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請求陳仇加入海天閣,陳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掌勺啊,聽起來就特別有趣不是?
陳仇略一思慮,又問道:「會很辛苦嗎?」
「不會!」程毓眨了眨眼睛,「海天閣里有很多弟子的,我叫你來主要是為了接我的班呢。」
她又說道:「平時都不算辛苦,主要是咱們海天閣里會舉辦美食大賽,我已經連續拿了兩個第二了,這不,看你那麼有天賦,我就想著培養一個第一出來!」
陳仇哈哈大笑:「我一定給你拿一個第一回來!」
程毓拍拍陳仇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寂靜的夜空,美得有些令人窒息,程毓看了一眼陳仇的側臉,突然覺得,這小子確實長得挺不錯的,就是今天有些狼狽的樣子,她關切道:「對了,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陳仇笑道:「白天的時候練功摔的,不礙事。」
程毓噗哧一笑:「你真努力!」
「過獎過獎,只是覺得很有趣而已。」
有趣,有趣……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程毓轉過頭看著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隔日,神機門裡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那六位新來的學徒即將正式拜師入門,第二件,就是陳仇掉落臥龍林之案,也要開審了。
一大早,陳仇就被彩兒叫了起來,趕緊換上新衣服,這一日他臉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看上去倒更為英俊了。
修煉閣外早有一干神機門弟子在等候著這六人,不過多時,人也到齊了,唐龍不禁看了陳仇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怒色。
自己那麼努力地修煉,日夜不綴地參悟,眼看就要在輪到大會上一鳴驚人,就是這傢伙從天而降給攪黃的,不過技不如人是真,他捏緊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超過這個看上去就不正經的傢伙。
經過輪到大會的事情,這幾名學徒都對陳仇有些另眼相看起來。
不過多時,這一眾人便到達了神機門中央最高最大的那一棟建築,正是神機門大殿:玄機殿。
大殿裡說不上富麗堂皇,同樣的白牆青柱,點以灰色與金色的修飾,窗戶修得極大,雕的是鏤空的飛鳥花紋,窗外的光明肆無忌憚地灑進來,經過白牆與大理石地板的反射,照亮了整個大殿。
大殿正中,自然端著的是掌門親座,兩旁還梯形排開八個寶座,一邊四個,看上去是長老的位置。
機關真人李道生便端坐在正中,從兩邊由里到外依次坐著的是:不鳴真人柴弘義、封天真人秦陽秋;三七老道張機、不醉道長洪讓;醉里劍客林一峰、袖裡乾坤趙摶;天打雷劈李三關、神行千里文通。
其中,文通和李三關較為年輕,李道生、張機、林一峰、趙摶皆是黑髮里摻白髮,而柴弘義、洪讓與秦陽秋三人都是鬚髮皆白。
這幾人里,最屬桀驁的,便是不醉道長洪讓與醉里劍客林一峰二人,那日在南門城樓,各位長老不管說話不說話的,只因李三關那句「有趣」,就都被洪讓斥得抬不起頭。
陳仇六人被帶到殿中,立馬迎來了一共九位高手的目光。
氣氛壓抑得彩兒快透不過氣來了,那位叫作林雪如的女弟子也好不到哪裡去,齊峰肖俊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們的月光,只有唐龍強撐著,抬頭挺胸,目不斜視,一臉正氣。
還有一位,他不僅沒有半絲不安,反而向前跨了一步,拱手道:「晚輩小生陳仇,見過掌門,見過諸位長老!」
笑話,這些人裡頭,有一個是已經內定的師父,有一個是剛剛較量過的趙長老,有什麼好怕的。
這九人早已對陳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刻見他氣定神閒,不卑不亢,都滿意地點了點頭,文通心中暗道:「這陳仇被鄭澤貶低得一無是處,沒想到短短几日就讓人刮目相看,以後我還是萬萬不要感情用事的好。」
殊不知,正是因為他的感情用事,才讓陳仇有了嶄露頭角的機會,就如常言道:危機也是轉機。
唐龍見陳仇如此,心中不甘,也鼓足勇氣,進了一步,拱手道:「弟子唐龍,見過掌門,見過各位長老。」
如此一來,這六人才紛紛都行了禮。
