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大陸邊陲。
華夏國,仙劍鎮。
正午,小王包子鋪前。
幾個小二正在忙碌的幹活,蒸好了一個個又大又白的包子,豬肉餡的,羊肉白菜的,香噴噴的氣味在四周瀰漫
「哇,又白又香,好像我姨娘洗澡的時候那兩個大白**,嘻嘻······」
一個面目髒兮兮的小孩藏在暗處胡思亂想著,伸出同樣髒兮兮的小手,偷拿了一個包子,三下五除二塞到了自己的口中,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好久沒吃這麼飽了,媽的,老子在家卻只能吃人家的剩飯!」
他意猶未盡,又伸出手去,剛拿到一個大白包子,卻被人家一把按住了手臂,從桌子下面拎了了出來。
「小兔崽子,我說最近包子怎麼少了這麼多,原來是你偷的,看我不打死你!」
店小二一把把這個小孩按在桌子上,扒下他的褲子,就要打他屁股。
「慢著!」
正在這時,店主卻走了出來。
這人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長得就像自己的包子一樣,只見他笑道:「人家仇家那麼有錢,還在乎幾個包子?你打壞了人家少爺怎麼辦,快放了他。咱們把這筆賬記下來,回頭去跟仇老爺要賬去!」
小二聽掌柜這麼說,這才極不情願的把孩子放了。小孩趁他不注意,在他腳上用力一踩,回頭做了個鬼臉,這才一溜煙跑了。
「啊······」小二追出去幾步,又被掌柜的呵斥了幾句,這才訕訕的回來。
小孩子遠遠聽見掌柜的說道:「你以為那小兔崽子回到家裡能好過,等咱們上門要賬去的,哼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呸,你也算是君子?」小孩罵了一句,邊走邊陷入了沉思。
這孩子名叫仇沖,是仙劍鎮大戶,仇家的家主仇鼎天的孫子,今年一十五歲。他的爸爸早早的死了,只留下他們孤兒寡母。他的母親愛子心切,但是不會與人相處,在丈夫死後更不得勢,經常被小妾們欺負,加上這兩年體弱多病,眼看過不了了,幾番搶救才能苟延殘喘,躺在家中,輕易下不了床。
仇沖此時暗暗罵道:「老子幾天餓的要死,吃你們幾個包子,竟然想著告到我們家裡。我那老不死的爺爺肯定會責罰我,怪我丟了他們家的臉,少不了一頓毒打,唉。」
他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不回家吧,媽媽又要擔心,何況自己好幾天沒回去了,肚子也餓得受不了。但是回去吧,皮肉之苦肯定是挨定了。真是左右為難。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有種打死老子,一群白眼狼!」 小仇沖把心一橫,大踏步向家中走去。
拐過幾條街角,已經到了仇家大門前,只見潔白的丈二高的院牆延綿將近半里,朱紅的大門在陽光底下閃出華麗的光芒,沒有一處不顯示出仇家在仙劍鎮上的優越。
在這個小鎮上,鹽業,賭博,五穀雜糧,拍賣市場,仇家都有涉足,其家境殷實,要是論財力,唯有此地姚家可與之抗衡。
仇沖卻不敢從這個代表權貴和實力的大門裡進去,要知道,平時只有家裡面的哥哥姐姐,才可以自由地出入,像他這些個在家中不得勢的子孫,還是低調點才好。
他還記得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曾經從這個門中走過,那時候自己坐在爸爸寬大有力的肩膀上,自由的出入,每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家人長輩,還有僕人們都供著,寵著自己。
而這一切,在爸爸去世後,卻一下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那以後,因為自己從這個門走,挨了叔叔伯伯,哥哥姐姐沒少的毒打,從此便讓他記住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實力,在親人面前,也是抬不起頭的。
但是,在這個以劍氣為尊的大陸上,到底該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他幼小的心靈中還是沒有清晰的概念。
他轉到一側拐角的角門,慢騰騰的挨了進去,在路上看到不少年紀比自己大很多的僕人,看到自己身上髒兮兮的,都是皺著眉頭,掩著口鼻,繞道而過。
仇家大院的一般僕人,穿著品位也是比一般百姓要高貴得多,這裡面勾心鬥角,阿諛奉承才能生存,人人都養成了一副見利忘義的嘴臉,誰都不會對這個落魄的小主子有半點上心。
「媽的蛋,等爺爺我長大的,把你們這些狗努才一個個腿都打斷!」仇衝心中也是對此不服不忿,但是卻也是無可奈何。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時,只停一陣嘈雜之聲傳來,轉眼正房後面一大堆僕人,簇擁著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孩走了出來,男孩面白如粉,十五六歲,從他那高傲的神情,還有僕人們熱切的態度上,就知道他的身份,正是仇沖姨娘的孩子,與他同齡的仇亮亮。
仇沖有點自慚形穢,下意識地想避開他,但已經被人家看見。
「呦,這不是仇沖麼,我老遠就聞到一股味道,就猜到是你這個臭雞蛋!」
