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我還是不放心沈凌,想起了出租車司機說的,這兒還有條近路到公路上。便急急的追上去,正好他們也走到了當時我下車的地點,對沈凌指著東邊一條道,說從這兒走過去不遠有條大路。
沈凌問我真的不走嗎?面對她滿眼期待神色,讓我心裡不由有些心軟,要改變主意。
可是看到錢沖那副令人討厭的嘴臉,要是跟他們去了,顯得老子反覆無常,沒了男子漢氣概。我神色堅定的沖沈凌搖搖頭,掉頭走回去了,但一邊走,一邊心想,如果沈凌肯再叫住我,或是對我罵兩句,我真的會招架不住,跟著她走的。
結果過了很長時間,我往迴轉頭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岔口處,沒有出現我期待中的叫聲。我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徹底灰心了。沈凌只不過在危險關頭才會想到我這個哥哥,而平時,我只不過是一個傻的可愛的男孩罷了,不會放在心上。
一下子整個人變得沒了半點力氣,坐在一塊石頭上,心灰意懶,不想動上一下,一直跟在我身邊的楊詩云和李蒙也是停了下來不說話,只是注視著我。
而我呢,呆呆的胡思亂想了半晌,眼看著四周逐漸暗了下來,不出半個小時,應該會天黑了,我驀地一陣心驚。並不是發現了什麼朕兆感到害怕,而是不放心沈凌的處境。
錢沖雖然手底下有幾下真本事,但如果遇上像剛才那個男鬼這種惡鬼,再加上本地的怨魂,他根本應付不了。我怎麼能為了一時意氣,會不管沈凌的死活?她對我落花無意,我不能對她流水無情啊,她要是有啥好歹,老子這輩子恐怕就別想好好過了。
想到這兒,再不管錢沖怎麼看我,為了保護沈凌安危,那要拿出不要臉的精神。有時候人就是被它給忽悠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撒腿就往那邊跑,他們儘管走了很長時間了,但老子加速追過去的話,天黑之前一定能追上。
李蒙和楊詩云看到我的動作,相視而笑,然後也是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
剛追到那個岔路口,只見迎面一條苗條身影站在一棵大樹下,正探頭望著我呢。汗,是沈凌!
她怎麼會在這兒,不是走了嗎?我愕然收住腳,站在距她十幾米外停住,看她半個身子掩藏在大樹後面,是不是壓根就沒走,故意跟我捉迷藏的?這丫頭越來越讓我搞不清了,發現她並不是想像中那種胸大沒腦的人,有時候也會非常聰明,把我耍的團團轉。
我們倆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半天,她才從樹後背著雙手走出來,擺足了架子,滿臉不屑的神色,沖我哼了一聲:「你不是去找吳昕了嗎,幹嘛又巴巴的追過來了?」
我一聽這語氣咋那麼酸呢?哦,她是不是吃我要去找吳昕的醋了?她不肯留下來跟我在一塊,不會是為了這件事吧?
「我正餓的手腳發軟,看到有隻兔子跑到這邊了,就趕緊追了過來。不是追你,別一廂情願。」我故意板起臉,想讓我服輸,門都沒有。
「真的?兔子呢?」沈凌登時就兩眼放光,那副模樣跟頭餓狼似的,看樣子她也餓的不輕。
「跑到了這棵樹後面,探著頭在看我,模樣很可憐,我忽然不忍心吃她了。」
沈凌一下愣住,馬上沒反應過來我的意思,眨眨眼想了一會兒,才瞪圓了眼珠子罵道:「笑黃泉,你繞著彎罵我,我殺了你!」說著跑到我跟前,擂起粉拳朝我胸口打來。
我哈哈一聲大笑,掉頭就跑,她咬牙切齒的在後面就追了過來。我們倆一前一後,往前跑了一段路,我回頭看她氣喘吁吁,再這麼跑下去,體力消耗過大,一會兒別沒力氣走路了。故意放慢腳步讓她追上,她跑上來一腳把我掃倒在地,右腿跪在我背上,扭住我的兩隻手反在背後,跟捉罪犯一個模樣。
「笑黃泉,說吧,想怎麼死?」
「想樂死!」我哈哈大笑,多少天來,覺得此刻我笑的最為歡暢,也毫無隔閡的跟她開玩笑。
「你想的挺美,還樂死,我讓你哭死!」她使勁的在我背上擰了一下。
我假裝很痛,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這下讓她感到滿足了,笑著放開我:「滾起來吧,下次記好了,再敢作弄我,哼哼,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揉著背後被擰的地方,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說:「我天不怕地不怕,除非你嫁給我,我可能才會感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次她倒是反應很快,咬牙罵道:「哈,死土包子,你又拐著彎罵我……」
於是,我們倆又跟貓追老鼠一樣滿山的跑。
靠,我咋說自己是老鼠了?不過沈凌倒是像只小貓一樣可愛。
我們倆鬧夠了,躺在斜坡上喘氣,我這會兒心情是出奇的好,這一段時間積聚心裡的鬱悶一掃而空。不管她喜不喜歡我,只要有這短暫的快樂時光,我已經滿足了,這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奢侈的幸福。
我問她不是跟錢沖走了嗎,幹嗎回來?
「我根本沒走,讓錢先生去探路了。」她喘著氣一臉紅撲撲的,在夕陽下愈發顯得嬌艷欲滴,非常的迷人。
「我知道你肯定不舍的離開我。」我笑著站起身,拉她起來。
「呸,我幹嗎不捨得你啊,我是怕走錯了路。」她被我握住了手,忽地臉上一紅,站起來後慌忙掙脫了。
她是屬鴨子的,嘴挺硬,但不經逗,一會兒就會說實話。我才要問她躲在樹後不出來見我是幹啥?只見錢沖從那邊樹林裡露出了身影,轉頭看到我們,沖這邊跑過來。這小子過來了,我的心情又突然不好了,閉上嘴巴不語。
錢沖跑到沈凌面前,一臉驚異說道:「那邊有輛出租車,車上卻沒人,我懷疑……」他說著把目光轉向了我。
我明白他說的意思,懷疑那輛出租車是我來時租用的。我二話不說,跟他們二人順著那條小道,往前跑了一里多路,看到了那輛出租車。幾乎不用看第二眼,就確認了,是我做的那輛,因為我這人記性很好,牌照不會記錯。
車子沉浸在暮色之下,顯得特別詭異,就像一具不能開口的棺材,卻還在訴說著它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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