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不要臉,自己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跑來這個學校旁聽。
說這話的其實是女生,因為許楓雅來了之後,很多男生將她定為了女神。都想追她,不少綠茶婊就看不過去了,經常想欺負她。
據說,有一次許楓雅在廁所被堵了。那些女生不但打她的耳光,還搶了她的內褲。
可是許楓雅呢,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繼續上自己的課,也許那些東西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她其實在工大也不見得是多好,嫉妒她的其實比稱讚她的要多。也是因為這樣,許楓雅在大學四年,沒有談過戀愛。也很少跟人接觸,但是接觸過她的人,都說她像陽光一樣溫暖。
只是沒人看到陽光背後的影子,許楓雅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聽著這些,我們也差不多到了,走了一段路,就看見了墓碑。蕭影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和孟海很快找到了許楓雅的墓,站在墓前。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是的,我承認,我動搖了。
許楓雅的故事是每一個有良心的人聽了都該有些感受的。
她是個孤兒,從小要忍受著別人歧視目光。那些歧視,那些欺負,可能她慢慢地會習慣,但是內心的傷痛,我相信是不會習慣的。
別人的大學生活充裕而歡樂,而她的大學生活卻不敢真摯地做自己,不敢像別人一樣去享受如同半個社會的大學。她甚至連戀愛都不敢去談。
但是對人,卻永遠展示自己陽光,開朗的一面。
她從不把自己的陰暗面強加給別人,也許她是不想別人因此不開心。但是我想更多的是,她不想要施捨一般的目光。
即便是這樣的許楓雅,在農場打工的時候,依然能夠表現得讓人滿意,讓人稱讚。
沒人會聯想到這是一個孤兒,因為也沒人會相信這樣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況且,她還是個女孩子。可以做得到這麼好,這麼讓人佩服。
許楓雅,一如她的名字一般高雅。
可是就在她勇敢地去救那些身在火海中的孩子的時候,卻沒人救她,我想,就算重度燒傷,就算毀容,活著,她依然能是那個樂觀,永遠把影子藏在身上的人。
可是,英勇的行為換來的不是稱讚,是冷漠。
那一雙雙看著她死去的人,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還有那個扭曲事實的農場主,人心都是肉長的。假如許楓雅不去救那些孩子,誰又能說些什麼?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生。
她不該承受那一切。
「怎麼了?剛才來的時候,不是還那麼激動地說要怎麼樣,怎麼樣嘛?」孟海緊盯著墓碑問我。「現在退縮了?不解決她了?」
「海哥,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沒心情跟他開玩笑。
孟海點點頭,「你問吧。」
「人性跟人命,哪一個重要?」我這次是真的很迷茫,假如說之前我能夠很勇敢地揭穿那些女鬼的過去。
拯救了不少人,那是因為她們的理由殺了那麼多人,太過分了。
現在這個許楓雅,卻讓我不知道是應該消滅她,還是消滅人性。
「人性,」孟海深深嘆了口氣,我以為這就是他的答案,誰知道他卻接著說道:「人性就是自私自利,所謂好人命短,壞人長久。就是如此,許楓雅的所作所為令人欽佩。那些冷漠得全然看不見人性的人更加讓人噁心,只是如果生活讓你選擇,你面臨的卻不是人性與人命的問題,而是人性與生活的問題。」
孟海一改這幾日的樣子,說話間竟然有些仙風道骨,他說的沒錯。也很有深意。
我對他有些另眼相看了,孟海看著我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修道嗎?」
我搖搖頭。
「因為清淨。」他的回答卻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我明白,其中的含義就廣了。
「冷楓,我突然發現你很有慧根啊。要不跟我學道算了。」孟海忽然說道。
「額,這個就算了。」我老老實實地回答他。「我也就是良心多了一點而已,其他的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修道的話,我還沒那麼靜心。」
「那這件事你決定怎麼做了嗎?這一次,聽你的。」孟海背著手問我。
我其實想告訴他,上一次不也是聽了我的嗎?
但是現在我沒什麼心情去開玩笑,話題重新回到這件事上來。我看著墓碑上笑顏如花的許楓雅,心裡的確是做不出決斷。
我就這麼看著許楓雅,突然,我的雙腿一軟,情不自禁地跪了下來,並且,四肢都不聽我的使喚。
「你覺得我可憐嗎?」是許楓雅的聲音。
「是。」我老實回答,然後雙手不聽使喚地扶到了墓碑上,兩隻眼睛閉也閉不上,就這樣看著許楓雅的照片。
照片上的許楓雅不再微笑,而是雙目充滿了怨恨,看著我,跟我說話:「你也是個混帳,這個人世根本沒有值得我可憐的東西!」
「孽障,你真當我收不了你嗎?」孟海揮了一下拂塵,準備出手。
「等等。」我阻止了他,「好不容易,許楓雅願意出來說話,我想跟她說上幾句話。」
「冷楓,這可是會傷到你的。」孟海勸我說道。
「沒關係。你說過這次聽我的。」我提醒他。
孟海想了想,最終放下了拂塵。
「你別以為這樣做,我會感動。」許楓雅怒道。
「我沒想讓你感動,你的事情我都清楚,我只想救救你。」我告訴她。
「不,你不懂,你知道的不過是皮毛!我的一切不需要人詳細知道,你們只要知道一點,我許楓雅會將一切都討回來的就是了。」
「討回來是應該的!」她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她。「若是我有那樣的經歷,也許我會比你更狠,我會殺光了所有人。」
「你不是來勸我的嗎?」許楓雅好像有點失望的樣子。
「我是來鼓勵你的。」我笑著回答,「要不,你帶我下去吧。我跟你一起殺了這些毫無人性的人。」
孟海的額頭上冒著層層密汗,卻又強忍住了。他果然知道我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是應該是在擔心我一不小心真的被許楓雅帶下去了吧?
「哼!」誰知道許楓雅冷哼一聲,我猛地往後一坐,跌坐到了地上去。仔細一看,墓碑上的照片又變回了原樣。
忽然,我的腦海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跟我說。冷楓,用鬼節鞭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但是我肯定,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
她的聲音對我來說,也是陌生得不得了。而且她說的什麼鬼,鬼節鞭?那是什麼?
話說自從接觸了許楓雅的事情以來,我的腦袋裡面經常出現一些信息,比如鬼影門,比如老頭。還有一個女人的名字,可是不管我怎樣用力想,也想不起來是什麼。只記得有這麼一個女人。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會覺得愧對小雅。
可一切都像突然出現一樣,這些信息也會突然毫無蹤影。讓我回歸了平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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