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這個東西可能就我和余倩知道哪裡有了,不過我們兩怎麼可能開這個聲?
劉慶最終放棄了那些泥漿,與余倩換了工兵鏟後,端著那鏟子長明燈油走在了前邊,為我們開路。
再次踏上墓道,我們的心情都格外的不一樣了。這一次,我們是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走進那個沒有了墓門的陵墓中去。
果然,當我們一起跨進那間讓我們無數次循環的墓室時,我們成功的穿透障幕,擊破了循環的詛咒。
手電光在這墓室周遭一照,大家頓時都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真是厲害!僅僅前墓室就造得這麼雄偉!這恐怕都有兩層樓高了吧?不過好端端的一個青石磚墓室,幹嘛這面牆要塗成黑色的?」劉慶端著長明燈,湊近了正對面的牆壁,疑惑不解。
我走過去,掏出匕首,往牆上一放。
「鐺!」的一下,匕首被吸附到了牆面上。
「看到了吧?這是磁石!這面牆被刷了一層磁粉。其作用,就是製造特定的幻覺!我們覺得老是同方向穿透循環的原因,就在這面牆上。如果它換上別的內容,那我們看到的幻覺場景就又不一樣了。」我指著這黑色的牆壁,對劉慶解釋說道。
這些都是我才從筆記中得到的信息,這個時候,只不過是借用一下,拿出來賣弄而已。
我這一說,這群人紛紛都來到了磁石壁前,都被這種奇特的裝置所吸引。
「這麼說來,這面牆是有一種存儲作用咯?它就是配合制幻藥物發揮作用的吧?但我好奇的是,它是怎麼存儲信息的,又是用什麼方式放出來的。你說的那個循環幻象,是怎麼製作的?」韓教授摸著磁石壁,忽然轉過頭來問我。
這一問可真是問點上了,我就只知道這玩意有這個作用而已,至於是什麼原理,鬼搞得清?這得問陵墓里的死鬼墓主才行的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本想胡扯一通,說磁性的東西本來就有記憶力,就跟磁帶,磁盤一個道理的。然後通過藥物的氣味或者什麼特定的環節,放出幻象,讓中招的人覺得更逼真的。
但話還在嘴邊,墓室的那一頭就突然傳來了驚嘆的聲音。
韓教授和我都是一驚,然後所有的人全朝那個方向圍了過去。走過去之後才發現,驚嘆的是余倩,她趁我們觀看走馬殤術的裝置時就一個人巡視了一遍這間墓室。
而此時,當我們看到她時,她正站在前墓室的正中間面對著那條我們一進來就看到了的通道發呆。
借著她的手電光,我們朝這那通道裡邊一看,頓時也全都愣住了。劉慶,韓棟他們甚至也跟余倩一樣發出了驚呼。
那條通道深不可測,是成大角度斜向下的。但是,就這條寬達三米多,高也有近三米的人工挖鑿,並且修飾成穹頂的大通道里,竟然刻滿了浮雕。這些浮雕栩栩如生,抹上了艷麗的色彩,竟然是代替壁畫的存在。
這種壁畫估計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三個考古專業的一瞬間都迷失在其中,韓教授更是差點老淚縱橫的湊近了細看。
壁畫浮雕刻滿的是通道的兩邊,高度近兩米的位置。而穹頂上被刷成了灰白色,用彩繪的方式,描畫了一層層的雲紋,瑞獸金紋。這一眼下去,竟然讓人有種富麗堂皇,大氣壯觀的感覺。
「這又是什麼通道?」最先從驚訝中清醒的是韓棟,他指著這成20度斜向下的通道問道。
韓教授張了張嘴,我以為他是要回答的,但他並沒有說話。一雙眼睛裡,只有面前的浮雕。伸著一雙手,想摸又不敢摸。
「這個應該才是真真正正的墓道!之前的那些,都是陵墓的外圍通道而已……」余倩雖然眼睛沒有離開那些浮雕,但還是給出了解釋。
「沒錯!是墓道!真正的古楚非常規精絕無與的陵墓墓道!這位陵墓墓主是位無比尊貴的古楚貴族!」
這話是趙志峰說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了一副眼鏡,此時是目光炯炯,透著別樣的色彩望著那些浮雕。
「唉!我說三位!能不能別光顧著看了?這玩意山鳥蟲魚,人獸圍追的,怎麼看都不是墓主的生平事跡吧?既然不是事跡,沒有關於墓主的,那我們下去吧!直接去墓主的主墓室研究去!」劉慶對這些浮雕不感興趣,望著那黑黝黝的墓道底部,他顯得很焦急。
「誰說這不是墓主生平的?這是他族人的狩獵生活,其中就有墓主!你看,那個就是墓主……」韓教授不愧是老教授資格,就看了這麼點時間就已經搞清楚了一部分浮雕筆畫的內容。
看著他指示的位置,我們這些外行人都看了過去。那是個身著黑衣的少年,手挽大弓,目光炯炯的盯著一棵大樹後的麋鹿。而在他的身邊,簇擁著一群年紀相等的少年,這些少年雖然也都手持弓箭,但卻不是舉著狩獵的,而是呈半包圍,圍攏著那黑衣少年。
