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寶霞》第三幕的劇情,在整個故事線中占據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縱觀王玉明和閻寶霞的愛情經歷前期,身在部隊運輸任務緊重,在南疆的三年中,都是閻寶霞從唐山老家奔到前線去探望王玉明。
在第二幕的劇情結束之後,第三幕開篇便是王玉明光榮退伍的場景。
因為在抗美援越作戰任務中表現突出,王玉明榮立了三等功一次,和好幾次的連隊嘉獎。隨著戰役結束,他的服役期也到了。
在跟戰友們告別之後,胸前掛著三等功軍功章的王玉明回到了老家。
關於退伍之後的生活他曾經抱有很多的幻想,可是當他回到老家,看到那間在寒風中歪歪扭扭,因長時間空置,連門窗都已經被人卸走了的小土房,臉上露出了驚愕和無奈。
將屋子裡的雜物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後,王玉明在已經塌了的土炕上,給閻寶霞寫了復員後的第一封信。
「親愛的寶霞,我復員了。本打算在復員後將你接到老家完婚,但是家裡的情況,卻讓我沒法開口。家裡的老屋已經快塌了,我目前無處安身。想想這三年你已經為了我受了太多委屈,我現在實在沒辦法把你接過來,再跟我受這樣的苦。寶霞,我現在實在沒辦法給你一個家。我們或許還要繼續分別一段日子……」
唐山,當閻寶霞收到了王玉明的來信,得知未婚夫已經復原,喜不自勝。
可看到信中的內容,閻寶霞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在燭光和充滿了特殊時期特色的大字報下,閻寶霞思索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了通訊站。
這一次,她沒有寫回信。而是破費了一回,發了封電報。
「有炕嗎」
簡簡單單三個字。
剛剛復員窮鬼一個的王玉明回復的更簡短——有。
得到了這一封電報後,閻寶霞沒有回覆。
回到家中,給爹娘磕了頭說明王玉明已經復原之後,將自己的鋪蓋打好。
三年中的第四次,踏上了終點是王玉明的路。
當時的時局已經很動盪,火車都坐不了了。閻寶霞背著行李卷,一路搭牛車,驢車,拖拉機甚至是搭糞車,大部分的時候無車可搭只能走路。
就這麼,走走行行用了一個多月,終於從唐山到達了王玉明老家。
此時,王玉明剛剛跟公社裡借了工具,將破舊的門窗補好,盤了一副兩米寬的小炕。
看到閻寶霞風塵僕僕的來到自己面前的一剎那,王玉明驚喜過後便被巨大的窘迫侵襲。
他站在那四處漏風的破土房前,手足無措。
「寶霞,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我現在給不了你一個家嗎?」
閻寶霞將鋪蓋卷放在了地上,進屋「巡視」了一圈,看著自己的男人笑了。
「可我只想要一副炕。有炕,晚上睡覺不能,就能叫家了。」
當天晚上,王玉明買了一瓶酒,借了鄰居家的鍋煮了一頓像樣的飯。閻寶霞則是從鋪蓋卷中,掏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了的紅蓋頭。
王玉明找來了支書和幾個長輩做了證婚人,喝了頓酒。
沒有像樣的婚禮,沒有雙方父母的祝賀,
兩個人,就這麼結了婚。
婚禮的第二天,閻寶霞早早的下了炕,承擔起這個家女主人的義務——收拾,做飯,照顧男人。
在利落的收拾好了一切之後,她將那副紅蓋頭攤在了熱乎乎的炕上,寶貝似得將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到了裡面仔細包好。
修補著窗子的王玉明,上前觀望:「你把什麼寶貝藏起來了?」
面對男人的好奇,閻寶霞打開了蓋頭,裡面一封封的,全是這些年王玉明寄給她的信。
看著這些,王玉明哭笑不得:「我人都在這了,咱倆婚都結了,你還留著這些幹嘛?」
閻寶霞執拗將那些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信封都磨破了的信件包了起來:「我不!萬一哪天你變了心,我就拿著這些當面問你,問你的良心都去哪兒了!」
面對妻子的執拗,王玉明沒有發誓賭咒,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說了聲「好」。
視頻播放到這裡,進度已經過了一半。
但是短短十幾分鐘的劇情,已經將網友們感動的稀里嘩啦,評論區里一片單身狗和光棍漢的哀嚎;
「那個年代真是太苦了!看到一半就想哭!真是太苦了啊!」
「不。我特麼看劇情沒想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哭成狗!王玉明就有一間破土房,寶霞都不嫌棄他,千里迢迢的投奔。不要彩禮不要婚禮,結合到一起。老子什麼都有,現在還單兒著,還單兒著啊!!!
