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宿芳芳猛一回頭,剛巧看清了來人,更巧得是這來人她還認識。光聽聲音,就已經辨認出這聲音的主人來:「大姐?怎麼是你?」
喬珮見宿芳芳縮在湖邊,手裡洗洗涮涮半晌竟是沒閒著,這才走上來搭話,沒料到,宿芳芳倒是十分警覺。還沒等她出聲呢,就先發現了她。
「怎麼不能是我?要知道這鬼兵營我可比你來得早。」細打量清楚宿芳芳手裡提著的被單是屬於赫連冥燁的,喬珮嘴上雖是沒說出什麼好聽來,可在心裡倒是對宿芳芳很滿意。
主子這次沒看走眼,掠回來的這個女人是個會過日子的!可不錯是不錯!喬珮卻深知宿芳芳腰裡揣著匕首,不禁揣測起宿芳芳的來意,更想探探宿芳芳的底細。於是,喬珮向下一拉嘴角,佯裝替宿芳芳鳴不平的道:「你第一天來,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就這樣用你?」
「不,不是。是我自願的。」被喬珮這麼一問,宿芳芳竟是小臉一紅,咬咬嘴唇,半晌才吭出一聲來。總不能說,是她把那男人給強了,覺得對不住他,這才想替他辦點事,安撫一下他那受打擊的心吧!
蠕了蠕嘴角,宿芳芳趕緊補充說明,生怕喬珮誤會赫連冥燁狠心把她當奴隸使喚:「我見他衣服髒了都堆在屋裡,就自願拿來幫他洗的。」
偷瞄了喬珮一眼,也不知道喬珮信不信,宿芳芳也不敢細打聽,只得趕緊埋頭做事,小心翼翼地把洗好的被單擰乾收進身旁的竹籃里,再順手把從赫連冥燁房裡收來的男人穿髒的褻褲拎出來,浸到水裡洗。
「對了,大姐。」見喬珮半晌不做聲,竟是埋著頭在她身邊跟著一起洗衣服來,宿芳芳鼓了鼓氣跟喬珮主動搭話。
「撲哧——」喬珮笑出了聲來:「我這個歲數你喊我大姐,不覺得虧心啊?」
喬珮的話,引得宿芳芳不好意思地抿了抿朱紅的唇瓣。不喊大姐,那喊什麼?「喬姨?」聽赫連冥燁是這麼稱呼喬珮的,宿芳芳就試探地喊了聲。赫連冥燁只在宿芳芳面前提過一次,沒想到,宿芳芳竟是一下就給記住了!
「嗯。」喬珮滿意地一點頭。
「喬姨,您抱我衣服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聽見喬珮應話,宿芳芳趕緊細打聽。
剛剛可把宿芳芳嚇壞了,也不知道那個林夢妍是怎麼搞的,明明告訴她說會幫她把防身的匕首揣好,還千叮嚀萬囑咐要她當心別把匕首掉出來。可誰知,她才提衣服打算穿,那匕首就鐺啷啷地從衣服里滾出砸在了地上,這是怎麼回事?!宿芳芳不得不懷疑起林夢妍的良心來。莫不是那林夢妍想害她,是個卑鄙小人?
「嗯?什麼地方不對勁?」喬珮似是在努力的回想,故意拖長聲,實則正藉此小心翼翼地窺探宿芳芳臉上的神色。見宿芳芳的表情有些慌亂,喬珮故作毫不知情:「沒啊,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怎麼了?」
喬珮這一問,一時竟把宿芳芳問傻了,不知道該怎麼答了!難道是她誤會了,林夢妍幫她把匕首收得很好,只是在喬姨抱著走的路上匕首不小心晃出來了嗎?有這個可能!
「咕嚕嚕——咕咕。」答不出話來的宿芳芳,肚叫似雷鳴,萬萬沒料到這聲肚叫,竟化解了宿芳芳的危難。
「餓壞了吧?」喬珮倒是挺知道心疼人的。
「嗯。」宿芳芳垂著頭,抬都沒臉抬了,只是猛點了點。危難雖是化解了,可是好丟人啊!
