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屠殺了上百個人,雙手鮮血後,無比溫柔的笑出來,就好像他是世界上最善良的那個人。
他不僅是個極度心理變態者,更是最完美的偽裝者。
——魘。
「你在陽界的目的,是什麼?」,一嘆問。
金兆旭目光很深的看著他,反問:「你呢?小一嘆?你是我們之中最陽界最無掛念的人,你來陽界的目的,又是什麼?」
「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我們的小一嘆捨得離開冥界呢?」,金兆旭自言自語。
一嘆靜默著沒有回答。
金兆旭咂咂嘴,又自顧自地說著,「咦,我們的小一嘆還是這麼冷漠。」
他下床,邁著步子朝一嘆走去,習慣性的伸手去狠揉一嘆的頭。他的動作很輕,似乎料到一嘆不會讓他輕易得逞,所以故意搞偷襲。
然而——一嘆沒有躲,不是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而是……
金兆旭的手如水中撈月般的撈了個空。一嘆過回頭,對他得意又嘲諷的笑笑。金兆旭臉瞬間黑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被一嘆給坑了。
爆了句粗話,氣憤的揮下拳,「這副人類軀體真特麼麻煩。」
「那你還占據了11年?」,一嘆無形中補了一刀,偏偏還是那副懵懂的少年樣子。
金兆旭也不生氣,似乎早就習慣了他這種不冷不熱,懵懂無害又時不時給人冷刀子的樣子。
「講真。」,他的臉色嚴肅下來,「我知道你來陽界的目的不是冥界**,你到底來這裡幹什麼?你不是要在冥界……」
「你怎麼知道我的目的不是冥界**?」,一嘆打斷了他的話。
金兆旭微微一怔,片刻後,他笑了,「原來連我們的小一嘆,都抵擋不住冥界**的誘惑。」
「你呢?」,一嘆看著他,問他。
然而金兆旭卻不說話了。一嘆默契的回頭看著前方,也不說話。
監獄裡一片安靜,只有隔壁的蘇藝勇掙扎撕裂的呼救著,此久不倦。
——
席一從夢中忽然驚醒,她夢到有一個寬厚溫暖的胸膛貼在她背後抱著她,有力的臂膀緊緊抱著,把她摟進懷裡。
她剛想嘲笑自己居然做春夢,肩膀忽然一緊,有一股力氣箍住她的腰身,背後貼著堵結實的肉牆,男人氣息近距離湧入鼻子裡。
這個意識讓席一一下子清醒過來,渾身一僵。男人覺察到她醒來,把她往懷裡摟了摟,低醇的嗓音吹動著耳廓,能蠱惑人心,「醒了?」
席一心底一顫。
這聲音太熟悉了,可她不敢相信。
他怎麼會在這?
她想翻過身去看看他,冥以為她是要推開自己,雙臂更加用力摟住她,下巴貼在她的後頸,聞著她秀髮上的清香。
「別動。」,他說。
席一果然一動不動了。
她的身體發僵,心臟卻加速跳動。兩人嘴唇雖然不小心走火了兩次,可從沒做過如此親密的舉動。席一更沒跟哪個男人躺在過同一張床上,還是只有情侶間才能做得背後抱。
「冥……」,她嚶嚶出聲,天知道夜色下她的臉有多紅。
「不困?」,他問。
席一一下一下咬著嘴唇,她該怎麼說?困?可看這架勢,他是準備賴在她床上不走了。可是不困?他會不會更打算不走了?
所以席一選擇不回答,「你怎麼會在這?」
「擔心你。」,他的聲音很柔軟,在黑夜裡帶著點沙啞,更加的魅惑性感,稍不留神就讓人跌落進他鮮有的溫柔中。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胳膊腿都在,能跑能跳,還能吃。」,席一半開玩笑說。
本想化解下尷尬,誰料他忽然來了句,「嗯,嘴唇也在。」
說著,略帶薄繭的指肚摩挲著她的嘴唇。
這讓席一想到回來的時候,老鬼盯著她又紅又腫的嘴盯著看了半天,問她怎麼了。
她慌口說回來路上被蜜蜂蟄了下,便發窘似的逃到樓上來了,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
席一剛消下腫的嘴又被他揉的有點發紅。男人修長的手指就像是一簇火苗,燙的她的嘴火辣辣的,連小臉都染上兩抹褪不去的紅暈。
他卻像是懲罰一樣,大手蓋上她的肚子,隔著薄薄的睡衣摩挲平坦的小腹。
「這叫吃了?」
席一聽到冥的聲音沉了下去,他在不高興。
她下意識的腦袋往脖子裡縮縮,可這動作被冥抱著,倒像是往他懷裡縮了縮。
「今天……情況特殊。」,她小聲說。
「去吃飯?」,他問。
席一卻猶豫了起來,「現在幾點了?」
冥瞥一眼床頭上的表,夜色下席一是看不清指針具體指在哪,但冥的視力向來好。
「11點50了。」,他說。
「不去!」,她立刻拒絕了,人往被窩裡躲了下,那意思似乎是堅決不離開她的被窩。
「不餓?」,他問。
她搖頭,「不餓。」,事實上,她早就餓過了勁頭,現在早就不覺得餓了。
「最後一次。」,他的聲音緩緩從耳邊響起。
席一愣了下。
最後一次?是在不准她以後再餓肚子嗎?他的語氣明明這麼強硬霸道,可是就是像股暖泉一樣,緩緩流進席一心裡,在怦然跳動的心臟上,又灌入一股熱流。
她嘴角不可自覺的勾起一點笑。
他默契的薄唇勾起點笑,把她往懷裡摟摟,鼻子往裡蹭了蹭她白皙的脖頸。她能清晰感覺到他貪戀聞她體香的呼吸。
「晚安。」,微不可微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像音樂劇裡面緩緩響起的輕柔樂聲,撫平著人心,讓人輕易進入到平靜的狀態。
很容易睡著。
然而席一聽到這句話卻像觸了電一樣,身子繃直。晚晚安?
難道他真的打算睡在這裡?!
「喂,你……不走嗎?」,她小心問。
「不走!」,他說,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席一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燙了,憋了半天,終於憋出隻言片語,「你……不不能睡在這裡。」
「我能。」,他輕輕回答,聲音這麼平靜如水,好像在討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冥!」,她憋紅了臉,羞得連聲音都帶上了點顫音。
他忽然又耍起壞來,「我又不動你。不過當然了,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滿足你的請求。」
手還配合的在她腰上抹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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