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青蓮說:「追你們的是什麼人啊?」
我一邊開車往車流里鑽,一邊說:「不知道。」
司馬青蓮說:「說你們就是糊塗蛋,還真是糊塗蛋,連追自己的是誰都不知道。」
我說:「我們才剛來三天,又沒惹什麼事,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個尾巴,真是倒霉。」
「那乾脆報警算了。」她說。
我們三個都沒言語,胖子接口說:「我身上背著槍呢,看見警察跑還來不及,說不定後面跟著的就是警察呢。」
二狗說:「不是警察。」
我點點頭,說:「要是警察的話不會這麼當街飈車,也不會只有這一輛車,應該是道上的人。」
司馬青蓮皺著眉說:「道上的人?你們惹什麼禍,捅了什麼馬蜂窩了?」
三個人又沒聲音了。
前面一個紅燈的時候,我搶在最後一秒前過了線,後面的車越了線,卻被橫向車流給攔住了,反光鏡里看去,車子裡探出來一個光頭,恨恨地一巴掌拍在車門上,估計是在罵娘。
我加速離開,過了一站後拐進一條支路,把車開進一個居民小區,進了地下停車場。
在一角落裡停好車,熄了火,我們都坐在車裡,沒下車。司馬青蓮以為我們到地兒了,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我一把拉住她,說:「別忙,我們在這躲一躲。」
她撇了一下嘴,說:「瞧你們那狼狽的樣兒,真是可憐。」
可憐的我問她:「你怎麼在湘楚?」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爸讓我來的。我一朋友家開了個診所,正好我也要找單位實習,就過來了。」
我心說什麼實習不實習的,鬼話連篇嘛,司馬江南讓她躲軍方和那個長根老頭才是真的。不過既然司馬青蓮也不一定清楚原因,我也不拆穿,說:「那你怎麼那麼巧就遇著我們了?」
司馬青蓮說:「什麼那麼巧嘛,你們在古玩店門口上車時我就看見了,正想和你們打招呼呢,誰知道後面有輛車一別,把我差點撞了一下。跟了一段,我就知道那車是在跟蹤你們了。既然跟你們認識,當然不能不管啊,我就偷偷地把車停在一邊,等著你們從店裡出來。」
我說:「你覺得那輛車裡的人注意到了你沒有?」
司馬青蓮死硬著說:「反跟蹤這種事,要是讓人發現那還有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憑司馬青蓮這種菜鳥車技,還是個女的,人家一般也不會判斷她是在跟蹤,於是拔下鑰匙說:「這車你這幾天不能開了,要不就停這兒得了。」
司馬青蓮說:「為什麼不能開?這還是我同學剛買的新車呢。」
我臉一板,說:「叫你別開就別開,哪那麼多話?」
司馬青蓮扁著嘴說:「你那麼凶幹嘛?是我好心救了你們耶,哼,好心沒有好報。」
我心說你小妞多事了我還沒找個由頭罵你呢,自己掉進了是非當中也不自知,還說什麼好心沒好報?沒添亂就不錯了。靠,要是我命根子以後不能用,就讓你好心報到底好了。我說:「那你明天過來開好了,今天一定不能開,他們現在應該到處在找這輛車。行了,你住哪兒?我們把你送回家去,這幾天沒事的話,千萬別出來晃悠。」
司馬青蓮一臉失望,語氣生硬地說:「杜楓,你這是趕我走?好,我去單位,不用你們送。」
我一看她真生氣了,只好腆著臉說:「大小姐,你別誤會,我們這不是怕給你惹來禍事麼?這幾天我們有事要處理,很危險。等事兒完了,我們再來找你,到時我們請你吃飯,你看好不好?」
司馬青蓮臉色稍雯,說:「你小看人,既然有危險,為什麼不讓我一起參加?我們本來就是一個團隊的,再危險的事兒也經歷過。」
我忽悠她說:「這次跟上次不同,你確實幫不上忙。看到剛才那個開店的瘦老頭沒有?他是一文物販子,找我們是讓我們把幾樣東西送到重慶去,跟著我們的人是想要黑吃黑。所以,這趟活純粹就是當保鏢的,賺兩個生活費。這不,你沒頭沒腦地就撞進來了,就是有心要幫我們,明面上也要把自己摘出去不是?就為這個惹來禍事的話,犯不著。聽話,我知道你有話要問我們,我也有事要找你,等這活一完,我馬上就過來找你,好不好?」
司馬青蓮臉上微微一紅,說:「有話要問你們?別自以為是了。你們可真有出息,為幾個小錢居然倒賣起文物來了。好,說話算數啊,我住在文川路錦和小區6幢402室,這個月之內不會離開湘楚。」說完,她轉身就走,連頭也不回。
胖子說:「瘋子你完了,欠下情債了,這小妞跟定了你,日後有得你煩。你幹麼不去送送他?」
我說:「她一個人應該不會有危險,我們一起出去,目標太大,反而不好。」說是這樣說,等司馬青蓮走出地下室時,我還是跟了上去。直到看著她安全走出小區,上了一輛出租,方才鬆了口氣。
回到街上,胖子建議說:「瘋子,全國人民都趕英超美,人家小姑娘都開私家車了,咱們也得有輛車。背著這些個東西,光坐出租可不行。」
我有點心動,自己有車可方便多了。口裡卻說:「沒聽見她是借的嘛?」05年的時候租車這個行業還不發達,我們對湘楚又不熟,找都沒地方找去。花錢買輛新車又不合算,正巧路邊有賣正三輪農用摩托的,二狗說:「這個不錯。」
胖子「呸」了一聲,說:「二狗你作弄人呢,這就是一賣西瓜的小販車,讓我呆在後車斗里,我可不干,小爺我丟不起那個人。」
我說:「算了,司馬青蓮不是要在這兒住一陣子麼?我們去買個二手車,完了送給她不就行了?」
胖子說:「靠,瘋子原來你早有預謀啊,這叫假公濟私你知道嗎?不過我同意了。」
賣銀元的錢本來就是她司馬家的,二狗自然也沒什麼意見。在一二手車市場找著了個店,付了錢,約了改天辦過戶手續,開著輛五成新的普桑回到賓館,一路上並沒有引人注意,也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普桑這車滿大街都是,車也耐用,臨時用來派用場,最合適不過。不過方便是方便了,手上的現鈔卻幾乎都用光了。好在該用得到的東西都置辦得差不多了,一時也不缺錢。
晚上七點,胖子載著我們從賓館開車出來,直奔東郊黑要坡而去。王得寶說黑要坡鬧鬼,反而倒讓我們放下心來,索性連帳篷什麼的偽裝也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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