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先前阿里木一直將手放在桌下,我們並沒有發現異樣。我見剛才他拉麵力道渾厚沉穩,絲毫不像個斷指的殘疾。如今猛地一放出,那中指似乎被人用利刃直接削斷一般,端是詭異猙獰。
大金見狀一呆,連道:「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誰能把你傷成這樣?」
阿里木又將手放下去,不以為然道:「我這還算是好的……至於緣由,不必多提,只能說現在整個行界內是人心惶惶,所有老資格的前輩都想方設法的洗白歸隱,哪像你還削尖了頭要鑽進來?」
我聽阿里木說的嚴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向著大金猛使眼色。大金也趕緊問道:「啊嘎你倒是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兒啊?是近來局子查的緊,風聲嚴麼?」
古來歷朝歷代都是嚴令禁止盜墓的,到了現代,也經過大大小小多次風暴,往往是上頭文件一下,各城市古街都要被洗上一遍,大到七八十的老頭,下到十四五歲的少年,只要有嫌疑都是要揭穿案底吃槍子的。一到這種時期,明智的盜墓賊都會隱藏起來,深居簡出。
近來風聲緊了不少,連本來跟我們合作的下家白磚都吃了官司,正是感覺小城形式岌岌可危我們才北上京都,可照阿里木的意思,如今的盜墓界形勢緊迫,萬萬不能插手。
這讓本來準備干一大票的我們心裡發堵,大金還好,我這一輩子除了盜墓還算熟點,其他什麼都是兩眼一抹黑,大學學的那點東西早忘乾淨了。如果斷了這行當,說不得過上幾天就要喝西北風去了。莫非我真要投靠那居心不良的海叔?
正發愣的功夫,阿里木卻是擺擺手道:「不是陽間的事,是咱們行當里犯了邪……」說著,似乎犯了什麼忌諱一般,四周看了看,招呼我們走進內廚,內廚有個小門,他把門推開招呼我們進去。
進來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個雅間,布置的頗為精緻,想來是阿里木招待貴客的地方。
阿里木鎖好了房門,示意我們坐下,繼續對大金道:「你也知道,咱們行當里向來都是些膽大包天的人物,別說刀山火海,為了錢,森羅鬼殿都下得。可就是這幾年來的邪事太盛,嚇得所有知情的人破了膽……現在你去琉璃廠看看,濕貨還有幾個?誰都是在啃自己的老本,關鍵就是,沒人敢下地……」
阿里木一番話說的我們雲裡霧裡,到底什麼邪事會驚得刀上舔血的盜墓賊破了膽?這阿里木是否也是碰上了『邪事』掉了手指?
不用我示意,大金就已經問道:「到底是怎麼個邪乎法?」
阿里木沉吟了一會,道:「倒也不是什麼秘密,現在行當里稍微有點資格的人都知道,這些年來,盜墓世家族人開始頻頻失蹤,不管多厲害手段多狠的人,一過夜就沒了蹤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眼看失蹤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傷及到盜墓世家的根本,湘西五宗七族的族長龍於修聯合各大宗族下了血手令,雖明面上說的是要找出兇手,實則針對的是河北巨鹿的張家。」
「張家?!」我驚地站了起來,我猛地就想到了那個懶散的張筷子,急急道:「難道他們是兇手?」
阿里木似乎沒料到我會站起來發問,但還是耐著性子道:「不,開始他們懷疑是張家乾的,畢竟盜墓世家裡,就屬張家傳承最久家底最豐厚,可後來他們才發現,張家也是受害者,本就血脈凋零的張家也失蹤了不少的人,但他們並沒有聲張,而是主動尋找線索。」
我坐下來,讚許地點點頭,臨危不亂,這才是大家族的氣概。
