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鳳傾泠呆在自己的閣院裡乘涼,在自己面前晃了一整天的父親鳳戚又冒了出來。
「傾泠,這是你額娘生前最喜歡的香囊,你拿著吧。」
鳳戚把一個有些舊的香囊遞給鳳傾泠,雙眼中流淌著淡淡的悲傷與無奈。
鳳傾泠的心臟漏跳了一拍,陌生的激動情緒從心底湧上來,迫使她不由自主的把香囊接了過來。
這不是她的感情,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殘留的感情。
鳳傾泠沉默的拿著香囊,記憶中她的娘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自此她就和同胞姐姐相依為命,但嫡母見不得她們日子好過,把有靈力的姐姐打發出去修煉,把她留在鳳府遭受欺凌。
那些不堪的記憶湧入腦海,鳳傾泠對鳳戚始終是怨的。
鳳傾泠抬頭看著鳳戚,目光微冷,「你何必假仁假義,過去的……」
話還沒說完,鳳傾泠就覺得腦袋發暈,視線模糊,無力的倒在椅子上暈了過去。
香囊從她手中掉了下去。
鳳戚看著昏迷的女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憐惜的神情也只是轉瞬即逝,「傾泠,別怪為父,誰讓你沒有傾顏的修為和地位。」
鳳傾顏是三階五段的冰息氣功師,而鳳傾泠只是剛剛靈氣甦醒罷了,已經這般年紀了,想來也不會有多大的成就。
「小蹄子,讓你和我斗,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素瓊華從門口走進來,惡毒的看著昏迷的鳳傾泠怒罵,招了招手,她身後的兩個男人扶著鳳傾泠就朝著她的房間走去。
隨後,又有兩名男子抬著一個昏迷的男子進去。
夜深,一片濃黑,伸手不見五指。
屋內,一隻修長的手輕輕的把一些粉末灑在鳳傾泠的臉上。
平靜舒緩的呼氣聲突然變得急促,黑暗中,鳳傾泠的身體猛地彈坐起來。
「誰?!」
鳳傾泠緊繃著神經,下意識的就是一掌火氣擊出。
熊熊燃燒的火焰瞬間將漆黑的房間照亮,在空中划過完美的弧形撞向一個無形的結界,瞬間熄滅消失。
四周再一次陷入沉寂的黑暗。
鳳傾泠看清了那人的模樣,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了下來,嘴巴卻很毒,「沒想到你除了是跟蹤狂,還是喜歡悄悄潛入女子閨房的流氓。」
那人正是帝擎蒼。
此時妖孽正悠閒的坐在楠木椅上,修長的手裡拿著個精緻的茶杯把玩著,邪肆的目光在黑暗中精準的看著她。
鳳傾泠全身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雞皮疙瘩,下意識的低頭去檢查自己的衣服穿好了沒。
這一看一摸,她臉都黑了。
她只穿了肚兜!
這身體以前保守的教育,導致她拉被子遮羞的行動比思維還快了半拍。
「嗯……」被人把被子拉走了的男子不滿的哼哼,伸出手臂來抓被子,爪子不偏不差的正好落在了鳳傾泠的腰上。
鳳傾泠嚇了一大跳,全身毛孔都豎起來了,反手就是一掌拍在了男子的腦後勺。
那貨安靜了。
帝擎蒼邪肆的目光涼颼颼的盯著男子放在鳳傾泠腰上的手上,精緻的茶杯開始不間斷的出現一根根的裂痕。
「這是怎麼回事?!」
鳳傾泠一腳把男子給踹下了床,手指朝著蠟燭指了指,屋內的蠟燭一根接著一根的點亮。
帝擎蒼邪肆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鳳傾泠露出來的香肩,俊美無雙的臉卻配著流氓神態。
「你把被子扔了,我就告訴你。」
鳳傾泠咬牙切齒,果斷的一揮手。
燭火全滅。
鳳傾泠丟開被子趕緊拿自己的衣服穿上,仔細一想,她是在拿了香囊之後昏迷的,這半夜醒來身邊就多了個漢子,有些人的險惡用心也不難猜得到。
只是帝擎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和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你怎麼會在這裡?」鳳傾泠快步走到帝擎蒼的面前,語氣嚴肅的開口。
屋內黑壓壓的一片,她看不清他的臉。
當然她一點也不想看清。
「身材不怎樣。」帝擎蒼答非所問,突然站起身來攬住鳳傾泠的腰把她摟在懷中,薄唇曖昧的貼近她的耳朵低語,「腰卻是我見過最細的。」
鳳傾泠的臉火辣辣的燒,羞的怒的,但做為新時代不要臉不要皮不曾有過節操多次用隱身偷看美男洗澡的一級色女來說,口頭功夫她還不帶輸的。
「是嗎?可惜你這輩子都沒有眼福看。」
帝擎蒼唇角肆意的上揚,清朗的笑聲從他的口中溢出。
很是動聽。
說出的話卻荼了毒,「我的眼睛能夜視。」
也就是說……
方才她穿衣服的過程他看了個全!
「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鳳傾泠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夾著滔天的怒火。
屋內的溫度節節攀升,她的全身上下都覆蓋著一層灼熱的火焰,炙熱的火舌吞卷,大有一股要把帝擎蒼焚燒殆盡的氣勢。
帝擎蒼立即調動內力護體才擋住了火焰,他修長的身軀輕盈的後退,轉瞬就離鳳傾泠好幾米遠。
「既然你為我表演了一場脫衣舞,我就原諒你的不敬,記住,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歸我所有。」邪笑在他臉上肆意流淌,帝擎蒼頃身一動便消失在了窗戶邊。
什麼時候她穿衣服成了脫衣舞?他的眼睛不僅有夜視還有倒放功能?