仇亮亮一臉紅光,很是生氣地說道。也不顧僕人們的阻攔,怒氣沖沖的走到了仇沖面前。
「仇亮亮,你······你別欺人太甚,我招你惹你就罵我?小心我告訴爺爺去!」
仇沖知道自己和親娘在這裡不受待見,也不敢跟他硬來,只是小小的心靈中充滿委屈,還是想搬出爺爺來,希望能鎮住這傢伙,但是爺爺向來對自己不好,真能給自己主持公道麼,他不確定。
果不其然,仇亮亮聽到仇沖如此說,更是氣憤,飛起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之上,仇沖「哎呦」一聲,向後飛出去兩三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少爺你沒事吧?」
眾位家丁異口同聲道。
仇沖疼的眼淚早已經奪眶而出,只感覺小腹中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腸子都攪在了一起。低著頭,狠狠道:「沒事!你····你怎麼瘋狗一樣亂打人?」
他抬頭一看,只見家丁們原來圍在仇亮亮身邊,神情異常緊張,繼續道:「沒閃到腿吧?」
「何必跟沖少爺一般見識·······」
仇沖額頭留下兩道黑槓,心中委屈無限。
仇亮亮見他那副樣子,更是囂張,叫罵道:「你還敢叫爺爺給你評理,你叫去呀?你那個癆病鬼媽媽今天還想跟我媽媽搶寶劍,在我媽媽手上挖了一道血口子,被我媽媽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子,打的那個瘋女人口吐白沫。你以為這筆賬就算了?你個小要飯子,我今天打死你,給我媽媽的手報仇!」
他說著還要上前,但是被家丁們推推搡搡拉走了。
「媽媽,你怎麼啦?」
仇沖也不再計較,強忍著疼痛,爬起身來,捂著肚子一溜煙跑回了自己那個小茅房裡。
仇家的人不願意,為他母子蓋屋子,只給他們勉強弄了個草屋,算是這個華貴的府邸里一道特色。
仇沖一腳踹開家門,映入眼帘的,是母親獨自一人躺在地上,正在抱著肚子痛苦的**。
她名叫如煙,年方四十,曾經也年少如花,讓無數男子拜倒裙下。如今卻頭髮亂糟糟的,躺在病床上日夜**。
她聽見門外有響動,勉強睜開了雙眼,見到仇沖,蒼白痛苦的臉上,有露出了一絲絲幸福與笑意。
「沖兒,你回來了,娘······娘正想你呢?」
「娘,你怎麼了,怎麼有跟人家爭鬥,你不知道自己身體虛麼?」仇沖跑了過去,把母親抱起來,扶到床上,如煙把自己的孩子緊緊抱在懷裡。
「沖兒,讓媽媽包包,媽媽好像活不長了···今天家族裡舉行奪劍儀式,媽媽本來想給你搶一把好劍,但是無奈身體不做主,被別人把好的都搶走了,只給你帶回來一把生鏽的黑鐵劍。」
說著向角落裡一指。
仇沖順勢看去,只見一把三尺多長的鐵劍,劣跡斑斑像一根燒火棍立在牆角,扔在街上都不會有人要。
「不,我不要什麼好劍,我要媽媽!」仇沖把媽媽抱得更緊了。
那奪劍儀式,本來是仇家家族每年一度的青少年比賽,由每一位家族少年的自身鬥技,來賞賜分配一把趁手的兵刃,作為成人典禮。本來在今天舉行,但仇沖身體孱弱,已經自暴自棄,根本沒有參加,所以如煙打算為兒子去撿一把別人挑剩下的劍,結果看中一把白鐵劍,還被仇亮亮的媽媽,柳艷搶了去。那仇亮亮本來已經獲得了一把上好的青鋼劍,但是她媽媽仍是錙銖必較。
從今天后,如煙的身體便更加的一蹶不振,一個月還沒挨過去,便一命嗚呼了。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叫人間見白頭。仙劍鎮一代美人,就在這悽慘的境地下,留下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蕭然而逝。
冷秋,細雨。
一個讓人斷腸的黃昏下,仇沖獨自一人,把媽媽的屍身埋葬了。
媽媽是世上唯一疼愛他的人,仇沖從此再無一個親人供他傾訴,給他關愛了。他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小茅屋中,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與他無關,時間流逝,轉眼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裡,仇沖不吃不喝,乾裂的嘴角已經泛起肉皮,他怔怔的瞧這媽媽用過的一碗一筷,坐過的桌椅板凳,溫馨的回憶一幕幕在腦海中泛起,眼角又在不知不覺間濕潤了。
「媽媽·····」
仇沖喃喃道,與此同時,目光落在了在牆角里放置了幾天的黑鐵劍上。
「噌!」
猛然之間,就見黑鐵劍身恍惚中划過了一道光華,在原地跳了兩下。
「嗯?」
仇沖肚內空空,以為自己餓的出現了幻覺,凝神再看時,只見剛才那一幕又發生了。
「我擦,媽媽,你顯靈啦!」他一躍而起,跳下床跑了過去,一把將鐵劍抄起。
只感覺鐵劍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以仇沖此時的年紀,舞動起來稍有些不便。
「擦,要是給仇亮亮那個肥豬,這個重量倒是正好。」仇衝心里憤憤不平,一邊打量著這把鐵劍。
但是這把劍除了鏽跡斑斑,連陽光也不反射,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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