很明顯,黑衣少年,也就是韓教授所說的墓主原型,是一個地位相當崇高的人。
這僅僅是這成片的浮雕中的一個畫面而已,在其他的位置,黑衣少年做著其他的事情,這些事件都被還原成浮雕壁畫,記錄在了墓道兩旁。
「看這裡!」韓教授帶著我們一路往下,而我們就一路聽他述說墓道浮雕壁畫的內容。
走了一段距離後,韓教授突然指著一面黑衣少年長成青年後的壁畫,停住了腳。
「這是墓主成年禮!」細看了一下那副浮雕,韓教授忽然說道。
他這一說,我們又都好奇的湊了過去。那浮雕刻畫著一幕很特別的場景,說實話,我看著感覺滲得慌,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堵,隱隱的還有些恐懼的感覺。
那浮雕描述的墓主右手手持尖刃,站在一圈被綁在木樁上的人堆里。而他的左手,竟然抓著一顆人的腦袋。其腳下,還隨意滾落著三顆人頭,他的左腳上還踩著一顆。
被綁在他身邊的那些人,或缺頭顱的,或被開膛破肚,內臟流里一地的,或缺胳膊斷腿的,或腦袋斜搭著,血流不止的。總之,這一副場面讓人不寒而慄,心驚肉跳。
「這些人,都是伴隨墓主長大的護衛!也是第一幅浮雕壁畫中,那些圍在墓主身邊,守護他的人。墓主成年,需要斬斷情絲,做到冷酷絕情,不為情感纏繞,做個強勢的霸主!因此,他的成人典禮就是斬殺從小一起長大,有著深厚感情的護衛夥伴,以及……他青梅竹馬的女人!」
韓教授指著那浮雕,一點點的解釋給我們聽。而我們,看著那畫面,再聽著這些話,一個個都是渾身發寒,汗毛倒豎。
也不知道這墓主那時是個什麼規矩,居然這般冷酷絕情,滅失人性。
這部分浮雕的最後一個畫面,墓主面對一長發披散的少女,右手半舉著尖刃,而尖刃上滴落血珠。
他的左手上捏著一團奇特形狀的塊狀物,放在了嘴邊,狠狠的撕咬著,大片的血流從他手上,嘴邊流到地上。
起初我沒看清那是塊什麼東西,但當我們腳步往下移一點,徹底看清那被綁著的少女時,我才恍然大悟。
那少女的左胸口被割開了一個大口子,大片的血跡流了下來。那割開的口子裡一片空蕩,本來應該存在裡邊的心臟,已經消失了。
少女的眼睛是睜開看著墓主的,似乎臨死的片刻還在怨恨墓主。
看到這一幕,我發覺韓暢和余倩的身子是顫抖的,腦門子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沒想到就這麼一副古時的壁畫,居然讓她們感觸這麼的深刻。
「好殘忍的國度,好滅絕人性的種族!這種種族不滅亡都有失天理!」劉徹看完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了一番大夥都感覺暢快的話來。
之後的浮雕壁畫依然是墓主的生平事跡,有他征戰沙場,殺敵立功的。有他帶領官兵,治理河山的。有他迎娶新娘,登位稱王的……很多很多。
韓教授本想全看完,記錄下來的。但後來發現,這根本是沒完沒了的。墓道有多深,壁畫就有多少,延伸下去,能照百米遠的聚光手電筒也沒有找到盡頭。
要是等韓教授研究完,我們估計都得搭帳篷,在這裡住上一個星期。因此,在我的提議下,我們決定還是先探尋古墓,找到墓志銘,證實墓主身份後,再找機會完整的記錄壁畫。
不再因為壁畫而耽誤時間,我們下行的速度明顯的就快了很多。這條墓道,我們起初就走了近十米遠,之後又用探照燈試射了剩餘的距離,百米探射沒找到盡頭。所以,我們一直是以為這條墓道起碼是超過百米長度的。
因此,我們是加急腳步,想快速通過墓道的。
但是,離開墓主成年禮浮雕壁畫的位置後,我僅僅走了五步的距離,眼前的本是手電白光的場景突然刺眼的一晃,頓時就發生了大變!
白色的燈光圈瞬間消失了,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青年,這青年惡狠狠盯著面前的一個被綁著的少女。而少女張著嘴,流著淚,似乎在哭訴著什麼,神情憤憤,悲傷至極。
但青年不為所動,他突然走上前,揪著少女衣服的領口,猛然一撕,露出白花花的胸口。隨後,就見青年的目光突然變得非常的犀利,凶光乍現。在其猛的一瞪眼之際,他的右手插進了少女那白花花的胸口上。
其右手上,一隻手柄露著頭。而手柄的另一頭,完全沒入了少女的胸口。鮮血像開了水龍頭的水似的,流了出來。少女皺起眉頭,張著嘴,想喊似乎沒喊得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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