「你跟喬姨老實說,是不是被那個了?」
「那個!」宿芳芳的小臉倏地火燒火燎起來,擰一擰都能擰出紅湯了。不得不說喬珮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嗯嗯。」頭都沒顧得上抬,宿芳芳連應了兩聲,因時差關係,她已是連續錯過了三頓飯沒吃了,再加上剛跟那赫連冥燁滾了一次床單,此刻她已是餓的前心貼後背了。能填飽肚子,還怕什麼丟人,餓死了,命都沒了,還要臉幹嘛?!反正也是她強的他,他若是不怕丟人就儘管說去好了。
「別洗了,跟我來吧。」喬珮率先站了起來,伸手把帶來的竹籃挽進了臂彎里。
「喬姨,我們幹嘛去?」宿芳芳還在擔心赫連冥燁會不會不怕丟人的把秘密泄露出去,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幹嘛去?帶著你找吃的去!正好鬼兵隊的各位大爺們也都還沒來得及吃呢。」喬珮前面走,招招手,喚宿芳芳趕緊跟上她。
「噯。」宿芳芳應得那叫一個脆生,吃飯——誰不高興啊!剛好宿芳芳還把赫連冥燁的最後一件髒褻褲洗完了,擰乾後收進了竹籃里,把竹籃喜滋滋地往臂彎里一跨。三兩步小跑地攆上了前面走著的喬珮。
「喬姨,我幫你拿。」宿芳芳倒是挺會來事。追上喬珮便搶著幫喬珮幹活:「喬姨,我會炒菜會做飯,做出來的飯菜可香了,你讓我幫你炒菜好不好?」原來宿芳芳並非無事獻殷勤是有事求喬珮。
「好啊,那一會兒我燒飯,你炒菜。」也不知道喬珮究竟打的什麼主意,明知宿芳芳懷裡揣把匕首圖謀不軌,竟把給鬼兵隊做飯的大任交到宿芳芳手裡。
「喬姨你真好。」接過炒菜的大任,宿芳芳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她可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讓那男人見識見識她宿芳芳的手段!
AAA
「啟稟鬼王,寨子裡各處都搜遍了,沒能找到那個女人!」赫連冥燁一聲令下,非但鬼兵隊全員出動,就連寨子裡的老老少少都跟著一起尋人。就差把寨子裡翻個底朝天了,依舊沒能找到宿芳芳的身影。
「可惡!那個女賊!」赫連冥燁氣得手捏成拳,狠狠地砸在面前的圓木桌上,幸好原木桌夠結實,不然非得提前退休不可!
「赫連,你究竟在氣什麼?真是搞不懂你!那女人不是沒偷你什麼嗎?不過,就一床鋪蓋,幾件衣服罷了。」說來,秦逸都覺得好笑。那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來鬼王的宅邸光顧一圈,值錢的東西不知道偷,偷赫連冥燁蓋過的被單和穿過的髒衣服幹嗎。
聽聞秦逸的話,赫連冥燁的臉色愈發的凝重了,那個女人要是偷值錢的,他可能也至於動這麼大的肝火,竟是偷他的被子和衣服,這樣的賊,他赫連冥燁活這麼久以來,見都沒見過,她是第一人!不,是第一賊!最可惡的是光偷衣服和被單倒還好,竟是連他穿髒的褻褲都不放過!也不知道她偷那東西是想做什麼!
最好別是拿去炫耀的。看這是鬼王穿過的褻褲!我還曾睡過他!想到著,赫連冥燁生冷的狠抽了抽嘴角,他仿佛能預見到宿芳芳說出這番話時那眉飛色舞欠扁的樣子。
「秦逸,你就少說兩句吧。沒見……」靳松趕緊給秦逸使眼色,要秦逸當心著點,鬼王的笑話可不是那麼好看的。「也許是赫連的衣服里揣著什麼她想要的東西呢?」
「噗——靳松,你可別替赫連解釋了,褻褲里能揣什麼,我還真想不到……」秦逸笑得愈發的誇張,卻不幸遭到赫連冥燁的冷冷白眼,秦逸趕緊閉緊了嘴巴,可他實在是忍笑忍到快憋出內傷了!
靳松的無心之語,倒是提醒了赫連冥燁。一抬手,赫連冥燁竟是從懷裡掏出一小袋的玉石來——原來竟是為了它!一下子赫連冥燁就醒悟過來!該死的女人,最好別給他耍花招!想威脅鬼王——她敢!看他不活剝下她的皮來!
「赫連你聞,什麼味啊?好香啊!」秦逸的鼻子比狗還靈,飯菜還沒進屋呢,他就先聞到味了。
「不是喬珮的手藝,這菜比喬珮燒得好,香百倍。」靳松也嗅到了菜香氣,甚至還說出了貶低喬珮的話來。
靳松的話不幸被剛巧進屋的喬珮聽見:「還真是對不起您了,靳大爺,嫌我燒得菜不好吃,別吃啊!」
「該死的女賊竟還有膽回來……」赫連冥燁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菜上,一眼就瞧見了那跟在喬珮身後的嬌小身影,狠啐了一口就徑直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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