李道生微微頷首,朗聲道:「你們也不用緊張,把你們叫來,是諸位長老要收徒,大家應該高興才是。」
「是啊!」封天真人秦陽秋老聲老氣道,「其實選誰做徒弟,我們私下裡已經商量好了,今天,不過是走走過場。」
張機接話道:「那就從最先定下的洪讓說起吧。」
洪讓起身笑道:「老頭子自然是有意培養陳仇的。」
文通亦笑道:「洪老在修道一途的造詣,我等都難以企及啊,恰好陳仇又偶然間修煉了純陽心法,交給洪老正好合適。」他看向陳仇,「陳仇,你可願意拜洪老為師?」
陳仇立馬跪伏於地,朗聲道:「弟子陳仇,拜見師父!」
洪老坐回椅子上,大笑:「好!好啊!老頭子我總算後繼有人了。」
林一峰打趣道:「師兄,別說得跟老年得子似的。」
洪老瞪了他一眼,又對陳仇說道:「起身吧,站到我身後來。」
陳仇這才起身,上了台階,站到了洪老座位後。
文通這才又說道:「三關師弟,你不是也有主意了嗎?」
李三關起身,他是八大長老里除了文通以外最年輕的一個,生得是人高馬大,面目剛毅,五官的線條稜角分明,他開口道:「唐龍對金系招式掌握得很是到位,正好合適。」
也不等文通開口,唐龍急忙行禮道:「徒兒拜見師父!」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各自把徒弟給瓜分了,只有一人從頭到尾沒吭半聲,那就是不鳴真人柴弘義,他不開口,也沒人敢叫他開口,到最後定下來就是:陳仇跟了不醉道長洪讓,彩兒跟了三七老道張機,唐龍跟了天打雷劈李三關,肖俊跟了袖裡乾坤趙摶,林雪如跟了醉里劍客林一峰,齊峰跟了神行千里文通,而李道生秦陽秋柴弘義三位真人並未收徒。
本以為眾人應當散去之時,掌門李道生開口道:「現在拜師已畢,但今日還得趁此機會審一樁案子,諸位先在原地靜候片刻。」
柴弘義終於開口了,真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聲若洪雷,爆發著萬分磅礴的氣勢,只見他開口道:「把趙昊帶上來!」
趙摶面色一凌,轉頭瞧了眼陳仇,見他面色如常,心裡的石頭才放了下來。
只見趙昊被帶上了大殿,看來軟禁這兩天倒也沒有委屈了他,依舊是油頭粉面人模狗樣的。
柴弘義開口道:「趙昊,陳仇落入臥龍林之事,是否是你所為?」
趙昊正氣凌然,搖頭道:「那日我等師兄弟幾人好心邀請兩位學徒上聞風台賞景,不料陳仇因好奇林中的靈獸而不慎跌入臥龍林中,當時我還特意提醒他們,只是為時已晚。再者說,弟子與陳師弟初次見面,無冤無仇的我為什麼要害他呢?」他頓了頓,「就算我要害他,那我又何必第一時間通知文長老,讓他帶人去相救呢?」
好一個正氣凌然,陳仇心中冷笑,當日聞風台下並沒有什麼靈獸,如果趙昊不阻止那幾位師兄下去救他,那他也不會消失那麼久了,當然,也就不會與太叔涼音一起生活五日……想想倒還是要感謝趙昊呢。
趙摶微微點頭,這件事本來就沒什麼證據可言。
只聽得柴弘義又說道:「可是據在場的人所言,那日所有人都在台邊,只有你一個人站在後邊,而且你的實力是三品法師,完全可以做到在不碰到陳仇的情況下把他推下去。」
他頓了頓,又說道:「這些,居安、彩兒等弟子都能證實。」
趙昊笑道:「柴長老,如果這些是污衊呢?」他看了看趙摶的眼神,會意道:「依弟子看來,不如讓陳仇來證明弟子的清白。」
柴弘義這才看向陳仇,示意他說話。
陳仇站出一步,看了眼趙摶,笑道:「弟子已經和趙長老商量好了,那日就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
……
大殿死一般的寂靜,趙摶氣得青筋都暴了出來,他喝道:「你說什麼!」
陳仇被這氣勢震得後退了一步,轉瞬又委屈道:「弟子那日是自己不小心跌下聞風台的。」
「你!」
看陳仇拿了自己的心法,如今還在大殿上裝得那麼可憐,像是自己威脅過他一樣,趙摶心中騰地升起一股怒火,他看了眼李道生,又不得不把怒火抑制下來,說道:「老夫失態了,只是最近公事繁雜,老夫竟不記得什麼時候與陳仇商量了什麼事。」
陳仇這才笑道:「小子也失禮了,方才只是口誤,口誤!」
但是說看不出來這事情的真相呢?趙昊在下邊,已經是恨得牙痒痒了。
只見柴弘義眯了眯眼,說道:「掌門,這事你怎麼看?」
李道生這才起身說道:「既然是陳仇自己跌下去的,那就說明趙昊無罪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趙摶一眼,說道:「趙長老,我看趙昊資質不錯,這次的除害任務,就算上他一個吧。」
「是……」
趙摶低下頭,兩眼卻要迸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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