阿里木看了我幾眼,我帶著墨鏡他並看不到我的表情,繼續說:「還是龍於修出面找到張家族長張起靈,二人密談了很長時間互相交換線索,最終種種跡象表明,盜墓世家的人全都是死於暗殺,而張家一個僥倖逃過一劫的族人說,那些人渾身黑衣,招招要命,還是這族人聰明,逃跑之下躲進了糞池裡,竟然僥倖逃過一命。
而後在各大世家有意的追查之下,發現行兇的人有不同的七個,皆是黑衣黑髮,可若是細細調查,卻發現那些人就好像憑空出現,而又憑空消失,如同惡鬼一般。
調查了許久沒有一點頭緒,死的人卻越來越多,饒是各大世家家底豐厚,也經不起嫡系大批大批失蹤,最後索性封了族門,不再出門,深居簡出,這才有所抑制。、
本來事情已經很麻煩,盜墓世家遭受的襲擊剛剛消停一些,那七個惡鬼又將手伸向了散盜界……先是依附盜墓世家的各個紅盜,不少夜裡獨行時被殺掉,肚子內臟掏了一空。後是些獨來獨往的盜墓能手,只要遇到黑衣人,都難逃一劫。
後來盜墓界將這七隻惡鬼成為七人眾,盜墓界經此一事元氣大傷,不少明智之人嗅到了其中死亡的味道都藏了起來。可各大世家卻不願善罷甘休,追查之下終於查出,它們在古書上有記載,來自於鬼城酆都。
然而還不待世家派人一探究竟,張家族長張起靈在前些日子遇襲失蹤,至今未果,這下算是嚇破了所有人的膽,須知張家每一代族長都叫張起靈,而其本事可謂是出神入化,族裡最傳奇的那代張起靈據說仍然活在崑崙山里,而這一代張起靈也是人中之龍,連他都被七人眾所害,其他人碰上,其還有生還的道理,所以一時之間,除了些青皮散盜,大多盜墓者都聽到了風聲躲了起來。
盜墓世家元氣大傷,所依附的紅盜都散了伙,沒了左膀右臂自封族門無異於坐吃山空,世家宗族上下百人要養活。如此一來自然廣招人源,連一些剛剛入行的青皮散盜都拉之入伍,由族中忠僕夾著喇嘛去盜墓……可誰知,這些青皮散盜一去,大多是些不歸路。所以多斯弟,我勸你別趟這趟渾水……」
我聽得阿里木一番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阿里木沒必要像我們撒謊編故事,所說十之是真的。我依稀還記得我出獄跟張筷子分別之時,他曾提過要去倒斗且臉色慌張焦急,說不得就與此事有關。
他們大世家的事,我們這些小角色怎噩夢能插得上手,無論如何,倒自己的斗,發自己的財,我們資歷尚淺,就是排名,那些七人眾要找上門來也得到下個世紀了。萬萬別把小命折進去,哥還有個萌妹子作伴,還沒享福呢……
想著我偷看了一眼林梵音,只見她目光茫然,似乎還沒從阿里木的故事回過味兒來。
剛想看看大金的反應,卻聽『嘭』地一聲,大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破口大罵道:「好個老狐狸海叔,要不是我有啊嘎你指點,這次就算是栽死了。再讓我遇上,非得生剝了他不可!」
我聽他這一罵才反應過來,現在想想那海叔,根本就沒安好心,肯定是見安家依附紅盜散夥,無奈之下下了個套騙我們入伙,想拿我們當不要命的槍使,這老狐狸嘴上說得好聽,對『七人眾』的事隻字不提。若不是今日有阿里木直言,恐怕我們還傻乎乎地蒙在鼓裡。
想著我也急哼哼地站了起來,跟著大金一唱一和道:「金司令你下令吧,咱們現在就要去砸了他的鋪子。」
阿里木被我倆義憤填膺的模樣給哄了一哄,連問緣由。大金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遍,阿里木冷笑道:「好狡猾的安家,多斯弟你放心,你們只管安心經營,不用管張海軍的狗屁話語,我替你出面,張海軍再放肆,如今也不敢惹我缺一手!」
我聽『缺一手』,便知這是阿里木行走江湖的名號,自是與他缺了一指有關,先前的疑問又冒了上來,當即學著大金問道:「啊嘎,你這手指到底是如何斷掉的?莫非也是那七人眾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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