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一把抱起秦瞎子,我連阻攔也來不及,卻見秦金生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推開二狗,重重地摔落到蟲海之中。我們眼睜睜地看著蟲子漫過秦瞎子的大腿,然後是小腹,接著是臉……秦瞎子一聲大吼:「快走!」說罷,拉開了手雷的弦。
我咬咬牙,死命地拉起二狗,拖著他向出口跑去。
身後傳來轟地一聲爆炸聲,氣浪襲來,將我們差點掀了個跟斗。二狗怪叫了一聲,掙脫我的手,想要掉頭回去。我一個側撲,將他撞得立足不穩。手電余光中,四五個殭屍離我們身後已不足五米,後邊的黑暗裡,不知道還藏著多少這種東西。小方本來走在我們前面,這時忽然轉身,乘勢一把扯住二狗,錯身站到我們身後,說:「快走,我斷後。」
小方給手裡的衝鋒鎗換了個彈夾,舉槍瞄準,「呯」地一聲,將一個殭屍準確爆頭,但那個殭屍卻只是晃了晃,仍然一跳一跳向我們追來。微沖明顯威力不夠,胖子在前面見狀,「媽呀」一聲,掉頭就跑。
小方往後面推了我們一把,槍聲連續響起,邊射邊退。快到台階的時候,我聽見身後「啪嗒」一聲,應該是小方摔了一跤,槍聲忽然啞火,估計沒子彈了。迴轉電筒向後面照去,只見小方伏在蟲海之中,臉色猙獰,皮膚裡面起起伏伏,明顯有什麼東西鑽了進去,幾個殭屍已經將他團團圍住。小方手裡抓了一把手雷,聲嘶力竭地朝我們叫道:「快走!」然後他猛撲出去,抱住身邊的一個殭屍,拉響了手雷。
在爆炸的火光之中,我拉著二狗搶上台階,沒命地向上面跑去,直到奔出洞口,來到深潭邊的平台上。胖子已經把橡皮艇拉下了水,自己也爬上了船,這小子總算是還有良心,厥著屁股用船漿搭在岸邊等我們。二狗情緒還沒有穩定,如木偶一樣被我牽著,我一邊將他推向胖子,一邊跟胖子說:「胖子,把你的手雷扔給我。」
逃出生天有望的胖子如有神助,答應一聲,一手接人一手扔手雷,手腳利索之極。我接過手雷,也不管有沒有阻擋裡面東西的作用,連同自己的手雷一起拉弦扔到甬道里,「轟」地一聲悶響,洞裡落了一堆石頭泥沙。
三個人用吊索出了井口,我這才鬆了口氣。就見外頭也是雞飛狗跳,司馬青蓮正在給孫老頭做胸壓,另一邊的一個兵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劉火玄身邊放著把衝鋒鎗,坐在那個兵的身邊抽菸。
我不滿地看了劉火玄一眼,吩咐胖子說:「幫著劉長官把那當兵的扶起來,咱們快走。」司馬青蓮抬頭說「別碰他,他被吸了血,血液被感染了,概率上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會通過身體接觸傳播。」
「百分之五十?你怎麼知道這個?」胖子瞪著眼,疑惑地看了看司馬青蓮,說:「那你碰了孫老頭,為什麼卻沒事?」
司馬青蓮舉了舉手,陽光下,我們清晰地看到她的手上戴著一層薄薄的橡膠手套,她吸了口氣,說:「孫老頭只是被撞暈了,他沒事。」
自從那天值夜之後,我對司馬青蓮心有警惕,沉聲問她:「外面一共四個人,兩個出了事,你怎麼沒事?」
司馬青蓮眼帶委屈地盯了我一眼,說:「我運氣好而已。劉上校不也沒事麼?再說,你們不也好好的麼?」
這話登時讓我啞口無言。
二狗這時恢復過來了,他冰冷冷地盯著司馬青蓮,說:「你是姓司馬的,當然沒事。今天這筆帳,我姓申的會記著的。」
這話說得有點沒頭沒腦,我們都有些莫名其妙,就算那個目標是司馬青蓮的表姐,但這事好象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吧?司馬青蓮卻好象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頭也不抬,給二狗來了個不理不睬。
不過剛剛看到二狗用自己的血來驅趕蟲子,這事也夠玄的,神乎其神,他們兩個都神神秘秘的,讓人看不懂。我知道這事也沒法問,就是問了他們兩個也不會說,只好裝沒聽見。
胖子卻說:「那個,司馬小姐,你怎麼會清楚概率這種事?還這麼肯定,這應該都是所謂的機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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