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寫一些關於靈異,鬼故事的小說,一直由於工作原因沒時間去寫,進來閒暇,我決定把以前自己經歷過的,還有從別人嘴裡聽來的,還有一些地方流傳的鬼故事,整理了,加以修飾,寫進我這本小說裡面。說是叫小說,其實也可以稱為故事集。
這篇小說,基本每章講個故事,每個故事之間沒有絕對的聯繫,所以也不算是一本連續小說了。
講鬼故事其實很難,因為我自己不相信鬼神,也不是無神論者。這就很矛盾,因為我們生活在一個早已經脫離了需要用鬼神來控制人們思想的封建迷信時代,但是又屢屢有些靈異怪事往往沒法解釋,所以其實我個人算一個牆頭草吧,我既相信科學,又相信這世界上有奇妙的科學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
那我就先在序裡面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發生在我小時候,我親身經歷的一件事情,這故事裡面倒是沒有鬼,也沒有多麼可怕,但是因為當時我才五六歲吧,對我而言當時確實很可怕,而且當時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面積實在太大了,直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
我就開始講這個故事了,以第一人稱,為了湊湊情節增加可讀性,我會加點前後發生的事件,也會稍微虛構點情節增加一下故事性。
那是我五六歲的時候,具體是多大我模糊了,但清晰的記得,那時候我總喜歡去姥姥家,因為我最喜歡和我表弟玩耍了,只有在我姥姥家我才能和表弟玩,幹啥都是在一起的。為了去姥姥家我有時候會特期待媽媽和爸爸吵架,因為媽媽性格柔弱,所以受了委屈就會去姥姥家。這樣我就可以和弟弟玩了。現在想起來,自己都會笑,難怪我小時候經常被我爸揍,又壞又淘氣的。記得那天我和我弟弟睡在上房炕上,姥姥家在鄉下,那時候差不多還是九七年,我記得鄉下生活條件落後,雖然通了電,但大多都還用煤油燈盞,鄉下人生活一直簡樸節約,不舍的費電,那天凌晨時分,大概還是個四點半五點左右吧,我尿憋的很。爬起床趁著外面透過窗戶的光亮去尋找尿盆(鄉下那時候廁所很簡陋而且一般設在後院的豬圈旁邊,我們小孩子怕黑,只能提一個盆子放屋子裡晚上尿尿)尿完尿回到炕上,回頭看了一眼窗外,窗外一片深邃的藍色,月光灑在院牆前面的核桃樹上,核桃樹綠色的葉子在夜裡變成了一種虛無的黑色,只有樹頂有幾篇樹葉仿佛大片的雪花,樹影的黑色仿佛正在吞噬著周圍的空間。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對深邃而又未知的事物有著一種極其恐懼的感覺。現在知道的事情多了感覺這個跟深海恐懼症有點像,但小時候看見窗外深邃的墨藍色天空和黑色的樹影,不由得內心感覺到一陣恐懼,不敢再去看,仿佛那就是黑洞,或者是一張黑色的大嘴,隨時能把我一口吞進去。伴隨著脖頸後面的皮膚緊縮感和因為害怕而咽口水的聲音,我迅速爬上炕,緊緊的把自己裹在被子裡,頭也縮了進去,就怕露出去一點肢體都會被一個大怪物吃掉。
那時候的鄉下,晚上還有猛禽野獸出沒,其實也就是山樑上的狼,野豬,還有我們稱為夜鶻子和哼喉的大鳥,這些東西在夜晚發出的聲音大人聽見了都會忍不住緊張到塊尿的那種。狼和野豬我知道長啥樣,哼喉和夜鶻子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夜鶻子聽大人說類似於一種鴞,叫聲雖然很悽慘,聽著讓人覺得不寒而慄,但是我覺得還能接受,哼喉就特別可怕了,聲音就像一個蒼老的老人聲音很沉的「嗯~(聲音上揚)哦~~(拉得很長)」這個聲音我是很怕的,每次聽見猶如中了穿心箭一樣,雙腿都會打顫,而且這些鳥只有晚上夜深了才會叫。
我在被窩裡包了好大一會兒,悶得額頭都冒汗了,可還是不敢探出頭去。想勉強自己睡著,過了沒個幾分鐘,實在憋不住了,就悄悄把頭探了出去,呼吸了一口涼涼的空氣,此時頭頂覺得好涼爽,我借著月光去看我弟弟,那傢伙卻睡得呼呼作響,我輕輕推了一把想把他推醒來陪我,可他僅僅轉了個身吧嗒吧嗒嘴巴哼哼了兩聲又睡著了。我踢了他一腳,還沒收腳呢,突然院子裡核桃樹方向傳來一聲哼喉的聲音,瞬間我就感覺從脖頸處整個緊了起來,被毛炸了,我估計我此時跟刺蝟也差不多一個樣子了,我緊張的氣都還沒換,突然又是一聲,這一下,我雙腿發軟,差點尿了出來。此時嗓子眼裡猶如擰住了一樣,氣都不敢大出,慢慢地,慢慢地,往被筒裡面縮,生怕稍微動作一快就會被發現。
