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在
「怎,怎麼了?」
聽到苗玉靳嘆氣,墨雪顏幾乎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生怕苗玉靳說出她不能承受的結果來。
「別擔心。」
聽到她擔憂的聲音,苗玉靳才回過神來,忙道:「是我很久都沒有看到這麼嚴重的病人了,所以有些失神,實在抱歉。」
「嚴重?」
四姑娘什麼都沒往耳朵里聽,就聽到了嚴重倆字。
她上前一步,走到苗玉靳身邊,著急的問道:「嚴重,怎麼嚴重法,有沒有辦法治?」
都怪她不好,應該讓人跟著的。
怎麼就不勸一勸獨孤邪呢。
兩人還以為不會有事,誰知道竟然被苗玉祁下蠱。
況且他們身上不是戴著那個荷包嗎?
墨雪顏忽然想起了苗玉珩之前給她的荷包,急忙拿了出來道:「這個荷包裡面裝的藥材,不是能驅趕蠱蟲嗎,為什麼還會中蠱?」
苗玉靳接過來看了看,搖頭道:「這個荷包的藥效只有兩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後就沒用了。」
「該死的苗玉珩,居然騙我!」
聞此,四姑娘頓時惱怒不已。
苗玉珩當時根本就沒跟她說藥效只有兩個時辰。
也就是說這破荷包只在接風宴上那會子有用。
過了接風宴,早就沒用了。
可大家還都以為有用,就像是保命符一樣佩戴在身上。
誰知道苗玉珩根本就另有心思。
四姑娘氣的把荷包扔了,拋開荷包的事,問道:「那小九的情況怎麼樣,三少爺你有辦法嗎,只要能救他,什麼代價我們都付得起。」
只要能救獨孤邪,哪怕讓她用命交換,她都是可以的。
「王妃別急,剛剛我只是覺得宸王中了噬心蠱這麼久,撐到現在居然沒什麼事,實在是奇蹟,讓人驚訝的很。」
苗玉靳見她著急,急忙解釋道:「雖然中蠱之後,能有幾年的壽命,但其實撐過兩年之後,基本就廢了,就算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怕也會臥床不起,武功全廢,再過些日子身體就更差了,然後被一點點掏空,最後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宸王中了噬心蠱,還能領兵打仗,實在是奇才,而且後期他發作的時候應該越來越多,至少每月三次。」
「每月三次?」
墨雪顏搖搖頭,「小九的噬心蠱發作並沒有那麼頻繁,我只見過幾次。」
聞此,苗玉靳淡淡一笑,並不說話。
墨雪顏猛地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冷風,目光犀利如刀。
冷風早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如今看到墨雪顏這般,頓時有些心虛。
王妃向來是個聰明人,不會參不透其中隱藏的秘密。
「王爺上次噬心蠱發作是什麼時候,上個月發作了幾次?」
質問的話語,冰冷不已。
冷風不敢隱瞞,如實回答,「上次發作是在四天前,上個月王爺的噬心蠱發作了四次。」
「四天前?」
墨雪顏頓時愣住,她當時為什麼不知道。
還有上個月她根本就不知道獨孤邪噬心蠱發作。
於是,冷厲的目光再次射向了冷風。
冷風不得已,只好如實回答。
最近噬心蠱發作,比較奇怪,大概只有幾個時辰的時間。
因此每次發作,獨孤邪都會躲出去瞞著墨雪顏。
有的時候墨雪顏見他疲憊不堪,還以為他是在操心那些密報,還有安陽城那邊的事情。
誰知道那是獨孤邪噬心蠱剛剛發作過,元氣大傷罷了。
更何況,最近獨孤邪動手的次數很少,確實是身體不太好。
只是他知道墨雪顏對噬心蠱的事情很擔心,所以一直都是瞞著不說的。
聞此,墨雪顏的眼眶再次紅了,眼淚差點忍不住。
她轉頭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直念叨她名字的男人,頓時心如刀絞。
她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的握著他的手道:「小九,我在這呢,不管什麼時候,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在。」
這個男人啊,總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給她。
而那些痛苦他卻都自己扛了。
他用最寬厚的肩膀,為她築起一座堅固的牆,為她遮風擋雨,無悔亦無怨。
他對她,疼愛至極,護著她,向來是拼了命。
見此,屋內幾人忍不住唏噓感嘆。
情深為何,就如王爺王妃這般,情深無悔,至死不渝。
「有沒有辦法解蠱?」
墨雪顏忽然冷靜下來,轉頭看向苗玉靳問道。
事情已經糟糕到這種程度了,大概也沒有再糟糕的時候了。
左右生死都跟他在一起,墨雪顏瞬間就不怕了。
他生,她生,他死,她相隨。
如此,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有。」
