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簡單整頓了一會,便順著籬笆再次向前走去,過了四五間土樓,籬笆就斷了,前面是一大片田地,不過都已經荒廢了,其間的田埂高地縱橫交錯,蜿蜒曲折,這裡並沒有巡邏出現。
「太空曠了,咱不好躲啊。」我道。
楊天夏一揮手,笑著說:「沒事,這大晚上的,誰看得見我們?」說著,他便領我們踏上埂間高地。
整片田地非常廣闊,借著月光大致估算一下,起碼有百餘畝,大大小小的房屋散落在邊緣,在夜幕的籠罩下顯得格外陰森。
「你們知道該去哪嗎?」我問道。
楊天夏搖搖頭,茫然道:「我們只在村口的集市上轉悠過,沒想到後面還有這麼大一片區域!看來我們只能慢慢摸索了,這片田地把村子分成了好幾個部分,我們得一個一個找下去,運氣好的話,興許能直接找到出口。」
「你這算是在鑽遊戲的漏洞吧!」我調侃道。
說話間,吳空打了個哈欠,只聽他低聲嘟噥道:「好睏啊!」然後往下一躺,便呼呼大睡起來。
「我去,什麼情況,真睡著了?!」我驚呼起來。
楊天夏無奈的嘆了口氣,攤開手對我說:「猴子這人有個毛病,就是愛睡覺,毫無規律可言,他想睡的時候,誰都攔不住,就算是旁邊有人用槍頂著,他也能睡著!」
我心說這是什麼癖好,孫悟空的身手,豬八戒的秉性啊,就算是睡,也不能睡在這種地方啊,荒郊野嶺的太危險了。
我正要上前叫醒他,卻被楊天夏一把攔住,他道:「別!讓他睡吧,你要是把他弄醒,他會殺了你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
楊天夏把包往地上一扔,說道:「睡覺吧,等猴子醒了咱再動身。」
我頓時覺得很鬱悶,這以後的日子,我的生物鐘還非得將就著他來?憑什麼啊!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丟下吳空,那樣楊天夏也不會答應的。
我們在附近找了一塊比較隱秘的溝渠,渠底已經乾涸,上面長滿了雜草,溝渠的一側是高高的田埂,坐在下面不會被村子裡的人發現。
楊天夏將渠底的草壓實,然後回到吳空身邊,彎下腰對我招手道:「兄弟,過來搭把手!」
我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跟楊天夏一人一邊,抬住吳空的肩膀和腿,吃力的往渠底移動。
「我靠,這貨可真沉吶!」我咧嘴到。
「你知道就這種情況我經歷了多少次嗎,每回我都得一個人把他抱走,有時候遇到危險,我一邊跟別人打,一邊還得替他擋著,那真叫一個難受!」楊天夏抱怨著說。
我們把吳空扔在一旁,然後各自坐下,背靠著土坡休息。
我特地留意了一下,盒子炮在背包里,而楊天夏將整個背包抱在懷中,閉目養神。
看來他對我還是有些提防,要想拿回我的東西並非易事,我只能繼續跟他們待在一起,找到合適的機會再下手。
漸漸的,我開始睡去,可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一來是怕被巡邏的人發現,二來是怕楊天夏和吳空會對我不軌,所以我一直是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種奇怪的聲音驚醒,起初睜開眼看著周圍,我還有些懵懂,但隨即我就聞到一陣酸臭的味道,說不出的詭異,我慌忙從地上爬起,目視左右,就見整條渠底爬滿了青色蜈蚣,上億隻腿在地上不停的擾動。
「靠!」
我大罵一聲,一個翻身就爬到田埂上,就見楊天夏和吳空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他娘的也不叫我!」我大罵道,同時拼命的往前跑著,好不容易才追上他倆,回頭一看,卻見並沒有蜈蚣追過來。
「你怎麼了?」楊天夏疑惑的問我道。
「草,還真好意思問,光顧著自己逃命,也不喊我一聲!」我喘著粗氣道。
楊天夏還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到底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我一聽就來了氣,心說這傢伙真不厚道,便罵道:「狗日的那麼多蜈蚣,你們不喊我是想害死我啊!」
楊天夏眉頭一挑,似乎想到了什麼,迅速跑了回去,只一眼,他就神經質般的往後一退,叫道:「啊!怎麼這麼多蟲子!」
他嚇得來連連後退,轉身就跑了回來,臉色蒼白的對我說道:「我真不知道,剛才我倆想去前面探探路,看你睡得正酣,就沒叫你,哪知道剛一離開,你就遇到了這些怪東西。」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也沒心情去琢磨這些,一想到那可怕的畫面,就止不住哆嗦,這和我在耗子家看到的一樣,只不過那些是死的,這是活的。
吳空在一旁冷冷道:「蟲子有什麼好怕的!」
「那些不是一般的蟲子,是青頭棒子。」楊天夏湊到吳空耳邊道。
頓時,吳空臉色一變,轉身說:「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正想開口詢問,就見他倆徑直朝著前方走去,我小跑上前,道:「你們怎麼了,那蟲子很可怕嗎?」
吳空一邊走一邊解釋說:「青頭棒子是一種和蜈蚣很像的毒蟲,它們不食人肉,卻能攝人魂魄,一旦寄生在你的體內,你的神經就會開始麻痹,漸漸失去意識,直到最後變成了活死人,就像電影裡的那些殭屍。」
我聽得一陣膽寒,剛才要不是我醒的及時,現在我恐怕已經淪為他們的階下囚了。我小心翼翼的問吳空道:「那它們會追過來嗎?」
「青頭棒子的行動速度不是很快,而且一般都在土裡活動,只要我們一直往前走,應該不會被追上。」
雖然他這樣說了,我還是不免有些擔心,不斷的回頭張望。順著崎嶇的田間小路,走了十來分鐘,前面就出現了幾座低矮的房屋,與村口的集市不同,這裡一看就知道廢棄了很長時間。
我們爬上一道半米多高的梯坎,來到一間屋子前,門上有一些零碎的紙屑,表面都已泛黃,應該是貼過什麼東西,紙糊的木窗上面扎滿了窟窿,木樑歪斜耷拉著,有幾根還垂在了地上。
楊天夏上前緩緩拉開了門,瞬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靠!這裡面有糞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11s 3.688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