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轉眼間,兩個大活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少了小鹿的手電光線,隧道中一下子暗了許多,我蹲在原地焦慮起來,看看李叔,又看看黑鉤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幽深的隧道里不時傳來幾聲奇怪的響動,我心中一緊,手腳都止不住的發抖,這種時候可是會嚇死人的,要是出現個粽子或者巨蟲都還好說,他倆八成是被抓走了,可最怕的就是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無從防備。
一股無形的恐懼漸漸襲來,我咽了口唾沫,緊貼洞壁、不知所措,李叔和黑鉤子都掏出了傢伙,背對背各自守著一個方向,準備迎戰,我想要鑽到他們中間,可縫隙太小了我根本鑽不過去,只好乖乖的待在那不敢動彈。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什麼也沒發生,隧道里一片沉寂,只剩我們彼此的喘息聲久久縈繞,此時此刻,就連不經意的幾聲咳嗽都能讓我神經緊繃、心跳加速。
我撫摸著胸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低聲問道:「叔,咱現在該怎麼辦?」
李叔神情嚴肅,認真的盯著前方,眼睛一眨都不眨的說:「再等等看!」
其實我知道他也是沒了辦法,遇到這種未知的情況,換做是誰都會感到迷茫,何況我們還是在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陌生隧道之中。
又過了將近五分鐘,一切如故,其間我曾幾度想要爬回去看個究竟,卻都被李叔攔住了,他說敵暗我明,這樣貿然行動難保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終於,李叔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轉身跟黑鉤子輕聲交流起來,看樣子應該是在商討對策。我想湊近去聽,但看著隧道深處直逼而來的寒意,我不敢回頭,生怕不知什麼時候我也會突然消失。
該來的總會來,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我突然感到腳腕被什麼拽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直直向著隧道深處拖去。
那速度極快,我甚至沒看清就已經被拖出去好遠,李叔在我眼前縮成了一個圓點,在微弱的光線下若隱若現。我嚇得失了聲,想要呼救卻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了一樣,完全叫不出來。
這特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力氣這麼大不說,速度還快的嚇人,這種體驗仿佛坐過山車一樣,雖然免費,但會要人命啊!我不知道它會持續多久,但我可以肯定這麼一趟下來,我非死即殘,這下完蛋了!
下一刻,那速度慢了下來,與此同時,隧道出現了急彎,我下意識的抱緊頭部,但還是免不了產生磕碰,在接下來的五六秒時間內,我被一連串的撞擊弄得七葷八素,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手腳都不是自己的。
就這樣過了幾秒,但我感覺好像過了幾個世紀!忽然,我腳上的力道一松,頓時渾身失去了力氣,耳朵嗡的一聲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此後的一段時間內,我整個人完全是懵的,這種感覺經歷的多了,我也就變得有些麻木,只想知道自己死了沒有,要是沒有死,恐怕還會有罪受。
接著,我大腦一片空白,極力去睜開眼睛卻發現根本辦不到,我索性躺在地上放棄了掙扎,是死是活老天給個痛快話吧!
過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我才緩過神來,起先還是毫無知覺,眼前一片漆黑,漸漸的我能聽到一些聲音:有潺潺的流水和呼嘯而過的風吟。然後疼痛一點一點的在我身上蔓延,雖然不劇烈,但也相當難受。
我顫巍巍的坐了起來,一瞬間,一股滾燙的液體從我鼻腔深處流了出來,黑暗中我什麼也看不見,於是急忙用手去擦,淡淡的血腥味讓我有點害怕,這應該是血!
忽然,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亮起了一束光,正緩緩向我逼近。太好了,是小鹿!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喜悅的情緒沒持續多久,就被一張陌生的面孔所打破,迎著光線,我看不真切,但我確定那不是我們隊伍里的任何一個人。只見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樣子有些詭異,不知為什麼,一種熟悉的感覺在我心裡滋生,我大腦飛速旋轉,思索著到底是在哪見過他
靠!這不是阿麼嗎?!
剎那間,空氣仿佛凝固了,我不由得汗毛倒豎,直往回吸涼氣,腦子裡瞬間炸開了鍋。這特麼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他?簡直了!
此刻我心中無數的念頭相互交織,仇恨與恐懼將我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我沒有力氣起身做任何反擊,只能無奈的坐在地上,呆望著眼前這個本應在三十年年前死去的人。
他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把我抓到這種地方來,該不會想又要殺我一次吧?
阿麼看我一臉驚訝,冷漠的笑了笑,點起我腳邊的一堆篝火,然後坐在了我的對面。
火光頓時將整個空間照的透亮,我環顧了一圈,發現這裡是一個相對較大的空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頭頂及四周全是岩石,整體看上去有點像是洞穴,腳下卻是一塊乾涸的淺灘,我們就坐在沙石上面,離我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條傾斜而下的地下河道,河水非常淺,左右的寬度不過一尺,從遠處的縫隙中緩緩流出,消失在另一頭的岩石空洞中。
而在洞穴另外一頭的角落裡,躺著兩個人,憑藉他們身上的衣服,我一眼就認出是那兩個死豬頭,他們還處在昏迷的階段,看來傷的比我重。
「他們都很好,只是有些累了。」阿麼淡淡的說道。
我被嚇了一跳,急忙回過神來,阿麼一臉淡定的低著頭,也沒有看我,帶著一種非常蒼老、沙啞的嗓音說道:「別看了,讓他們睡吧,其實我只是單純的想見見你。」
此話一出,我一下子愣住了。什麼?想見我?我特麼又不認識你,這傢伙神經病吧!
我茫然的看著他,想要說話,卻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便尷尬的盯著不斷搖曳的篝火,心中忐忑不已。
他見我沒有反應,忽然臉色一沉,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叫韓序,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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