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將不蠢,這麼多的線索湊一塊,他已經明白了大致的真相。筆下樂 m.bixiale.com下
「方路遠並不是和賀柄琨聯繫,而是只要和他的親兒子有聯繫就好。」
一句話,概括了全部。
賀柄琨所貪的銀糧,就是為前左相方路遠而貪,只是方路遠從來沒與賀柄琨有私下的往來,而從來沒姓過方的文師爺這個方跑遠的親兒子,對其的存在知情人並不多。
如果不是祈寶兒有著一雙『鬼眼』,看到文師爺後覺得師爺不可能對賀柄琨貪/墨一事完全不知而『回溯』了下他的過去,這事兒還真不定有人能查得出來。
最終結局,所有罪名只能有賀柄琨這個倒霉鬼一力承擔。
文師爺不愧是方路遠的兒子,那叫一個聰明的,貪/墨銀糧一事他是真一點沒摻合,至少表面如此。
換句話說,如果按著尋常斷案的方式,絕找不出文師爺與賀柄琨同罪的證據。下
聽到賢王爺所說的話,文師爺也如賀柄琨一樣的軟倒了下去,臉色煞白的周身都瀰漫著絕望氣息。
他和賀柄琨那傻子不同,父親常在信中告訴他京中的事,賢王當朝傷了他父親和賢王滅了方家這些事兒他也全知道。
與自負的方路遠不同,文師爺更謹慎也更小心,最是懂什麼人該得罪什麼人不該得罪。
就如賢王所說,他姓文不姓方,明明有著當朝相國的父親,卻自小是個邊城這個窮苦的小城長大,自小沒吃過一頓好的不說,母親為了生計還···https://y
所以他和方路遠之間並無父子親情,有的只是互相利用。
方路遠要他謀銀謀糧,他正好藉此為自己謀利。
對於文路遠這個親生父親的去逝,他也並不傷心,而是慫恿著賀柄琨做最後一單,將去年沒下的銀糧售賣後他們自己平分。下
他都做了打算,等拿到銀子便離開邊城,有了這些年攢下的銀子,他去哪都能過著富貴日子,再不必留在邊城這個窮苦之地。
哪知···
他就不該貪/念那最後一筆。
自嘲苦笑,「賢王爺果然就是賢王爺,快三十年無人知道小民與方路遠的關係,賢王爺只一眼便已識破。」
果然如方路遠信中所說,賢王爺能上曉過去下知未來。
他才不信賢王爺是曾經查出了他與方路遠的關係,據他所知,方路遠為了隱瞞住他這個兒子,所有知情人皆已被他滅口,甚至在升為相國時為怕他母親會粘上去,連他母親都沒有放過。
不過這不是重點,最讓文師爺堅信祈寶兒是看到他後才知曉他和方路遠關係的,是因為方路遠曾經信中告知文師爺的內容。下
京兆伊安如海那貨自認投靠了祈寶兒後,時常一些難辦的案子會求助到祈寶兒面前,比如那種只有一丟丟線索或是完全沒線索的。
祈寶兒有時被他煩得不行,會瞅眼屍體或是看看現場『回溯』眼過去的提點幾句。
京中又哪有幾個真正的秘密,祈寶兒幫安如海也沒特意的去隱瞞,這不,賢王的神通里包括了前看過去後看未來的傳言便在最上一層傳開了。
也正是因此,方路遠在造一反前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出現在祈寶兒的面前,就是隔老遠瞧到也會匆匆躲開,就是怕被其給看出什麼來。
方相在暗中的賭/坊都被現在的皇上當年的太子給鼓搗了後,主要的銀錢來源就是邊城這兒沒下的銀糧,方路遠怕某一天文師爺會碰到祈寶兒,未必一定,但他那樣的人總是習慣著一個以防萬一,所以他將祈寶兒幫安如海的事兒,以及他對祈寶兒神通上的懷疑都用信一一的告知了文師爺。
文師爺和方路遠沒父子情,但,可能倆都是一樣的人吧,對如此重要的事,他知道方路遠不會說假話,更不會虛假誇大。
剛才他想躲,就是怕賢王注意到他來個『上知過去』。下
結果卻還是被注意到了。
看來這是他的命。
祈寶兒沒興趣去刨兮文師爺這類人的心路歷程,說到人生苦楚,特麼的誰不苦?
朝尉遲眼神示意。
尉遲揮手,一群無影軍邁步進來,倆無影軍上前將生無可戀的文師爺雙腳拖地的拖走,其它無影軍劍出劍鞘的喝著其它人離開。
無影軍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雙手染紅的狠角色,一身凶煞氣息能止小兒啼哭,再有剛才祈寶兒那一腳一個大朋友的震懾,被推搡著離開的幾十人倒是沒出現喊冤或是驚叫之類的場景,最多就是膽小的婦人低低的哭泣。
等這些人被押走後,祈寶兒一條一條命令的下去。下
先是發糧,邊城並不是真的已經完全沒糧,去年朝廷下發下來被賀柄琨他們沒下的銀糧還在。
這得感謝衛將軍和林副將倆,因為他們這倆轉調過來的一主將一副將沒和賀柄琨勾一結,賀柄琨他們雖然把銀糧藏得嚴實讓邊城軍吃喝不足的為難,可他們也不敢在沒拿下這倆前將銀糧給運出邊城。
這才保住了去年的糧。
林副將剛才帶了足足兩千士兵去搬了三個多時,才將賀柄琨藏在地下倉庫里的那些糧給全搬出來。
還僅只是全般出來,現在士兵們還在一車一車的往府衙運。
祈寶兒這人偏心,百姓重要,但守關的將士們更重要,所以她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讓尉遲去核對該給邊城軍的軍餉糧,將那些軍餉糧運回邊城軍駐地去。
第二道命令,核對清扣去軍餉糧後剩下的糧食,然後對連城內的百姓開倉放糧。下
第三道命令,發下通知,命所屬邊關的所有懂醫的人,包括各府內的府醫及醫館中的正經大夫和四處遊走的游醫,在明日內全數到知府府聽候調遣,違令者——殺。
第四道命令,所有與賀柄琨貪/墨案有關人員,自覺留於府上等候官府調查,若有不聽命隨意出府者——殺。
四道命令,兩道殺令。
可以說是相當的重典了。
林副將走時,腦袋瓜子裡那叫一個嗡嗡響。
他怎麼覺得,賢王爺這是準備要血/洗邊城?
第一道殺令還好,一向遇到與疫字有關的事兒,官府便會發征醫令。下
行醫者心中也有數,這種時候要麼就是提前跑了,要麼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可這後一條殺令···
自覺留於府上等候官府盤查?
這他聽著,怎麼這麼更像是在慫恿那些人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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