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井下有人
這大殿縱深至少有一百多米,往前跑了一陣子,地上的蛇骨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幾乎把地面完全遮住了。此刻村民們停在大殿中央,我們走近後,發現這兒有個玉石欄杆圍布的深井,井口直徑足有五米。往下一瞧,黑漆漆的,不住冒出冷森森的氣息,看上去深不可測。
不過井邊兩米之內,卻看不到一條蛇骨,這也是唯一一處可落腳的地方。
我又調整頭燈往深處照射,五十多米開外就是石壁,卻沒看到任何物體。仿佛這大殿除了這口井和遍地蛇骨之外,再沒其它東西了。可是我想不通,即便是祭祀聖地,也該和冥殿合二為一,因為這也是主人生前活動之地,可這種情形,根本瞧不出墓主人生前是幹什麼的。
而這口井更加令人琢磨不透,為啥會挖在殿內?如果說不是井,為毛圍個井欄?
這時眾人驚魂未定,還有幾個被燙傷的,脫下衣服檢查傷勢,也就沒人再管我們。馬長安身上帶著治傷的藥膏,他本來不管,但我不忍心,看著他們身上燙的起了不少水泡,還有嚴重的都連著衣服扯掉一層皮,令人觸目驚心。
我叫他拿出藥膏,分給那些人止痛。過了片刻,那些人傷痛消減,向我們不住道謝。老韓由此對我們態度有了改觀,只有老喬還在仇恨地盯著我們。我坐在他身邊,掏出一根煙遞上,卻被拍落在地。
「大爺,想必你比誰都清楚,暖暖是怎麼死的。」我點上煙和老頭說道,「上火船祭拜禿頂老人,顯然是中了邪咒。你如果不信,到時候見了暖暖自己問它吧,它現在在外面。」
誰知老喬是個死心眼,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非但不理解,反而從身邊一人手裡奪過獵槍。
正在這時,只聽這口大井裡發出呼地一聲喘息。
頓時人群里便炸了窩,紛紛起身往後撤退,我趁機把老喬手上獵槍奪下來,馬長安和西門流星分別抓住他的雙手,儘管沒扭到後面,卻也令老頭動彈不得。
我叫大家別慌,探頭向井裡看了眼,但下面似乎凝聚著厚重的黑霧,燈光照射下去立刻被吞噬的一乾二淨,能見度不足十米。夏芷煙這時壯著膽子走到井邊,往下看了片刻後,手肘捅了捅我,叫我看身下的井壁。
由於只看對面和兩側了,沒留意身下井壁有什麼玄機。此刻探頭往下一瞧,發現井壁上留有一排整齊的凹洞,間隔五十公分左右,看上去像是一道通往井底的一道階梯。我摸了摸下巴,丫的要換上我元氣充沛的時候,肯定要下去探個究竟,現在還是算了,能保住小命挺不容易的。
「西門,身上還有破穢符嗎,往井裡丟一張。」我說著把菸頭丟進井下。
誰知剛要轉身,這菸頭嗖地倒飛回來,我趕緊閃身躲避。擦,下面果然有東西,西門流星掏出一張破穢符,現在也沒力氣念咒了,拿出打火機點著丟進井中。雖然不加咒語威力大減,但畢竟還是有點效果的,只見下面黑霧逐漸消散。
可這時井下又傳來呼的一聲喘息,聽起來特別詭異,令人頭皮發麻。
「丫的什麼東西,還不服氣」西門流星又掏出一張符,才要點燃,此刻燈光照射到深處,依稀看到了一條黑影,正沿著洞壁凹洞往上攀援。
我攔住西門流星,將燈光調整角度,正落在這條人影臉上,看著好像是龔天良。這老小子怎麼沒死?要不是當著眾人,我真想一槍轟死這王八蛋。
「是龔先生嗎?」我大聲問道。現在都結束假扮男友的戲碼了,誰還叫他舅舅,叫一聲先生算不錯了。
「是是我」這老小子說著又呼地喘口氣,抬頭看到燈光,疲憊的臉上露出驚喜神色。
老喬掙脫馬長安的手,跑到井邊往下叫道:「天良,你還活著嗎?」
「活著,姐夫,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很好。」老喬激動的抹了把眼淚。
眾人一聽是龔天良,呼啦一下又重新圍過來。老韓趴在井沿上,詫異的問道:「老龔,你怎麼在下面?」
「我是被鬼捉進去的。」龔天良嘆了口氣。
老韓頓時臉上變色,又問:「鬼呢?」
龔天良喘著氣說:「在下面,它們馬上要來了,有沒有繩子,快拉我上去。」
呼啦,眾人作鳥獸散,又紛紛逃開,連老韓都跑了。我心說你個老小子真笨,連個瞎話都不會編,等上來再說實話啊。
我問道:「下面有多少白鬼,它們為什麼沒有馬上追過來?」
龔天良滿臉苦澀道:「有很多,我不知打開了一個什麼機關,才擋住它們。似乎這個機關還打開了一個水閘,井底現在灌滿了熱水。你們快拉我上去,我覺得白鬼很快就出來了。」
難怪剛才血湖無故翻浪,原來是他打開了一個機關。不過這個機關一開,八成白鬼會被困住,出不了井口。現在還沒弄明白,龔天良是不是真兇,暫時還不能幫他。
想到這兒,我把獵槍瞄準下面,問道:「龔先生,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務必老實回答,不然我就一槍崩了你。」
龔天良頓時大驚失色,抬頭道:「為什麼要殺我?」
老喬大喝一聲,就要撲過來奪槍,卻被馬長安和西門流星抱住,扯到了一邊。夏芷煙從地上撿起一把不知誰丟下的獵槍,她可是玩槍好手,獵槍對她來說是小兒科。於是將槍口對準村民,以免有人在背後搞偷襲。
我冷哼道:「你裝什麼?喬暖暖不是你殺的嗎?還有老姨和張老三的女兒,以及丘北村所有失蹤者,你敢說不是你下的毒手?」
龔天良喉頭一陣滾動,搖頭道:「暖暖死了嗎?我早發現它不太正常,可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外甥女?還有那些」話沒說完,忽然從井下冒起一股巨大的熱浪,熏的我們睜不開眼。
我揉了下眼睛,再探頭往下瞧看,只見血水竟然快速升起,快到龔天良腳下了。之前井中陰冷氣息一掃而光,完全被一股股熱浪所代替。我當即拿出繩子垂下,西門流星不解地問道,問題還沒說清楚,幹嘛要救他。
「救上來再說。」我見龔天良把繩子在腰上綁好了,於是叫來幾個村民,一同用力往上拉扯,剛好把他拖出井外,血水也迅速升到井口。
血水並沒外溢,不過卻出現了一個古怪情形,嘩一聲水響,當時漂浮在湖中心的紅石,居然在井口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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