回覆:哇!致命,這條評論太特麼致命了啊!
回覆:尼瑪啊,你說什麼大實話!老子哭的更慘了啊!
回覆:我特麼才是真的哭瞎好嘛?!三十了,連個土房都沒有啊!哇嗚嗚……」
但是視頻,還在繼續。
結婚一年之後,王玉明和閻寶霞有了第一個孩子。
這個時候,通過小兩口的努力,歪歪斜斜的土房已經用柱子支了起來。殘破的小房子內也頗有了模樣。
可是時局不好,小兩口的日子依然非常艱難。
因為沒錢去醫院,臨產之際閻寶霞只能在家裡生,結果流血過多,身體虛弱,出現了產後抑鬱的症狀。
苦,是真的苦。
沒有奶,王玉明只能每天走五里山路去已經被父母送了人的兄弟家擠羊奶,一路跑回來給孩子喝,餵完奶後再給妻子熬粥。
看著虛弱的妻子,和在炕頭餓的哇哇直哭的孩子,王玉明心疼的直流淚。
他撫摸著妻子消瘦的面頰,帶著無比的歉疚道:「對不起啊寶霞,我沒本事。沒能養好你們娘倆。」
「我不許你這麼說。」虛弱的閻寶霞對丈夫的歉疚並不接受,「日子是咱們兩個人一起過,現在這個樣子,就不是你自己的責任。玉明,等我幾天,等我出了月子,我也出去賺錢!」
「你這個樣子不在家養著出去做什麼?寶霞,給我點時間,我多賺點工分,給你們娘倆多掙點口糧!」
制止了妻子的王玉明不知道,這兩天躺在炕上為了孩子沒有奶粉吃而心急的閻寶霞,已經聽著外面貨郎一聲聲「甜涼冰棍」動起了心思。
王玉明更忙了,每晚早出晚歸賺工分。
但是他卻不知道,剛剛出了滿月的閻寶霞,悄悄的找到了縣裡的供銷社,說明了自己的情況之後,要了批條。
將還沒滿月的孩子用布兜裹在了後背上,推上載著冰棍箱子的自行車偷偷的走上了街頭。
可天底下的事情就這麼巧,閻寶霞在開展自己冰棍業務的第一天,因為回來取工具,王玉明發現妻兒「丟了」。
於是便走上了街頭尋找,在走到縣城的時候,他看到了閻寶霞。
那一天的天氣很熱,一個剛剛出了月子的產婦推著笨重的二八自行車步履蹣跚。
看著閻寶霞頭上的汗水一滴滴的砸在土裡,王玉明的心碎了。
在無人的街角,面對敵機轟炸火炮覆蓋沒掉過眼淚的漢子,蹲在地上哭的淚雨滂沱。
擦乾了淚水,王玉明不由分說的將閻寶霞領回了家。
家中。
面對突然出現發現將自己抓回家的丈夫,閻寶霞有些尷尬。
她拿出了一天賣冰棍的所得,兩塊錢。除去冰棍的成本,閻寶霞賺了五毛七。
這兩塊錢,王玉明沒動。他從柜子里,將閻寶霞藏起來的紅蓋頭翻了出來,鄭重的將這兩塊錢放進了那一堆已經泛黃的信封中間夾好。
「這兩塊錢你留著,不許動!」
「為什麼?」
「像你說的,哪天老子要是對不起你,你就拿著這兩塊錢和這些信過來找問老子良心去哪兒了!」
看著滿臉淚痕的丈夫,閻寶霞安撫了一番哭泣的孩子,笑著點了點頭。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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