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見發仔始終不肯吐露心聲,也拿他沒辦法。
不一會,兩個人跑回了小店裡,卻發現萬顯和姜媚已經回來了,正在跟秦雨寒和李二鵬激烈的討論著什麼,每個人都臉色凝重的。
吳飛上前,將自己和發仔兩個人所經歷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只是說的時候,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或許是現場有些詭異的氣氛,吳飛竟然將那枚黑色的古樸戒指的事情自動隱瞞了下來。
一旁的發仔一直沉默不語,只是低垂著的眼神,間或掃過姜媚與一旁的萬顯,射出一種怪異的眼神。
秦雨寒聽完吳飛的描述,看了萬顯一眼,終於是嘆了口氣道:「跟你探聽到的事情不謀而合,看來我們的目的地要換個地方了。」
吳飛看著萬顯奇道:「你打聽出什麼了?」
萬顯平淡道:「那個王大碗撿到的頭盔,並不是在那建築工地得到的。他在說謊而已,他是在百塔寺後山進入秦嶺的一條小徑上,一次下大暴雨不小心陷在泥坑裡,翻出來的。」
「百塔寺。」吳飛長出了一口氣。頓了頓續道:「我們即刻動身吧,剛剛我和發仔把幾個化妝成警察的人給放倒了。恐怕再不走會有麻煩了。」
萬顯突然眉頭皺了皺,耳朵不經意間的顫動了幾下,隨即嘆了口氣道:「你這個惹事精,恐怕麻煩已經來了。」
眾人一愣,外面靜悄悄的,萬顯怎麼會這麼說。
可是沒過多久,外面突突突一陣三驢子的馬達聲越來越近,聽聲音,三驢子竟然不下七八輛,緊接著外面腳步聲,喧譁聲大作。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均想:「果然,麻煩來了。」
咣當一聲,小店的門猛地被踹開,三個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三個人清一色的光頭,滿臉黝黑。似乎不管在什麼場景之中,走在中間的都是頭領。
進來的三個人中間那人,細小的雙眼閃著陰鷙的眼神,嘴唇極薄,臉頰異常的消瘦,給人一種陰冷凶戾的感覺。身旁兩個人卻是長著滿臉橫肉,一看就是打手。其中一人腮幫子上還長了一顆大黑痣,幾措毛刺眼的長在上面。
那中間的頭領,進屋之後,掃了一眼店內的幾個人,發現這些人竟然沒幾個因為他們的氣勢而驚慌失措的,心中也是微微有些吃驚。大堂里此時並沒有其他人,只有吳飛等一行人。那首領環顧一圈,眼光最後落在吳飛的身上,陰戾的道:「外地人,你膽子不小啊,敢打我的人。」
吳飛盯著那為首的人,瞳孔似乎微微縮了縮,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找****來了。更誇張的是,門外居然靜悄悄的,這些人應該都是本地亡命之徒,居然這麼訓練有素,如果真是一群烏合之眾,外面早就鬧開了。
吳飛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跟那些刀口上混日子的人打交道,如今碰到這種陣勢,突然覺得有些荒謬。
正當吳飛愣神的時候,一直坐在秦雨寒旁邊的李二鵬卻突然站起來,來到那頭領面前點頭哈腰,笑道:「兄弟,對不起啊,我們……」他話還沒說完,那頭領猛地一腳踹出去,直接將李二鵬踹的趴在了地上,悶哼不止。
秦雨寒頓時狂怒,眼中紫芒爆射,啪的一拍桌子,力道一時控制不住,咔擦一聲竟然將桌子生生的拍裂開來。眼看秦雨寒就要暴起揍人了。
突然樓上一道人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躥了下來,眨眼間便站到了那頭領面前,而且挨的特別近,兩個人的臉都已經快要貼上的程度。
眾人一愣,居然是一直在房間的劉國。
秦雨寒微微楞了一下,心頭怒火稍微平息了一點,隨即上前去將李二鵬扶了起來,輕聲道:「你幹什麼啊,你又沒什麼身手,去逞什麼能。」
李二鵬苦笑道:「怎麼就沒人能講道理了呢。」
吳飛有些愣愣的看著秦雨寒扶起李二鵬,低語輕嗔的樣子,心中竟然泛起一陣酸楚。
再看那首領模樣的人,突然間被一個人幾乎貼著臉站著,心頭火起,臉上陰戾之色更甚,一動也不動,就那樣跟劉國互相盯著。只是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兩個人恐怕根本看不清對方吧。
互相對峙了半天,店裡靜悄悄的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可是,氣氛卻漸漸變了。
那首領不知道為什麼,光禿禿的腦袋不斷開始流出冷汗,臉色漸漸泛青,眼皮竟然開始不住的跳動,在那雙眼睛裡,射出的不再是殺意,而是一股濃濃的恐懼,站在他身旁的兩個手下,也發現了老大的異樣,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老大這是怎麼了,往常這個時候早就一聲令下,群起而攻之了。
終於,劉國開口了,嘴裡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那首領似乎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渾身猛地一震,向後退了一大步,由於本來就是剛進入店門口,這一大步剛好退到了門檻上,一腳踩在門檻上,腳一軟竟然差點癱倒在地上,身旁的兩個人嚇了一跳,連忙一把將老大扶住,詫道:「哥,你……」
那首領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揮了揮手道:「走,快走。」隨即頭也不回的,勉強站直身體,向外急匆匆離去。這些人,來的快,走的更快,不到兩分鐘時間,外面重新恢復了安靜。
秦雨寒深深呼吸了幾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這時,店老闆突然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先是偷偷跑到門口,看了一眼外面,隨即回頭衝著吳飛等人唧唧喳喳一頓咆哮,竟然說的臉紅脖子粗的,由於說的又快又急,再加上濃重的陝北口音,吳飛等人完全沒聽懂她在說什麼。
唯獨李二鵬似乎聽得懂,一邊痛苦的揉著肚子,一邊連聲道:「好好,我們走,我們賠你就是,好的,好的。」
秦雨寒疑惑道:「她嘰里呱啦說什麼呢?」
李二鵬苦笑著解釋道:「她埋怨我們惹了本地的黑幫。再加上你把人家桌子打爛了,她讓我們賠,並且立刻離開,不然就報警了。」
秦雨寒聽完一陣心煩,就想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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