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愧疚,還有滿滿的痛恨,痛恨她自己的智商。
她竟然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
當年她為什麼沒有思考過,如果寂堯真的是小北,他又怎麼會沒有記憶,她都有,小北沒理由沒有。
這一認錯,就是整整十年啊。
這十年,小北是怎麼過的?
赫瀾不能否認,她對寂堯好,全部的原因都是因為小北,她能接受寂堯,也是因為他有一張跟小北很像很像的臉。
可現在,卻突然告訴她,小北另有其人,而那個人,已經出現了,並且那個人找了她十年。
赫瀾仰頭,盯著漆黑的天苦笑,「你跟我開什麼玩笑啊。」
垂眸,無力的嘆氣。
眼眸再次睜開時,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經走近了她。
只覺得身體一輕,被人騰空抱起來進了屋子。
房裡的燭火都沒點燃,黑漆漆的。
寂堯抱著她,將她放在榻上,轉身把燭火都點燃這才折返回來坐到床榻邊。
赫瀾的確醉了,可她還有清醒的神智,她摸著寂堯的臉,眼神複雜晦澀。
一時間,很是難懂。
可寂堯不是傻子,他愛過,也正在愛著,他太清楚那個眼神是因為什麼。
他想了想,自己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赫瀾的事。
他微微彎腰,腦門抵住女人的額頭,像哄孩子似得問:「你怎麼了?」
這一聲發自內心的問候,讓赫瀾的眼睛酸的徹底,眼淚像是開了閘似得,一股腦的往外流。
她滿肚子的話說不出口。
心裡的委屈像是當年被所有人誤會似得,這的確都是她做的事,可她解釋不清,也沒辦法解釋。
她緊緊的摟著被子,哭到最後竟然哭出了聲音,聲嘶力竭,撕心裂肺。
想起前世小北毅然決然的跟著她尋死;想起小北找了她整整十年;想起寂堯對她十幾年的袒護疼愛;想起所有人針對她而寂堯卻以一人之力護送她安全離開
這一刻她一點都不覺得自豪。
兩個男人都是真心對她,而她也從來沒有敷衍過任何一個人,可怎麼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一時間,赫瀾想,如果她不是赫瀾就好了,就可以不用面對這些了。
活了兩輩子,大風大浪遇到過那麼多次,唯獨這一次,她想要退縮。
她想變成一個縮頭烏龜,逃避這些事情。
她哭的像個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孩子,寂堯沒有開口詢問,他靜靜地坐在那,一下下的給她擦眼淚。
不問為什麼,也不要求她不要哭了,只是靜靜地陪伴著。
愛你的人,永遠都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你笑,我陪你;你哭,我一樣陪你。
等到哭夠了,赫瀾的腦海里僅存的理智已經消失殆盡,她不想睡,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寂堯的臉。
他的臉漸漸與前世小北的樣子重疊。
而小北的樣子又慢慢變成寂堯的臉,換來換去,換到最後,她已經分不清誰是誰。
甚至,她都快要忘了自己是誰。
「我要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誰該多好」
臨睡前,這是赫瀾唯一說出來的話。
寂堯深深地看著她的睡顏,漆黑的瞳仁忽明忽暗。
夜裡的院落中,男人手裡似乎夾著一根菸捲。
自從當年赫瀾離開,他也謎一樣的愛上了這個東西,心煩的時候點上一支,似乎真的能暫時吹走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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