「你混蛋!」
鳳傾泠憤怒的大罵。
她怒啊,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涼涼的夜風從窗戶吹進來,撲在鳳傾泠的臉上,涼颼颼的,拉回了她的一丟丟理智。
現在她是冰火雙修的事情還不能讓人知道,在鳳家她更是要避免用到火能量。
都怪帝擎蒼那隻妖孽,害她差點誤了大事。
還好院中沒人。
鳳傾泠趕緊收斂了全身的火焰,惡狠狠地在心裡把帝擎蒼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這才舒坦了一點。
鳳傾泠把已經昏死的男子重新搬到床上去,隨即隱身便朝著素瓊華的院子奔去。
翌日一早,素瓊華的貼身丫鬟就匆匆的跑到主廳,滿臉焦急,「老爺,夫人不見了。」
鳳戚眉頭一擰,威嚴的看著丫鬟,「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不見?」
素瓊華是最想看到鳳傾泠受害的人了,今日這麼關鍵的事情,她該比任何人都積極才是。
「鳳老爺,還是帶路吧,雜家倒是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大膽連皇上的女人都敢碰!」管事太監橫眉冷眼的說著,尖聲尖氣頗刺耳朵。
他奉皇命來接鳳傾泠去幽落山參加屬性測試,卻正好聽見下人向鳳戚告密鳳傾泠房間裡藏了男人,這麼打臉的事情,他自是怒火中燒。
「繼續去找。」鳳戚低聲命令丫鬟,隨即面色沉痛的走到總管太監身側,「我這就帶你去抓那逆子。」
以迷香的藥量,這個時辰鳳傾泠還醒不來。
鳳家的幾個長老也聞風而來,一路隨著鳳戚直衝鳳傾泠的院子。
皆是一副要把敗壞鳳家門風的孽障給凌遲處死的模樣。
鳳戚一腳就踢開了鳳傾泠的門,犀利的目光直掃那張雕花大床,看著床上還渾然不知災禍降臨的人,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
「孽障,竟然敢做出這等齷蹉的事,我宰了你!」
鳳戚憤怒的衝過去,一掌就朝著床上的人拍去,掌風激起被子,露出那兩人的臉。
眉清目秀的男子,和已到中年卻風韻猶存的素瓊華。
鳳戚的動作硬生生的僵住。
兩個字喊的他舌頭打結,「夫人?」
床上熟睡的兩人被這麼大的動靜驚醒了,男子一臉茫然,素瓊華更是一臉茫然,看著自己的夫君,「你幹什麼?」
揚著巴掌是要打她嗎?他敢!
隨後跟進來的長老和宮中管事也看見了床上衣衫不整的兩人,一個個就跟吃了蒼蠅屎一樣臉色難看至極,「夫人你……」
怎麼能做出這等齷蹉的事情?!
「你們是什麼人啊?」
男子皺著眉不悅的看著眼前的一群陌生人,他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男子的聲音換回了鳳戚的理智,他緊皺著眉看著素瓊華,雙眼中凶光乍現。
素瓊華也反應過來,自己竟和一個男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共睡一張床,當時就尖叫出聲,「啊……」
素瓊華一掌拍出去,正中男子的胸膛,硬生生的斷了他的性命。
鳳戚看著男子死去,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他幽冷的目光盯的素瓊華毛骨悚然,「夫人,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竟然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來,你讓鳳家還有什麼臉去見人?」
「老爺,我沒有……」
「鳳家容不下你!」
鳳戚暴躁的打斷素瓊華的話,蘊含了八分功力的一掌寒冰之力拍出,硬是將素瓊華掀翻。
素瓊華衣衫凌亂的趴在床榻上,美眸不甘的大睜著,已經沒有了氣息。
鳳戚步履沉重的走出鳳傾泠的房間,悲傷的開口,「夫人暴病身亡,還請各位長老和大人來送行。」
「是是是。」長老們和宮中管事附和開口,當是根本沒見過床上的那副春色。
鳳傾泠一走進院子就看見這幾個老男人虛偽的一幕,輕蔑的撇了撇嘴,隨即揚起明媚的笑容,「父親,叔伯們,一大早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
「……」
來幹嘛?捉jian的!
可捉的人卻是……
長老們一個個臉色難看,不知如何開口。
鳳戚冷冷的看著鳳傾泠,事情是他布置的,他一看就知道是鳳傾泠搞的鬼,想著她害死了素瓊華,一肚子火氣就涌了上來,惡聲怒喝,「你跑哪去了?」
狗急跳牆?還凶上了。
鳳傾泠心中得逞的笑著,臉色卻沉了下來,微抬下巴,傲慢張狂,「我將是貴人你是臣,我去哪需要向你匯報嗎?」
比翻臉,誰不會。
鳳戚就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僵住了。
鳳傾泠已經被皇上選中,不日便入宮為妃,論禮,他見到她還得下跪!
宮中管事見父女兩人之間的情況不妙,趕緊上前緩和,「鳳姑娘,測屬性的時間快到了,皇上讓奴才來接你過去。」
「這天,怕是要變了。」
鳳傾泠不著邊際的來了一句,幽幽的目光卻是看著鳳戚的,嘴角那若有似無的笑容看起來邪氣的很。
鳳戚心裡竟是一陣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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