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這麼重大的秘密
雖然,事先看到江流影的樣子,墨雪顏已經料到了結果。
可真正聽到白羽說出結果時,還是忍不住嘆息一番。
孩子居然就這麼沒了,未免太脆弱了些。
這時,又見白羽起身,拱手對太子道:「殿下,太子妃以前身子受過重創,所以體質偏弱,容易滑胎,如今孩子才一個月多一點,胎像並不是很穩,再加上剛剛重重的摔了一下,因此孩子是絕對保不住的。」
江流影肚子裡的孩子不過一個月多點。
墨雪顏心中默默的算著時間。
一個月多一點的話,那時候獨孤燁的身體差不多已經好了。
所以這孩子應該是他的吧。
不是四姑娘想的太多,實在是她總能碰到江流影奇奇怪怪的樣子。
她真是好奇,那種事每次她都能碰到,江流影居然這麼不小心。
也不知道獨孤燁,或者其他人有沒有碰到。
卻說,聽了白羽的話,獨孤燁便陷入了沉思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一會一個樣。
墨雪顏覺得他簡直是在玩臉譜遊戲。
所以,獨孤燁這樣她真猜不到這孩子是不是他的。
猜不到就猜不到吧。
她不再多想,轉頭看向江流影。
發現江流影沒有喊也沒有叫,她人還清醒著,只是痛苦是難免的,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臉色已經白的不成了樣子。
她緊緊的抓著被子,眸色暗淡,眼淚一顆顆的往下落。
她無聲的哽咽著,為腹中消逝的生命悲鳴著。
墨雪顏皺了皺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於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她心底還是有幾分憐憫的。
不管怎樣,孩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其實是最重要的。
獨孤燁站在那靜靜思索了許久,才對白羽道:「下去配藥吧,保不住孩子,一定要保證大人沒事。」
「是,殿下。」
白羽拱手退下。
獨孤燁坐在床邊,伸出手撫了一下江流影因為汗水貼在額前的碎發,啞聲道:「你不要多想,好好歇著,當前先將身子養好了再說,孩子以後還會有。」
江流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依然默默的流淚。
墨雪顏覺得自己站在這有些突兀。
這時候,應該是人家小夫妻互相安慰才是。
自己這個大燈泡湊什麼熱鬧。
她轉身準備跑路。
不想,一直沉默的江流影突然道:「雪顏,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似乎很久沒有聽到江流影喊自己的名字了。
兩人決裂是什麼時候。
墨雪顏撓了撓頭,抱歉,她忘記了。
有些事,有些人,在生命中根本不重要,所以何須費力去記著。
不過,江流影此舉,實在讓她意外。
她又不會安慰人。
而且,老天可以作證,這事與她無關。
不是她讓懷王妃下手推的人,為毛要單獨跟她說幾句。
獨孤燁站了起來,看了墨雪顏一眼道:「你替我勸勸她吧。」
語畢,轉身出了房門。
墨雪顏:「」
勸誰,江流影?
為什麼要她勸,她要怎麼勸啊。
屋中的丫鬟知道江流影有話要跟墨雪顏說,所以便都默契的退了下去,關好了門。
屋內瞬間只剩墨雪顏跟江流影,氣氛安靜的很。
江流影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些虛弱,或許是因為身體太過疼痛,所以她一直在發抖。
墨雪顏垂眸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須臾,倒是江流影開了口,笑看了她一眼道:「孩子不是殿下的。」
呃
墨雪顏頓時一愣,她聽到了什麼?
不是獨孤燁的?
這麼重大的秘密,江流影居然選擇跟她說。
陰謀啊,肯定是陰謀。
對此,墨雪顏選擇退避三舍,搖了搖頭對江流影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好像還有點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忙。」
她轉身要溜,伸手開門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對了,我最近有點上火,所以可能耳朵不太好使。」
江流影:「」
宸王妃這意思是,她耳朵不好使,神馬都沒聽到。
「雪顏,我不是想害你。」
江流影無奈的笑笑,流血過多的她,此刻看上去沒有一點生機,憔悴的很,好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
「雪顏,我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墨雪顏停住腳步,轉過頭來,頗為無奈的看著她。
她可以說,她不想要聽嗎?
