:「你們有什麼事兒。」
「我的事兒,上回在堂上,大人還沒有說清楚呢。」於玉蘭這句話一出口,知府恨不得把於玉蘭的嘴給塞住,但知府只能強撐著道:「你胡言亂語,咆哮公堂,該被趕出去才是。」
於玉蘭不由噗嗤笑了一聲,這笑聲之中,滿是對知府的嘲諷。知府拿起簽子:「給我打!」
「且慢!」素巧上前一步:「大人,還有我的事兒呢。」
「鄺氏,你涉嫌毒殺邱氏,本官屢次捉拿你,你都逃脫了,這會兒你自投羅網,好的很好的很。」知府說完就拿起簽子:「給我把她拖下去,先打上四十板子,再押入牢中。」
「你是怎麼認為,我是來投案的?」素巧見衙役走向自己,伸手做了個阻止的動作,這才看著知府說。
「你身背命案,前來衙門,除了投案,本官想不到第二件事。」知府也只有強撐著說。素巧又冷笑一聲:「煞是可笑,你說來說去,卻沒有證據。」
「人證物證都有,鄺氏,你休要狡辯。」知府這會兒只恨不得把素巧立即殺了算了,哪裡還能讓素巧在這分辨。
素巧眼中滿是戲謔:「好一個人證物證都在。知府大人,你的人證呢?」
「來人,傳證人!」知府曉得不能和素巧打嘴皮子官司,只高聲叫了一聲,下面的衙役發一聲喊。素巧還是站在那裡,面上帶著笑容看著知府,仿佛在看知府這場戲怎麼演下去。
「知府大人!」楚知縣和鄺大人都走進大堂,看到知府,二人行禮下去。
「二位大人,本官正在升堂,還請旁邊坐下。」知府也只是在座上對二人拱手為禮。鄺大人卻沒有坐下,只看著素巧:「大人,我這個孽女,就請大人代為處置了。」
「鄺大人言重了。」知府對鄺大人客客氣氣地說著,素巧又笑了,笑容之中滿是嘲諷。看到素巧的笑,鄺大人真恨不得捏死素巧,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不曉得為爹娘分憂,反而要爹娘出面,為她操心。
「大人,此女」鄺大人話沒說完,就聽到邱管家的聲音:「小人前來告狀,狀告小人侄女婿,毒殺小人侄女。」
這還真是,什麼事兒都趕一起了,知府面上的笑都維持不下去了,對邱管家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小人有證據。」邱管家還是這麼一句,知府看著邱管家:「證據?就算有證據,也要等到本官把這邊的案子審完,才能到你那裡。」
「這話好笑。」於玉蘭不急不慢地道:「你這個案子,也一樣是楚太太被毒殺的案子嗎?說起來是兩個案子,實質上也是一個案子,怎麼,你不會審案,是不是還要像那天一樣,要你的老婆出來,替你抓人。」
提到知府太太,知府面上神色一變,接著楚知縣就道:「好,好,你們果真一夥的。」
「你不要說話,免得被人說咆哮公堂。」於玉蘭冷冷地回了這麼一句。楚知縣盯著於玉蘭:「我和你有什麼冤讎,你要這樣害我?」
「你殺死了一個人,還要把罪名栽到無辜者身上,這會兒,你和我說,我和你沒有冤讎,這話,你信嗎?」於玉蘭這句話讓楚知縣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於玉蘭盯著他:「你們到底怎麼想的,以為自己做了錯事,別人就永遠不知道,或者,有人心甘情願為你們去死?既然你們覺得,別人去死是理所當然,那你們為何不去死?」
於玉蘭一口一個死字,氣得楚知縣面色發紅,他死死地盯著於玉蘭:「好,好,好,你果真就是那麼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我的妻子,她嫁了我,她這一身都是我的,我要她」
知府伸手拿起驚堂木拍了下,楚知縣頓時止口。於玉蘭也笑了:「很好,很好,原來天下的負心男子,都是這樣說的。」
「再咆哮公堂,就趕出去。」知府只能這樣說,於玉蘭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也不和知府糾纏,依舊站在那裡,面上帶著的笑全是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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