難得性子溫吞,說話極慢的苗三少爺這次沒有廢話,切入主題,直接說了一個有字。
墨雪顏頓時眼前一亮,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蠱並不難解,二哥應當是另有目的,只想重傷宸王,並沒有想要王爺的命,所以蠱還是能解的,而且王爺剛剛中蠱,只要立刻解蠱,便沒什麼事,若是耽擱到明日,兩蠱相遇就麻煩了。」
苗玉靳解釋道。
「那現在能解蠱是嗎,麻煩三少爺施以援手。」
墨雪顏急忙站了起來。
「蠱的確立刻能解,只是」
苗玉靳忽然有些猶豫。
「怎麼了?」
墨雪顏不解的問道:「三少爺,你有什麼條件嗎,你可以提出來,我說過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們都要救人。」
「王妃多慮了,我並沒有什麼條件。」
苗玉靳無奈一笑,隨後才道:「王妃這說話可方便。」
「方便,這裡都是我的人,外面全都是隱衛,不會有別人偷聽。」
墨雪顏斬釘截鐵道。
苗玉靳點了點頭,放下心來,嘆了口氣解釋道:「大奶奶讓我來為王爺看病,其實有試探的意思,我身子不好,在蠱術方面天資一般,雖然普通的蠱都能看得出來,但未必就能解蠱,所以若我施以援手,只怕我會暴露,那時候我就活不了幾天了。」
苗玉靳有話直說,倒也沒藏著掖著。
對於他這般坦誠的態度,墨雪顏卻是有些驚訝。
按理說,她跟苗玉靳非親非故,苗玉靳不應該說這些才對。
更何況,苗玉靳跟苗芊芊上次還救了他們。
「三少爺,我們家王爺這情況實在不能等,我看苗玉珩現在只想著報仇,也不會過來,所以你能不能幫我一次,我們的人一定會護你周全。」
墨雪顏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自私。
畢竟苗玉靳沒有道理為了幫自己,而跟族中的人結仇。
但是她實在著急獨孤邪的情況。
苗婆婆這種態度,很讓人匪夷所思。
而且情況緊急,就算苗婆婆願意幫忙,她也不會現在就過來。
更不用提苗玉珩那個變態了。
「不是我不幫忙,也不是我怕死,只是我」
這次苗玉靳卻是猶豫了。
他是有難言之隱的。
「我來吧。」
這時,苗芊芊忽然站出來道:「這蠱我能解,我來為王爺驅蠱,你們準備一下,出去就可以了。」
「你?」
墨雪顏疑惑的看向面前這位看似弱不禁風的美人,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
「王妃不必憂心,我的確會解這蠱,不會害了王爺的。」
苗芊芊柔柔一笑道。
苗玉靳也點了點頭道,「芊芊的蠱術並不差,她可以解這蠱,只是」
他有些擔心的看向苗芊芊,輕輕嘆了口氣。
「玉靳,不要擔心我,救人要緊。」
看似柔弱的苗芊芊,其實是個大義凜然的女子。
「那好。」
苗玉靳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墨雪顏道:「王妃,就讓芊芊來吧,王爺的情況耽擱不得。」
「那就多謝少夫人了,少夫人需要什麼,我立刻去準備。」
墨雪顏現在別無選擇,只能選擇相信苗芊芊。
更何況,她覺得苗玉靳夫婦人很和善,是不會騙她的。
雖然只是感覺,但未必不准。
苗芊芊要的東西不多,只是幾味草藥而已。
之後眾人便退了出去。
他們解蠱是有規矩的,決不許任何人偷看。
一來是擔心被人偷師學藝,二來用的方法也極為特殊。
苗芊芊正在為獨孤邪解蠱。
墨雪顏等人著急的在外面等著。
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後,處理完事情的苗玉珩趕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苗玉靳,臉色驀地冷了下來,質問道:「你把芊芊藏哪裡去了!」
「大哥。」
苗玉靳神色淡淡道:「芊芊是我的妻子,何來藏一說?」
「妻子?」
苗玉珩不屑一笑,怒道:「你搶了我的女人,還敢說她是你的妻子,立刻把她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苗玉珩此刻身上滿是殺氣,陰冷的神色,如同地獄裡的魔鬼一般讓人畏懼。
苗玉靳臉色也不太好看,「芊芊是爺爺親自做主為我娶的妻子,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大哥你想奪人之妻嗎?」
「苗仲那老東西已經被狗吃了,他做的主有什麼用,我馬上就是族長了,我的命令你敢不聽!」
還沒坐上族長的苗玉珩,卻已經耍起了族長的架子。
不等苗玉靳說話,苗玉珩已經抬頭看向屋子道:「我現在就把芊芊帶走!」
說完,便大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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