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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98年,那會的大清皇朝雖然已經日薄西山,但依舊是舊中國的統治者,在那年發生了兩件彼具影響性的事。
1898年9月21日慈禧太后等發動政變,光緒帝被囚至中南海瀛台,維新派的康有為、梁啓超分別逃往法國、日本。譚嗣同等六人(戊戌六君子)被殺,歷時103天的變法失敗,這場戊戌變法又稱百日維新,這是第一件事,發生在北方,時至今日八君子在已然成了開新曆的代表人,但在那會,甚至現在我依舊在覺得,想開劈新曆,他們還差了點,最起碼做事得乾脆,與其用陽謀退慈禧就範,不如手起刀落滅了慈禧,群龍若無首,魚蝦自散去。
不過那一天,天下新派讀書大多都哭,其中包括的我父親,葉牧之,他也是一個讀書人,自京城而來,在王石莊當教書先生,後來入贅莊主家,倒插門成了我母親的丈夫。不過那天他的淚水並不是因為變法失敗而流,他是為了相守近七年的妻子而流。
那一天,我出生的前一天,母親沒了,等待棺木送來便可以下葬。難產是那個年代最令人痛心的事,得小卻沒了大,有時大小都會沒了。我時常在想,為毛子那些科學家不真的弄一台時光機器出來,好讓我把剖腹產這個技術帶回去,這樣一來就沒有後面的事了。
常言有道:新生的娃兒哭,人要笑,死去的人笑,人要哭!
但我母親是哭著走的,父親還有家中上下都哭了。
第二天,也就是9月21日,棺木送到後,仵作小小先生便把母親安置進了棺木里。
按理說橫死之人是不能大肆歡送的,但奈何我外祖父是王石莊的莊主,財粗權力大,而我母親又是他最疼愛的小女,因而,喪事不但辦了,而且還辦得相當大型,附近的和尚,尼姑,道士一通請了。
於是,當天王石莊內鑼鼓齊鳴,和尚,尼姑,道士輪流誦經超渡,莊內哭聲片地。
人的體力終究是有限的,哭哭鬧鬧一直到午時三刻左右,大傢伙都覺得差不多得蓋棺送出去了,只有父親和外祖母依舊扒著棺木嘶啞地哭喊著,不願讓人把母親送走。
就在這個時候,棺木里傳來一聲「咯咯」的笑音,這笑聲出現得比較突兀,特別是出現在這樣一個環境裡,著實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父親壯著膽往棺木了瞅了一眼,當即「啊」了一聲,昏了過去,果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外祖母好奇心重,也看了一眼,結果也昏了過去。
棺木里傳來「咯咯」的笑聲,但是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去看一眼,包括那群和尚、尼姑、道士!
莊裡的人都在底下議論,說這一切是因為我外祖父非得要替橫死之人辦喪事人,結果害詐屍了。倒是我的大舅膽子夠肥,愣是代父上陣,閉著眼睛往棺木里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到。
「孬種!」外祖父是個暴脾氣,當即把大舅拉開,往裡面一看。
「噓!」饒是外祖父膽子大,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棺木內,一個新生的嬰兒正看著他發笑,腹中的臍帶仍連在母體。
依稀記得外祖父曾經說過,那一天,他是鬼推神摸才把我給抱出棺木的,把我抱離棺木後,外祖父一直在打著哆嗦,喊冷!
當時可是時直正午,頭頂上的烈陽高掛,站在門外守候的家人們都汗流夾背,哪來得「冷」?
可外祖父把我抱在懷裡的時候卻發現我的小身骨涼如冰,寒氣甚至滲到了他的身上。
鬼產兒,鬼嬰這些詞兒一下從王石莊的莊民口中吐了出來,那些幫忙辦喪事的人一鬨而散!這種邪門的事,常人是不願意碰上的。
求助無門,外祖父只得抱著我往後山里跑,後山是祖墳集中地,那裡住著仵作小小先生。
說到這裡,少不得介紹一下他,據莊上人說小小先生是在1895年出現在高涼郡里的,同年在高涼府應得仵作一職,並在王石莊掛牌當了個懶大夫,後來成了我掛名師父。要說他的脾氣可大得很,上午驗屍,下午看症,晚上關門睡大覺,就連高涼府的府衙也拿他沒辦法。
外祖父抱著我跑到了後山,遠遠地便看到了那個仵作,啊呸!是大夫!正在門前搖著竹椅,抽著旱菸,曬著月亮,這老貨,他也不怕我祖先跑出來跟他聊聊人生!
「小小先生,快點,快點,看看我外孫子,他身子涼得很!」
小小先生,是他讓別人叫的,百家姓里是可沒有小或者小小這一姓,按照他的說法,人要謙卑,這樣子賊老天才不會注意到你,你才能安安生生過上一輩子。
「王老頭,你忘了?我晚上可是不看症的!」小小先生絲毫沒有把外祖父這個莊主放在眼裡,依舊「吧嘰吧嘰」地抽著旱菸,絲毫沒有為我看症的意思。
「你個老雜毛,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老底給揭了?」
我外祖父那個暴脾氣,這哪像是在求人啊,分明是在要脅人啊,不過,這一招好像還是有點用的,小小先生聽聞後「哼哼」地叫了兩聲,把我接過去看了一眼,然後問道:
「蘭兒的娃?棺木產子?」
外祖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小小先生這才又接著說了:「放我這吧,明天早上就能好了。」
「好,不過,這鬼產子沒問題吧?」
放著和尚、尼姑、道士不去問,我外祖父居然跑來問仵作這個問題。
「有,問題大著,憑你我還解決不了!」
我的乖乖,外祖父這暴脾氣,一聽說問題大著,居然直接把小小先生按在了地,
「驢娘養的,小問題,老子還用得著找你,城裡算命的多的很,說,有沒有辦法,你打算怎麼幫他!」
如此求人辦事,我外祖父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了。
「噗!」小小先生把嘴裡的泥巴往外吐了吐,弱弱地說:「辦法不是沒有,可以放我這養吧,反正你們前莊估計也容不下他了,我慢慢幫他處理了。」
「行啊,我都說你這個老雜毛有的是本事,不壓榨一下幫擠不出奶來。強於你來養他這件事,既然你強烈要求,我也不好說什麼,看在多少交情的份上,答應你便是了,以後他就跟你了。不過你得包證他琴棋書畫樣樣皆通。」
「我保證把我所認識的東西都交給他行了吧,快放開我!」
「這還差不多!」
外祖父徐徐地鬆開了小小先生,熱情地幫小小先生整理了一下衣服。
「王老頭,我告訴你,這可是最後一次了,你要是再敢要脅我給你辦事的話,我就打爛你外孫的屁股。」
「嘿,德行,我告訴你,老雜毛,只要我老王一天沒死,這一招都會繼續用下去,你就盼我早點死得了。再者說這小子歸你養了,愛就打,反正打爛了也是你給他擦屁股。」
幸虧我當時還只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還不怎麼會想事,否則我還真的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拿刀砍死這對老基友,也許我那「逗比」的性格便是他們給培養出來的。
聽外祖父說那天他把我送到後山後,沒留太久,便回前莊處理事兒去了,畢竟那個年月里,有些東西還是比較忌諱的,尤其是對鬼產兒這種玩意更是趨避不及的!
不過有一次我聽小小先生,也就是我後來的掛名師父說漏了嘴,那天外祖父走了後,他居然把我忘了,愣是讓我這個剛出生的小嬰兒待在屋外過了一宿,也不怕我被狼給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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