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站了很久,田小果始終都是坐在鋼琴前面彈奏那段旋律。那是一段我感很熟悉,卻又說不上來的旋律。
我不是一個藝科生,只是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好像偷偷喜歡一個女同學,她很喜歡彈鋼琴,所以,多聽了一點。可是事隔已久,現在要我來說出來,還真是說不上來了。
我發愣的這功夫,竟然被王幼成看到了。他從裡面跑出來,把我拉到了一邊。
「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還在這裡,不是說好了可以晚一些採訪的嗎?」王幼成頗為責怪地說道。
「王老師,我有件事,不得不跟你說實話。但是前提是你也要跟我說實話。」我緊盯著他問。
「好吧,只要你離開這裡,我肯定跟你說實話。」王幼成很爽快地回答我。
「你認識郭書夢吧?」我問他。
王幼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問我:「你提她幹什麼?據說她自焚在了自己租的房子裡面呢。」
「我要問的就是郭書夢的事情,我問你,郭書夢跟田小果什麼樣的關係?還有你跟田小果又是什麼樣的關係?為什麼你身為一個老師,卻要給田小果做這種端茶遞水的事情?」我一連拋出了自己想問的所有問題。
王幼成先是一愣,接著說道:「關你什麼事?你真的是來採訪的嗎?還是有什麼別的企圖?」
「我有沒有別的企圖,你先不用管,重點是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下一個死的,很有可能就是田小果。」我一字一頓地告訴他。
「下...下一個死?」王幼成可能有些接受不了我這麼直白地跟他說。「你開什麼玩笑?你要是再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就要叫保安轟你出去了。」
「你可以隨意,我還想問你,你知道郭書夢住的房子有什麼蹊蹺嗎?」
王幼成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手舞足蹈地跟我說道:「好吧,有人說那裡是鬼屋,凡是住進去的人,沒有一個活著的。但是那只是迷信的說法,我身為一個老師,是不可能相信這種言論的,所以請你不要再...」
「那你敢住進去嗎?」我冷冷地打斷了他冠冕堂皇的話。
王幼成又語塞了,盯著我問:「不是,我說哥們你什麼意思啊?你到底來幹什麼了你?」
「你知道除了郭書夢死了,還有誰死了嗎?」我懶得去管他說的話,再次問他。
「好吧,那天晚上去她家裡過夜的人都死了。」王幼成回答我。
「不是那天晚上去過,而是之前這些人都去過她家裡面。」我故意地說道。
「不是,你什麼意思啊?田小果也去過了,我也去過了,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會死?」王幼成看起來就想要發脾氣。
我可不管這個,在大腦裡面將所有的線索,信息都連接到了一起。
「你是不是跟郭書夢有過非師生的關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是有些東西,不大但假設一下,是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你...」王幼成鼻子眼睛都快皺到了一起,但是隨即這種吃驚就成了憤怒。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你,我告訴你,你這是誹謗,我可以去告你!」
「田小果是不是喜歡你?」我微笑著再一次說道。
「你...」王幼成最終從惱羞成怒的狀態,回歸到了泄氣。放開了我的衣服。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師生戀在現代社會並不少見,也沒什麼道德不道德的事情,況且,她們已經是大學生了,更加無可厚非。你是擔心郭書夢的死跟你扯上關係吧?」
「我說不過你,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王幼成別過了頭,一副鬥敗了的公雞的垂頭喪氣。
「問你是想確認,並且我告訴你,目前為止,還真的所有接觸了郭書夢的人,不,除了我和一個朋友,其他人,包括載過她的司機,她住過的酒店裡面的服務員,全部死了。」我看他現在是願意聽我說話,也願意配合了,才好好地跟他說起了事情。
「這件事情會不會擴大化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朋友也差點死去。我不認為我和你,包括田小果在什麼都不做的情況,能夠安然無恙地度過。」
「我們能做什麼?去郭書夢墓前懺悔?」王幼成問道。
「那是你有愧於她,你這麼做,我也沒意見。」我一句話過去,這小子又語塞住了,我真是懷疑,他真是個大學老師嗎?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王幼成話音剛落,田小果開門出來了。
「宿舍起火了,還有人在裡面。」田小果愣愣地開口說道,雖然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但是感覺在她嘴裡說出來就只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這些就像再正常不過了一樣。
王幼成看了我一眼,隨即趕緊跑向了宿舍。
「你不去看看嗎?」田小果抬著腦袋看著我問。
「你還記得郭書夢嗎?」我問她。
「記得。」田小果依舊是面無表情,回答得很僵硬,很平淡。「她住在那座房子裡嘛。」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她。」我緊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我沒有啊。」田小果同樣的語氣回答了我一句。
隨後就用一種極其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盯得我渾身發毛。突然,她眼裡的怨恨消失了,整個人像是剛剛清醒一般,看到我有些奇怪。
「田小果,你認識我嗎?」我問她。
「你是?」田小果皺了皺眉頭。
我點點頭,我的判斷沒錯!
「你還記得你剛才彈奏的旋律嗎?」我接著問。
「記得,是蕭邦的夜曲的末尾部分。最後十二個音符。」她回答我。「我只記得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這段重來,這段重來,於是,我就不停地彈奏這段旋律。」
「田小果,我叫冷楓。你做一下思想準備,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會讓你感到不適。」她的個頭不高,我稍稍彎下腰道。
「可是,」她蹙緊了眉頭,「剛才我好像突然看到一副起火的畫面,有兩個人在火中掙扎。我們確定不去看看嗎?」
她這話嚇到我了,原本以為是普通起火,她這麼一說,我倒是忽略了她現在是誰的這個問題。難道這就要開始了?
「你在這裡等我。」我跟她說道,看著她跟我點了點頭。我才放心跑向宿舍。
等我跑過來的時候,孟海,蕭影,周平和劉勇已經趕到了。並且大火已經撲滅。起火的人還真的有兩個,一個還有口氣,還有一個,已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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