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東流站在原地,沒有回頭,面上有些不耐,語氣卻是十分平靜的,「姑姑還有事嗎?」
「既然你執意要這樣做,那我便要看看,你要娶的那人究竟會比媛兒好到哪裡去。」說著,她已經跑到郁東流的面前,伸手就要掀開蕊兒的面紗。
就在那一剎那,斑諾突然瘋了似的朝她大喊,「不要傷害我娘親!」這句話一出,在場的除了郁東流與蕊兒,都石化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周茺媛更是被嚇了一大跳。
郁青音的手生生頓在那裡,回過神來卻不理會斑諾的話,繼續自己的動作,因為她就是要看看,剝奪她女兒幸福的人究竟是什麼模樣。她捉住面紗,抬手就要扯下,蕊兒赤紅的眼眸突然睜開來,紅光刺到了她的眼睛,她嚇得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住。
蕊兒一跳,便穩穩地站在地上,由郁東流摟著她的纖腰。
「娘。」周茺媛跑過來扶住她,擔憂道。在這期間,她偷偷瞄向那個叫蕊兒做娘的小傢伙,認真的打量起來。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郁青音嚇得花容失色,臉色都白了,本來她還想問'你是什麼妖'來著,可一想到郁東流的眸色,她便只好作罷。
「什麼人嗎?」蕊兒笑著反問,更像在向郁青音確認她的問題,「呵呵……姑姑您說的是哪裡話?我自然是東流的夫人了,我複姓獨孤,名薏蕊,姑姑可以喚我蕊兒。」蕊兒自我介紹道。
「不要叫我姑姑。」郁青音立即冷冷的反駁道。「我與你什麼關係也沒有,你並非東流明媒正娶,不是我郁家的兒媳婦。」
郁青音說完,蕊兒的臉色便暗淡了,沉著眼帘,輕道:「姑姑,蕊兒自小無父無母,有媒無媒對於蕊兒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蕊兒不求什麼,只要東流心裡有蕊兒,便好。」
不知為何,見蕊兒這樣惹人生憐的樣子,郁青音心裡莫名的氣悶,開口便道:「哼!別以為裝可憐我就認你這個兒媳婦,像我們郁家這種大戶人家,娶的嫁的都必須門當戶對,你既然自小無父無母,家門定是貧窮,東流娶了你,說出去豈不是很沒面子,你……」
郁青音還未說完,就被郁東流打斷了,「姑姑,東流念你是長輩一再忍讓,可你卻越說越難聽,東流的事,還請你不要插手,不管蕊兒是怎樣的出身,我郁東流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只娶蕊兒一人,永不改變。」
蕊兒低著頭,無聲地笑了。還是她的男人好。
「我……」郁青音被噎的說不出話,臉色鐵青。
一旁的周茺媛見自己的母親敗下陣來,於是笑笑,道:「東流哥哥,這小娃娃就是你與她的孩兒?」
「自然是。」郁東流笑道。
「這樣啊……」周茺媛的眼神在他臉上與斑諾的臉上流連了好一會兒,笑得別有深意,良久,她道:「這娃娃果然精緻可愛得很,可是卻一點兒也不像東流哥哥,莫不是那個女人背著東流哥哥與其他男人勾搭生下的這賤種?」說著,她見笑著看向蕊兒。
「胡說胡說,誰說我不是爹爹的孩子?我就是爹爹的孩子,你這個醜女人嘴巴真臭。」蕊兒與郁東流還未說話,斑諾便急著反駁道,小臉氣得通紅。
管家臉一沉,附和道:「周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可以這般粗俗?」
周茺媛被刺激到了,瞪著管家道:「你一個下賤的奴隸,有什麼資格說本小姐?活得不耐煩了不是?」
「姑姑,你就是這麼教女兒的?說話不僅粗俗難耐,而且行為粗魯不堪,根本就不是一個大家小姐該有的行為舉止,竟比一個下人還沒有教養,這說出去,你不覺得丟臉嗎?」郁東流雖然氣憤,但並沒有直接周茺媛,而是對沉默的郁青音笑道。
那笑,看著真刺眼。
「媛兒!」郁青音氣急敗壞,大吼,把周茺媛嚇了一跳。
周茺媛一愣,意識到自己失態時已經晚了,她看看郁東流蒼白的臉,居然一瞬間覺得似魔鬼一般可怕。「娘,東流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郁東流溫柔的笑笑,對小福道:「帶姑姑她們去休息。」罷了,他橫抱起蕊兒,朝自己的後院去了。
管家見郁東流走了,抱著斑諾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其餘的小廝要麼給他們照明,要麼各自散了。
路過中院的石拱橋時,他們看見了滿橋的鎖魂花,閃著藍色的光,真是好看極了。眾小廝們細聲的討論道:「白日裡還沒見到這花呢,怎麼這會兒長得這般好看?好生稀奇的花啊,頭一回見到……」
「是啊,這花可真美……」
「還會發光呢……」
「呵呵……」蕊兒在郁東流懷裡輕笑,道:「這花是我昨日夜裡種的,叫鎖魂花,日出則謝,日落則開,可以存人魂魄,護人精魂。」
「哦~」小廝們似懂非懂。
青竹居,周茺媛一回到房間,小香便迎了上來。「小姐,夫人,熱水已經備好了,要不要沐浴?」
郁青音疲憊的點點頭。
沐浴罷,周茺媛便撲到她懷裡,哭道:「娘,茺媛不甘心,茺媛不甘心,茺媛明明那麼喜歡表哥,一心想嫁給東流哥哥,可東流哥哥卻看也不看茺媛一眼,茺媛好傷心啊……嗚嗚……」
「唉!娘的傻女兒,放心,不管用什麼方法,娘一定會讓你嫁給東流的,到時候,看那女人還囂張。男人的心都是花的,哪有隻愛著一個人長久久的?儘管她長得再美,日子久了,也就看煩了……」郁青音撫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嗚嗚……」周茺媛還是覺得很委屈,也對,她自小被郁青音當寶貝捧著長大,哪裡會遇到這種情況?委屈實屬正常。
郁青音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是輕拍她的背,讓她睡下。在心裡,她可把蕊兒恨上了,她在思考著,怎樣才能幫周茺媛除掉這絆腳的石頭……
另一邊,回到後院,蕊兒堅決不沐浴,因為她實在是累的不行了,但儘管這樣,郁東流仍不肯放過她,扒了她的衣服,吻她的唇,吻她的山峰,狠狠地要了她幾回,這才讓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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