因為每次都有人用同樣的藉口騙她。
每次都說,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而已,結果說著說著就想把她往坑裡推。
以前她跟江流影做鄰居的時候,也經常跟江流影說話聊天做糕點,結果最後差點把自己折進去。
如果不是獨孤燁手下留情,她根本就不可能嫁給獨孤邪,早魂歸黃泉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墨雪顏現在還真不太相信江流影。
雖然,江流影之前幫過她很多次。
「雪顏,我真的不是想害你,而且我現在這樣,也沒有力氣害你了。」
江流影見她一臉的警惕,無奈道:「而且你的婢女就在院中,這又是太子府,即便我真的有什麼陰謀詭計,太子也不會信我,他信的是你。」
墨雪顏:「」
這是吃醋了。
「不不不。」
四姑娘趕緊搖頭否認,「論輩分太子可是我親侄兒啊,太子妃有些話你可不能胡說,這問題實在是太嚴重了。」
聞此,江流影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來的滿是無奈。
須臾,她再次開口,「我知道,那件事始終是你的心結,如果沒有那件事,我們應該會是很好的朋友吧。」
墨雪顏倚在門上,神色淡淡的看著她,並不說話。
她就站在這門口,如果真有什麼事,她隨時溜就可以了。
她這人不太愛聽別人煽情的講什麼。
所以,即便不是陰謀,她也不想要聽。
「雪顏,其實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做好姐妹的。」
江流影似乎有些冷,動了動身子,拉緊了被子。
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看著墨雪顏繼續道:「開始我確實是想要利用你的,因為我知道太子喜歡你,你知道的我心中有喜歡的人,並不想嫁給太子,雖然江家都想要我嫁,我也知道爹娘一直精心培養我,確實付出了很多,但我真的不想拋棄自己喜歡的人。」
「感情這東西很奇怪的,沒有的時候,或許你永遠都不知道它的好,還會嗤笑那些為情所困的人傻,但等你真的遇上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你才發現,原來世上最割捨不開的便是自己最心愛的人。」
「感情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這話墨雪顏倒是贊同。
以前她也不知道愛為何物,所以她活的很任性。
後來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她特別贊同江流影最後兩句話,世上最割捨不開的便是自己最心愛的人,還有那句感情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她現在最割捨不開的就是獨孤邪。
她可以放棄所有,也可以改變自己,哪怕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只要獨孤邪能一直陪在她身邊,她便什麼都可以做。
曾經堅守的原則,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崩塌的一塌糊塗。
同樣,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不管你愛的那個人在別人眼中是好是壞,甚至是大魔頭。
他都是你最愛的人,無法割捨。
什麼大義滅親,揮劍斬情絲。
真若愛了,最是難以割捨。
「所以我去找過太子,希望他能放我離開,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去告訴太子我不喜歡他,當時的我肯定已經瘋魔了。」
憶起往事,江流影面上閃過一抹戲虐之色,不知道內心到底在嘲笑誰。
她輕嘆一口氣,垂眸道:「可太子已經有兩任太子妃都取消了婚約,他是太子,再也擔不起又一次的失去,所以他對我說了一句話。」
說到這,江流影便停了下來,抬眸目光複雜的看著她。
墨雪顏也盯著她看,眸光寂靜。
她隱約感覺到那句話與自己有關。
果然,下一刻江流影便道:「太子說,除非你做他的太子妃,否則誰也不能讓他改變主意。」
墨雪顏:「」
不是吧,這麼坑。
也就是說,當初江流影算計自己,其實是被太子坑了一把。
「所以,我便動了心思。」
江流影看著她繼續道:「我希望能促成你跟太子的婚事,好讓我全身而退。」
墨雪顏:「」
你這麼牛掰,你爹媽造嗎。
她還是那句話,你有你的感情,無法割捨。
但別人也有別人的感情無法割捨。
為了自己的感情得以圓滿,便要對別人棒打鴛鴦,沒什麼值得同情的。
「但相處的過程中,我才知道你與別家的女孩真的不一樣,不論是思想觀念,還是行事風格都不一樣。」
江流影捂著嘴巴又咳嗽了幾聲,才繼續說下去,「京中貴族女孩結交,大多都是有目的的,不是想要相互獲取利益,便是有別的目的,而且喜歡攀比,你嫉妒我,我怨恨你,或許就連一件衣裳也要爭,所以我雖然結識的朋友多,卻沒一個是真心的。」
她這話倒是沒錯,那些女孩之間最喜歡攀比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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