就在這時,哼喉不叫了,伴隨著撲騰騰一陣翅膀振動的聲音,我覺得哼喉走了,但我還是不敢動。緊緊縮在被筒裡面,真的是大氣也不敢出。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慢慢的動了一下腳,突然覺得好像動動也沒啥事情,於是慢慢開始全身活動,但又不敢翻身面對著窗戶,只能動動腿,推推我弟弟。我覺得悶,往下拉了一下我被子,才知道我背上已經汗濕透了,瞬間傳來了一陣涼意。整個人都輕鬆了。這時候我心裡想的只有一件事,快睡著吧,太他媽可怕了,睡著了就啥也不知道了,天亮了啥都不怕了,天不亮也好,雞兒叫了也行啊,不是說雞叫了什么小鬼都要回去了嗎?於是我此時盼自己睡著,也盼雞兒趕緊叫。就這樣,我情緒也漸漸冷靜下來,慢慢也有一絲絲睡意,就在這一刻,我聽見了一個人,我也不知道是感覺還是啥,就明顯知道村子東南角角上有一個人正在走路,而那個地方離我姥姥家好幾百米,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明顯感覺到那裡一個人,仿佛我有一隻眼睛飛在了那裡看見他一樣,但又看不清,此時他好像一直低著頭走路,突然,他走的飛快,快的甚至發出了和空氣摩擦的嗚嗚聲,就這樣我慢慢看不見他了,而我躺在炕上又能感覺到他嗚嗚的朝我來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嗚嗚的聲音漸漸鑽入了我的右耳朵。我嚇壞了,卻作不出任何動作,我的確是僵住了,想抬手去堵住右耳朵,卻始終不能動。此時那嗚嗚的聲音已經變成了一種刺耳的滋滋聲音,就像電波穿過話筒形成的尖銳聲響。一剎那所有聲音又都消失了,耳朵里只剩下了劇烈的刺痛感。
這時候我終於能動了,忙雙手捂住耳朵,耳洞裡真實的疼痛感疼的我受不了,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疼痛感漸漸消失了。此時我仰面躺著,心裡很發緊,望著牆。那時候的牆都是土牆,牆面都是拿報紙糊的,每年春節前臘月二十七八都會剝掉舊報紙糊上新報紙,而此時已近年中,煨炕產生的熱量和炕上細小的縫裡冒出的煙早已把牆上的報紙熏的發黃。我望著那些報紙,慢慢的,報紙突然動了,一整面牆就像一棟樓房,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格子,每個格子裡面都是一家人,裡面都有人在動,而此時我聽見牆上傳來密密麻麻好多嘈雜的說話聲,好像牆上的人都在講話,聲音倒是不大,但是密密麻麻,聽起來就好像...好像僧人念經的聲音,而且,好像還念得是緊箍咒,因為我的頭也開始慢慢疼起來了,一點一點,疼痛感在加劇,最後疼的實在是忍不住了,我縮了起來,像一隻被當腰戳了一針的毛毛蟲,疼的扭曲翻滾起來,此時我只有疼了,好像腦袋有個東西在膨脹,雖然意識很清醒,但是疼痛感就變得更加真切而且放大。我已經疼得開始慘叫,我也不知叫了多久,我那睡得像豬一樣的弟弟終於被我吵醒了,我不知道他觀察了我多久才發現我狀態不好,而且沒法和我交流,我也不知道他發現這些以後又過了多久才覺得自己解決不了,更不知道他發現解決不了後又過了多久才意識到要喊我媽媽和姥姥過來,反正我意識迷迷糊糊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才聽見我媽媽和我姥姥的聲音。
她們說些什麼,我當時聽得模糊,現在也記不得了,只記得她們很緊張,基本都嚇哭了,我姥爺和我舅舅是鄉村醫生,姥爺在另一個村的診所里,晚上看門不回來,只有舅舅在,舅舅來我印象深刻,人生中屁股上第一次挨針就是舅舅這針,這會兒我已經頭疼欲裂,全身發燒,我就在炕上保持毛毛蟲扭動姿態,舅舅扎完針又按住我強行灌藥。過去沒多久,之前我還只是頭疼,吃完藥直接開始扭動著嘔吐,吐得黃色的液體,這會兒真是難受的要死。舅舅看我吐了,又給我扎了一針,這下好了,我清楚的記得,這次吐的是綠色的液體。我現在想想舅舅當時是醫專的實習生,當時是不是拿我練手呢?
然而這次嘔吐更加嚴重,持續嘔吐,最後沒轍了,媽媽和姥姥那時候在鄉村傳教的時候信奉了基督教,她兩就在我旁邊開始拿著聖經禱告,祈求主救救他的小羊羔之類的禱告詞我還是有印象的。神奇的事情五分鐘左右開始發生了,我慢慢的好了,頭也不疼了,慢慢地停止了嘔吐,隨著舅舅媽媽和姥姥的持續照顧,我慢慢的痊癒了,我記得姥姥哭的滿面淚水,媽媽嚇得已經臉色比我還難看。弟弟也是在我旁邊嚇得哭著呢。
現在回想起來,我也不知道是舅舅的藥起作用了,還是媽媽和姥姥的禱告起作用了,但那次事情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影響,現在回想起來還是頭皮發麻,現在偶爾也會像那時候一樣耳朵傳來那個聲音,不過我會在第一時間按一按耳屏,揉一揉,聲音就消失了,因為我怕那個情景再次出現。萬一再出現,身邊打針的舅舅不在,媽媽和姥姥也不在,弟弟倒是在,但他可能還得跑好幾百公里才能喊他們過來。
序文的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算作一段引子,因為這是我親身經歷過的,雖然這件事情很一般,或許專業的醫生也能解釋清楚我當時的情況,但我也不想去聽,因為我想給自己能回憶起的童年故事留一份神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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