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踱步走在小巷內,步伐緩慢,多了份時候悠哉的閒適。
是席一跟冥兩人,在別院的時候,一嘆一句話不說的就離開了,席一喊他他好像也沒聽見,表情特別嚴肅,好像急著去辦什麼事情,所以就他們倆回來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席一雙手插在衣兜里,垂頭盯著自己腳尖,一副犯了錯的樣子。
冥斜眸睇她眼,應聲:「嗯。」
先不說他事先知道了她的計劃,若是他連她都認不出來,就太可笑了。她的眼神、動作、神態……所有的種種,表現的都跟另一個人一樣,他想認不出都難。
「你思考的時候喜歡咬手指,要麼就咬嘴唇;心裡沒譜的時候習慣捻手指,特別是左手的食指;遇到危險時胳膊會下垂,手緊繃,那是準備拿冥刀的動作;撒謊時,眼睛往左轉動一毫米……」,冥一一豎著她的小習慣。
席一聽的嘴巴張了又張,她都不知道原來她有這麼多小習慣,那麼豈不是說,她的一切心理活動都被他知道了?
席一不服氣的瞪眼盯著他,想從他身上找到什么小習慣,可這男人全身上下簡直無懈可擊,沒有一絲痕跡可以尋到,除了嘴角那抹是不是露出的涼涼淺笑。
她覺得那張嘴有點像一個人的,可怎麼都想不出像誰的。
冷夜宸變成冥,不僅身體有些象徵會改變,比如紅髮、紅眸、尖耳朵,就連嘴型、體溫、聲音也會發生變化,就像是另一個人。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恢復了冥的身份,他的體溫會恢復如常人,一旦變回人類,他的體溫又會變得冷涼如冰。
「如果不是我發現的話,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訴我,你準備讓一嘆附身在你身上,對付烏龜精的事情?」,冥問。
這就是席一的計劃,讓一嘆附身在她身上,對付烏龜精,一嘆本身受條件限制,不能下水,所以席一才做了這個決定。
一來,一嘆能力比她強,與其她直接對烏龜精,不如讓一嘆附在她身上來對付烏龜精,勝算更大一點;二來,她天生體陰,鬼容易附身,更容易操縱,一嘆本身的能力不會受到她身體的限制。
她不告訴冥,是因為怕他擔心,更因為怕他會不同意,所以才會擅自做主,實施這個計劃。
當然,也是因為相信一嘆,否則她絕不會把自己的身體,輕易的交給一隻鬼來掌控。
卻不知,不論冷夜宸還是冥,都早已知道了她的計劃。
冥眯眯眸,太陽的光輝映在紅色血眸中,沉澱著一份深沉。
他說過,最好的對付烏龜精的時間,是正午,如果正午解決烏龜精的話,不會出現王木林被迷惑這件事情,可他沒有,因為不論在任何的情況下,他首先考慮的都會是她。
自聽到了她的計劃的那刻,他便已暗自下了這個決定。
子夜,陰氣最重的時辰,那個時辰,一嘆附身在她身上才不會發生任何意外,比如萬一她被水怪拖下水的時候,一嘆的魂魄忽然出來了怎麼辦?她怎麼一個人來面對那隻烏龜精?
她制定的計劃,從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全,可每一個環節,都不能發生這個意外,否則對她而要就是場事關生命的危險。
他不會讓她有危險,不能阻攔她,那就默默守著她,她所遺漏的,他就幫她拼湊完整。
冥的薄唇勾起抹好看的弧度,微微上揚,在陽光下散著淡淡的光暈,泛著幽光的紅眸垂下盯著她粉嫩的小臉,那張小臉,永遠都不安分,要麼抿嘴,要麼咬嘴唇,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在踢路上的石子。
得,這是又心虛了。
他忍不住點點她的鼻尖,哄到,「別犯愁了,我先把你送回去,晚了,老鬼看不見你在臥室,估計就要出大事了。」
席一猛然大悟,現在幾點了?還要趕著去上學,要晚了要晚了。
「快快快,快送我回去!」,席一蹦蹦噠噠的,那架勢似乎準備往冥身上跳。冥順勢把她撈進懷裡,席一下巴墊在他肩膀上,感覺風呼呼的從耳邊疾快吹過,兩旁景物疾快後退。
她有些犯愁,「唉,該怎麼去跟宸解釋這整個事情。」
冥耳朵微微癢了下,就聽到小女人趴在他耳邊說的話,心中盪出一絲別樣的情愫,「就這麼在乎那個男人的態度?」
既然在乎的話,那幹嘛還要瞞他?
席一犯愁的「咕嚕」了聲,窩進冥肩窩裡,懶得跟他爭論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此刻抱著自己的男人,就是她口中難以解釋的豬,冥已經開始在想等她解釋的時候,該怎樣為難她了,讓這個小女人長點記性,下次不敢再瞞著他。
——
離開別院的一嘆,表情冷酷的像個沒有感情的生物,橫衝直撞的走在大街上,偏偏這個時候,有只不長眼的小鬼,撞了上來。
小鬼看來在人間待了有段時日了,修為不淺,脾氣特大,明明是它撞到的一嘆,卻還一副痞子大爺的樣子,瞪著一嘆,似乎想訛點錢什麼的。
但一對上一嘆那雙冷眸,頓時被冷的魂魄一顫,被震懾住了,發自魂魄里的害怕。
如此強大的壓迫力,小鬼縱使再橫,都能感覺出對方不好惹,它立刻躥身想逃,鬼影已經竄出十米遠去了,可不知怎的,一嘆眸子一沉,手化成鷹爪狀朝小鬼方向張開,像有一股吸力從掌心竄出。
小鬼明明已經逃出了很遠,但轉瞬間又出現在了一嘆手中,他的手正掐著小鬼的脖子,眸中一片冷淡的冰涼,毫無感情,沒有絲毫波瀾。
小鬼在不斷求饒,一嘆不為之所動,手指輕輕一緊,手中小鬼瞬間化為一團煙霧,消失的乾乾淨淨。
一股戾氣自他身上淡淡散發出來。
一嘆沒表現出太大的感情的波動,可就是這樣的冷漠,才讓人覺得害怕。
街上其他小鬼見了,一瞬間全部逃的無影無蹤。
所有鬼逃命死的往四周逃竄,唯有一隻,逆勢而去,緩緩走向那個滿身淡淡戾氣的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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