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風颯爽,邊境地帶的溫度更為寒冷,四周連個遮擋風霜的東西都沒有,風一股腦的吹過來。
赫瀾被凍醒了,她瑟瑟發抖的裹住被子,不等翻身,身子就被人抱住,溫暖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是他。
「醒了?」
男人的嘴唇貼近她的耳畔,吹著暖暖熱熱的風。
昨晚的瘋狂歷歷在目,幸虧她死死的閉上了嘴,不然今天怕是沒臉見營帳外的那幾位將軍了。
「你真是寶刀未老啊。」赫瀾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
寂堯卻訝異的挑眉,俊臉上儘是懷疑之色,「我老了嗎?我覺得我還很年輕。」
赫瀾憋著笑,「你可算了吧,都快奔四十了,哪裡年輕。」
「你還知道我快奔四十了?」男人捏著她的耳垂把玩,「二十歲的時候就圍著你轉,一轉眼都快四十了,你倒是看著我一點點變老了。」
忽聞這話,赫瀾心裡有種別樣的滋味兒。
跟一個人白頭到老多麼難得,她有幸見識過他最風光無限的時候,也有幸見到他遲暮安穩的年歲,這種經歷,尤為令人感慨。
「可是你,卻偏偏沒有一點變化,倒是越來越好看,老天似乎格外疼愛你啊。」男人趴在她身邊兒,仔細的描繪著她的五官。
赫瀾的睫毛很長,眼睛最是給整張臉加分,她本就生的好看,如今歲月磨掉了她的稜角,眼下愈發的迷人又韻味兒。
快要奔三的年紀,赫瀾仿佛越活越年輕。
「寂堯,等戰爭結束了,我們就退隱山林吧,阿爵也快成事了,讓他去忙活吧。」
男人笑了,「好。」
午後。
「女帝,海面上剛才划過一條船,之後就消失在山脈後面,擋住了,我們看不到對方,但那艘船不大,應該不是運武器的。」
舜瑩稟告完動向,等待女帝吩咐。
赫瀾沒抬頭,只說:「不用管。」
「是。」
寂堯在營帳的後面,側著頭望向遠處海面中間的那座山,山後就隱藏著晟海的軍隊。
「主子,他來了。聽咱們的人說,是晟海皇帝派他過來的。」一個人貼在他身側說。
男人指尖捏著菸捲兒,煙霧被秋風吹的四處亂躥,他半眯著眼睛,眸光危險陰森。
「嗯。」
待菸捲滅到了根,他才揮了揮手,吐出嘴裡的最後一口煙。
那人也隨著他揮手的動作出現離開了。
寂堯進營帳時,赫瀾還在盯著地圖看,她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選擇在他們商量好的那個地方開戰。
「怎麼了?別是因為我的話想改變主意?」
赫瀾嘆了口氣,猶豫著點點頭。
「不能這樣。」男人嚴詞拒絕,「赫瀾,我們的身後是兩個國家,如果我們自私的退縮,害的可能就是他們,對於晟海,必須趕盡殺絕,你應該明白。」
聞言,赫瀾低著頭好久都沒有說話。
男人站在營帳門口又湊近蠟燭點燃了一根煙,背對著她的背影有幾絲蕭索的味道。
只聽她的聲音啞啞的,「我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我怕你會有事,寂堯,你知道的,我可以沒有一切,但你不能離開我。」
她捏著眉心,淺眉蹙到一起,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
男人夾著煙的手微顫,眸光深了又深,卻是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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