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景在黑霧中摸索。警察除了對危險感覺敏銳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觀察的仔細,別人搭眼隨便看的一樣東西,他或許也只是隨便看了眼,但卻能夠準確的記住。
這是身為警察的基本技能,包括房子裡的構局。
走廊有多少米,走幾步能走到樓梯,這些滕景在上來的時候,已經記住在了心裡。就算現在黑暗蒙蔽了眼睛,他也能憑著記憶里的路線,走出去。
可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金兆旭的聲音。
他聽不到一嘆的聲音,所以感覺就像是金兆旭一人在自言自語。
什麼他,什麼奴隸……
滕景聽的朦朦朧朧,一知半解,但對事情已經有了個定論,房子突然變得古怪,跟金兆旭脫不了關係。
他的直覺是對的,這個男人身上有犯罪的氣息。
他摸著黑尋著聲音而去,可能想到現在的金兆旭或許很危險,能夠生出這樣的迷霧,就已經超乎人的能力範圍內了。可警察的素養不就是遇見歹徒,明知危險也一定會將犯人抓住嗎?
何況他是滕景。
他從不對他的犯人鬆口。
可滕景剛走兩步,眼前似乎紅光閃過,腳下軟綿綿的似乎踩著什麼東西了,頭暈了下,再著眼看去,他已經不在古怪別墅里了。
又是彼岸花。
滕景心下想罵出來一句。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彼岸花。那個女人……不,是女鬼,那個女鬼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一直纏著他。
「你去就是送死。」,妖嬈的聲音從他耳邊迴蕩著響起,可聲音的主人卻沒有現身。
「與你無關!」,滕景冷道。
「你不怕死?」,妖嬈的聲音再次響起。
滕景嘴角露出抹嗤笑。
然而那抹幽幽傳來的妖嬈聲音也發出一聲輕笑,「想去,那你就自己走出去好了。」
話落,女人的聲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滕景望著一望無際的紅色彼岸花,哪裡有出口?
可惡,那個女鬼為什麼一直纏著他?
——
深陷地里的大坑就像是直通陰間的一條通道,又黑又深,有冷風凜凜的從身側吹過。
「冥。」,席一緊張的揪著冥的衣角,他們轉變了方向,冥抱著她在移動跳躍,涼涼的風竄進衣服里,冷的席一的皮膚鑽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陰風,好強烈的陰風。
冥緊了下抱住席一的雙臂力道,沒有說話。
席一的心揪著,緊張的揪著冥的衣服,整個人以一種配合的姿勢摟著他的脖子貼在他身上,他淡淡的體香近距離飄來,很好聞。
同樣的姿勢,差不多的情況,跟假冥婚的那次,他們在廢院裡遇到冥界厲鬼時,他也是這樣拼勁全力的保護她,即使遍體鱗傷了,還是把她護在懷裡,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傷。
不讓她看,是怕她害怕,還是不想讓她擔心?
想到這,席一往上爬了爬,小臉緊貼在冥溫熱的脖子上。冥的身體驀地一僵,他脖子上有冰冰涼的感覺,就像……她哭了?!
扶在她後背的大手也僵住了,冥一瞬間的出神,險些讓那群正在攻擊他們的惡靈得逞,在他身上咬上一口,好在他即使回過神來,側身躲過去。
可是他的思緒還沒回過神來。她哭了。他的心在陣陣的抽痛,心裡竄上來一抹慌亂。
這是冥第二次看見她哭,第一次,是在他忍不住吻了她的時候,那時候他慌亂如麻,看著她逃走的身影腿上卻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了,心裡陣陣的抽痛。
那時候他就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再也不要讓她哭了。
現在,冥還是這種心情,她哭,他心疼的要死。
若說他癲狂也好,什麼也罷,他就是愛這個女人愛到了不捨得讓她流淚,不捨得讓她傷心。
「傻女人,哭什麼哭?都多大了,還哭鼻子。」,冥輕言笑道。
話雖這麼說,可還是把她往懷裡鬆了松,免得她哭著哭著,再掉下去,這樣他可是會很心疼的。
席一報復似的錘了他一下,腦袋還是乖乖的窩在他肩窩裡,不去看現在的情況,「冥,你嘴不這麼賤會死啊?」
「嗯,會死。」,冥沉吟在她耳邊。
席一的鼻子又是一酸,「那就不准死,你就算死了,我也不讓你的魂魄好過,你知道我是冥界**,到時候騷擾也騷擾死你。」
冥忍不住的輕笑了出來,「那可真是我的榮幸,你最好纏我一輩子。」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嘴還這麼貧。」,席一鼻子囔囔的,說完抽了抽鼻涕,鼻涕眼淚全都抹在了冥身上。
平時潔癖嚴重到碰都不讓別人碰一下的冷大大,此時十分屁顛屁顛的把自己的肩膀送上去,隨便這女人把眼淚鼻涕抹在他價值上萬的限量版西裝上。
別看兩人笑笑嘻嘻,冥也擺出一副很輕鬆的狀態,可眼前的情況遠比他們想像中的嚴峻。
一群又一群的小鬼接連蜂擁而至,發出一波接著又一波的攻擊,冥他們的身子沒有支撐,一直在往下墜。
儘管冥一直在左右移動尋找支撐點,可是底下的這個洞似乎不僅沒有底,大的甚至找不到左右的支撐點。
「靠,挖洞的人到底有多少閒心!屋下面挖這麼大這麼深的洞,也不怕房子塌了。」,冥哸了口。
席一少見到冥像現在這樣不淡定的樣子,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讓他也忍不住吐槽。
可她的腦袋被他緊緊按在他的肩窩裡,像是猜到她會忍不住好奇睜開眼來看似的,只留下兩個鼻孔讓她喘氣,其餘全部無疑倖免的窩在他身上,就算想抬頭,都抬不起來。
風從耳邊簌簌的吹,颳得她的小臉發疼,臉頰燙燙的紅紅的。
她極不舒服的側側頭,往他脖子裡鑽了鑽,像是只小寵物貓往主人身上蹭一樣。
冥只覺得脖子痒痒的,嘴角不禁失笑。這女人,還真是……唉,難得她不再哭了。
「冥,需要我幫忙嗎?」,席一嚶嚶道。
她感覺下墜的沒有那麼急速了,她猜想,他可能已經找到了支撐點,緩衝著找機會回到地面。
「嗯,需要。」
「誒?」,她驚訝的出聲。只聽他接著說道:「乖乖在我懷裡待著,別受傷,你受傷了,我可是會很心疼的。」
「……」,他讓她幫的忙就是這個啊?跟沒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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