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了一下,說:「郭組長,這裡面不止只有司馬瑞文這一個危險,最危險的其實還是那個9574目標,看這裡的情形,她藏在洞中的可能性很大。我的意見是咱們不宜分開,這樣的話也能有個照應,合則強,分則弱嘛。」
郭勝男冷冷地說:「目標再歷害也歷害不過我手中的槍,你不要說了,如果你們害怕的話,可以從原路回去。」說著,她似自言自語地發了句牢騷:「隊長也真是的,讓三個土包子來摻和什麼呀。」
我無語,這個女人不止是強勢自信,還有點一根筋,她沒見過9574目標,總聽說過那東西不怕槍彈這回事吧?如此一意孤行,看樣子不吃點苦頭是不會回頭的。
胖子在一邊火冒三丈地說:「讓她走,誰希罕跟她一起呀。」
這時,左邊的洞裡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聲音很遠,但我們都聽的真切。幾個人臉色都是一變,郭勝男想也不想,毫不猶豫地向左邊洞口奔去。這時也不爭執什麼分路不分路了,我們打起精神,全都從左邊洞裡往前跑去。
這個洞越走越往上,也越走越開闊,走了大約有十幾分多鐘,洞穴的總體高度已經超過十米,轉過一塊巨石,一線天光從正對面斜射下來,原來這裡竟然是個出口。
從這裡到出口還有二十米,我們腳下是個二米多深的陡坡,郭勝男戴著夜視鏡,可能突然見光,眼睛不太適應,一步踏空,身體筆直向下面滑去。胖子正好站在她身側,見狀下意識地伸手拉住她,但郭勝男已經滑下去一半,匆忙中,她反手拉住胖子,想要止住下墜趨勢,卻連帶著胖子也立足不穩,一個側傾,兩人一前一後往下面滑去。
幸好下面不深,兩個人滾在了一起,還在相互推搡埋怨,看來都沒有受傷。郭勝男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胖子則哼哼嘰嘰半天爬不起來,突然,他驚叫一聲,將身下壓著的一樣東西扔了出來,說:「吸血蝙蝠,這裡有吸血蝙蝠!」
我順著陡坡溜下去,說:「什麼吸血蝙蝠?中國根本就沒有這種物種。」
胖子叫道:「瘋子你看,這麼大體型的蝙蝠,還有白森森的利齒,不是吸血蝙蝠是什麼?」
地上還有幾隻蝙蝠,身上有彈孔,看樣子剛才的槍響就是對付這種東西。這蝙蝠體型比普通蝙蝠長大的多,兩隻眼睛突出,嘴裡果然的有尖利的牙齒。我說:「胖子虧你也是學生物的,這是東方蝙蝠,跟普通蝙蝠當然有區別,這傢伙速度很快,一分鐘能抓14隻昆蟲,一般入夜以後才會動,不會攻擊人。」
胖子眼晴盯著頭上的穹頂,一字一頓地說:「一般?什麼情況下它們會表現的不一般?」
我楞了楞,就聽頭頂上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象有無數的東西在上面爬動,抬起手電朝穹頂上照去,只見上面黑壓壓一片,棲息滿了成千上萬隻蝙蝠,一些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似受到驚嚇,正慢慢地往成年蝙蝠身上靠,隨即「轟」地一聲,成群的蝙蝠帶著幼崽飛離穹頂岩壁,如一股龍捲似的在洞內盤旋飛舞。
靠,看來常識害死人,蝙蝠平時不攻擊人,但哺乳期的蝙蝠就不一定了,任何動物都有保護幼崽的天性,一群帶著幼崽又剛剛遭遇槍擊驚惶未定的蝙蝠,真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快臥倒!」我只喊了一聲,就發覺自己被大群蝙蝠給包圍住了,臉上身上不住地被蝙蝠撞到,不知道是被蝙蝠的爪子還是利齒帶到,裸露的地方馬上掛了彩。
可能是因為白天,蝙蝠沒有飛向洞外,只是盡在洞亂飛,等我伏倒在地,就看見胖子趴在地上,正在往透著光的洞穴出口挪去,tmd,這小子跑得倒不慢。
不一會兒,我們幾個陸續爬出洞穴,就聽見郭勝男的聲音說道:「大成,小丁,你們沒事吧?」
兩個聲音同時說:「沒事。」
我站起來一看,靠,沒事才怪呢,只見大成和那個絡腮鬍靠著崖壁站著,臉上被蝙蝠抓出了一道道橫七豎八的傷痕,身上都是白花花黑糊糊的鳥屎鳥糞,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剛要笑出聲來,回頭一看自己,同樣是這個熊樣,又立即哭笑不得。
定了定神,我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方,這地方是懸崖當中的一塊凹地,洞口只有這一方小小的石台,大概四五個平方,前面二米處就是往下的懸崖,站在邊上往上下一望,山溝里雲霧繚繞,也不知道上面有多高下面有多深,看樣子這是個絕地,上下不得。原來我們走的,還是條岔路。但走這條路也不是全無作用,至少找到了大成和小丁。
我們七個人都站在一塊巴掌大的地方,實在有點擠,胖子說:「現在怎麼辦?要回去麼?」
郭勝男說:「當然要回去,任務還沒完成呢,再說這裡又沒有路,能去哪兒?除非你有翅膀。」這小妞主動接胖子的話茬,雖然語氣沖,但足見胖子拉她的那一把讓她態度有所改觀。
我說:「等一會兒,等蝙蝠停下來了再走,大家手腳輕一點,別發出聲音,東方蝙蝠看似可怕,其實沒事,它的牙齒是食蟲型的,咬不了人,除非你把手指送進它嘴裡。」
就在這時,二狗大喊了一聲:「快走!」
我們都一驚,就聽腳下的石台發出「吱吱咯咯」的聲音,旁邊的小石塊不斷往下面掉。「不好,石台要塌了!」胖子大喊一聲,連滾帶爬地鑽進山洞。
原來這個石台只是塊突出山洞的石頭,長年受風吹雨淋,風化嚴重,大成和小丁兩個人站著還沒事,這麼多人上去,石台承受不起重壓,竟被生生壓塌了。
郭勝男倒是很有戰場指戰員的氣概,她從後面硬將我和二狗推進山洞,自己留在最後一個進洞,這時石頭已經傾斜著往下掉去,我和二狗每人拉住她的一隻手,把她拖進了洞,她腳下的石台已完全與崖壁斷開,「轟隆隆」地掉了下去,聲勢驚人,情形真是險到了極點,說是命懸一線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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