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緊趕兩步,找到一塊結實的岩壁,著地蹲下。這時也沒空問小方後面那人是誰了,就聽外面傳來手雷「撲通撲通」的落水聲,隨後,一陣陣連續不斷的爆炸響起,震得整個山洞好象搖晃了一下,幾塊石頭和著泥灰從洞壁上「簌簌」地滾落下來,聲勢駭人。
等爆炸聲停歇下來,小方站起身,想要出去確認結果。這時我打開電筒放在地上,積蓄了全身的力量,向著兩個人後面的身影猛撲上去,一下了將他抱了個結實。不管他是人是鬼,先擒住了再說。
懷裡那人反應奇快,一個過肩摔就把我撂到地上,我屁股著地,疼得呲牙咧嘴,半天爬不起來。小方他們還沒摸著頭腦,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不知所措。
那人開口說話:「小杜,你小子tm瘋了?發什麼神經?」
是二狗!靠,真的是二狗!「二狗,你沒死啊?」我揉著屁股說。
「你才死了呢。」二狗沒好氣地說,「剛進來就給個一條魚給拍了一尾巴,逃到岸邊,進洞裡時急了點,撞著了頭,暈了,這不剛醒過來,你就又給我來這麼一下,想嚇死人啊。」
見二狗沒死,我心情不錯,嘿嘿一笑,說:「二狗你不是摸金校尉嘛,死人棕子都嚇不死你,瞧一條魚就把你給嚇暈了,你丟不丟人哪?」
二狗斜眼看了看我,死人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笑容,說:「你有見過七八米長的棕子嗎?」
我咧了咧嘴,說:「我連粽子都沒見過,怎麼知道它長短大小?」
小方在旁邊跟上面通話,說發現二狗活著,步話機里傳來一陣歡呼,但隨即就黯然下來,雖然二狗逃過一劫,畢竟班長和小崔卻死了。
出了洞,大家一齊打開強光手電照向河中,只見一個衝鋒舟一樣大小的大白肚子浮在水面上,小方舉起衝鋒鎗,對著大魚頭部的地方恨恨地開了幾槍,嘴裡不住地罵著髒話。
魚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小方還不甘心,抽出腰間的軍用匕首,拉住剛才那條被拖到岸上的橡皮艇。潛水兵看出了他的用意,兩個人一起上了船,劃到魚的旁邊。
剖開魚肚,兩個人徒勞地在裡面摸索著,那魚開了腔,肚子裡走了空氣,漸漸下沉,小方仰天大叫了一聲,止不住流下淚來。
我見狀安慰說:「鲶魚吞人不帶嚼的,剛才那個潛水兵穿著膠皮衣,戴著氧氣瓶,興許還活著。」那個潛水兵聞言,立即把船划到岸邊,穿上潛水裝備,拿著把刀子跳下水去。
二狗在旁邊捅了捅我,小聲說:「這也行?」
「行。」我說,儘管很沒有底氣。
隔了有十多分鐘,潛水兵果然從水裡抱起一人,是班長,他身上帶著一層油膩膩的粘液,皮膚被魚的胃酸給化爛了,但是他的身體卻少了半截,從腰部以下半個身子都不見了。
看著班長死的悽慘,就連冷麵無情的二狗也別過了頭,不敢多瞧。
潛水兵等我們接過班長的屍體,轉身又鑽進水底。這次沒多久,他抱了一個完整的人上來,是小崔。小方接過人,解掉他的氧氣面罩,探了探,驚喜地叫道:「有呼吸,還有呼吸!」說著,他拿起步話機,說:「醫生,快派醫生下來,小崔還活著。」
救人的潛水兵累得不行,雙手撐著平台口上不來,我伸手過去把他拉上來,這小子聽見小崔有得救,脫掉氧氣面罩,咧著嘴就幹著嚎起來。我和二狗都繃著臉,沒笑出來,也難怪,人心都是肉長的,失去的兄弟還有得救,換誰都會激動的不行。
不一會兒,司馬青蓮帶著急救包下來了,接著是劉火玄,胖子也跟著下來了。胖子一下來就問我:「瘋子,什麼魚這麼邪門,連人都吃?」
我指了指旁邊班長的屍體,胖子看後嚇了一跳:「我的媽呀,這也太厲害了吧?」說著看看深潭,往後面退了一步,生怕裡面又跳出個什麼東西來。回頭看見二狗,胖子又高興起來,伸手錘了他一拳,說:「我就知道,你一摸金校尉,哪那麼容易掛了嘛。」
那邊司馬青蓮給小崔扎了支強心針,說:「沒什麼大問題,生命體徵正常,皮膚受損面積不大,在魚腹中受了擠壓,血壓偏低,骨頭有沒有裂縫需要x光確定,建議馬上送醫院治療。」
劉火玄一行將小崔和班長帶走後,胖子站在縫隙的入口處,說:「瘋子,這洞我看著有點邪門,你看這入口處原來好象給鑿平了似的,莫不是以前什麼妖怪的洞府,你們進洞裡面看過了?」
胖子這麼一說,我們湊過去仔細一看,可不是麼,洞口岩壁上,斧鑿的痕跡十分明顯,顯然是人工整理過的,聯想到進洞時地上光滑平整,用電筒往地上一照,果然也有鑿痕。不過讓人想不通的是,這麼個洞裡面,就是收拾的再美觀漂亮,又能派什麼用場呢?
二狗說:「這可能是個盜洞,裡面是個大墓也說不定,我們先上去,做好了準備再下來。」
胖子說:「盜洞哪有這麼大規模的?放在現在的話,這都能叫隧道了。」
二狗說:「這是官倒,以前國家也有部隊專門開山挖墓,取墓中金銀財物當軍響,上千人挖洞的話,還不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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