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海東青是個盜墓專業戶吧?
沒錯,是這樣。
海東青是個以挖人祖墳為業的複合型人才吧?
好像這點也沒錯。
無論怎麼說,他對於古墓里的機關布置還有普通格局,應該算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可是
這孫子怎麼就能讓我們陷入了現在的困境呢?!
入口已經被一塊石板給嚴嚴實實的封住了,厚度未知,但我感覺這塊石板絕對不薄,光是看上一眼我就覺得「我草我們肯定出不去了。」
「這石板好像是從上面夾縫裡掉出來的,應該不厚。」海東青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就打破了我的推測,臉『色』很平靜,說道:「炸開『門』出去,我們現在」
「那『門』不可能被炸開。」胖叔搖了搖頭,語氣很無奈:「這不四(是)古墓,四(是)抗日戰爭時期留下滴遺蹟,那時候都有飛機大炮了,咋會用石板來當『門』呢?」
聞言,海東青稍微愣了愣,點頭說:「對,有道理。」
這麼說著,然後在下一秒,海東青猛的把腰間別著的手槍拿了出來,沒怎麼標準,抬手朝著那扇「石板『門』」就是一槍。
子彈擊中「石板『門』」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音很奇怪,不像是子彈擊中石頭髮出的聲音,反而像是那種金屬『交』擊的聲音。
「裡面是金屬的,打不穿。」海東青嘆了口氣,把身上加工好的炸『藥』拿了出來,三根圓筒子炸『藥』,雷管已經『插』好了,一切蓄勢待發,但他壓根就不敢拿去搞爆破。
先不說能不能炸爛那扇『門』,就說這石室的結構,要是塌了那可咋整?
就在此時,那扇『門』外莫名其妙的傳來了一股子臭味兒,不刺鼻,也不讓人噁心,就是難聞。
當時我還納悶呢,這是什麼味道?但等我仔細一琢磨我草!
這他嗎不是當初在羅大海家聞到的『陰』殠嗎?!
可當我仔細一聞的時候卻發現不對勁了,這味道里似乎是多了股『陰』冷,沒錯,是人能聞出來的那種『陰』冷,就像是大冬天,你在零下十多度的地方用鼻子吸氣所感覺到的感覺一樣,只感覺鼻子發酸,鼻腔里全是冷冰冰的感覺。
「原來殺招在這兒啊」胖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霎時就白了下去,雙手哆嗦了幾下,走到了我身邊:「細伢子,把蚨匕給我。」
「啊?」我沒反應過來。
「把蚨匕給我!」胖叔忽然大吼了一聲,嚇得我顫了顫,忙不迭的把蚨匕從腰間『抽』出,滿頭霧水的遞給了胖叔。
在胖叔接過蚨匕的同時,只聽海東青低喊了一句:「有東西進來了,看地上!」
聞言,我下意識的便把目光轉了過去,順著海東青手電照『射』的方向一看,『腿』肚子立馬朝前了,就差那麼一點「撲街」。
那扇『門』並沒把出口(也是入口)堵死,只是留了一條縫,一條不過巴掌厚的縫
說真的,我現在還真希望這『門』把入口堵死,最好一點縫都別給我們留下。
「那些東西是什麼」
一些不知名的綠『色』液體正在從縫隙里往石室中流動,我不知道這些液體到底有多少,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在石室里呆著,純屬是等死。
不過兩分鐘的樣子,這些幽幽冒著綠煙的液體就已經流到了石室最邊的地面上,少說已經占據了整個石室六分之一的面積。
就算如此它們卻還在不斷的蔓延,涌動,似是無窮無盡的一般,繼續向著我們流過來。
它們好像是想把整個石室的地面全都鋪滿,一絲不漏。
「『陰』爩(yu第四聲,煙氣的意思)媽了個『逼』的!!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胖叔臉『色』難看的罵著街,表現得很歇斯底里。
當時的情況可以說是危急到了分秒必爭的地步,我跟海東青誰都沒再多問,畢竟現在可容不得我們當好奇寶寶,更不可能給出時間,讓胖叔充當教授給我們解釋太多東西。
幾年後我在古玩攤子上碰巧收到了一本古籍,看完了那書,我才清清楚楚的知道了『陰』爩這東西究竟是個什麼來歷。
『陰』氣從某種角度來說,它也算是一種氣體,充滿能量,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光憑『肉』眼去看是絕對看不見『陰』氣的,但若是等這『陰』氣「液化」完成,恐怕就沒人看不見了。
液化後的『陰』氣,便是『陰』爩。
「生之於陽,觸之即亡。」
「常人觸之,身裂『肉』爛,血水暴涌。」
「道者觸之,命殂道消,『肉』身爛盡。」
「爩若邪孽,逐陽以害人,然,速不及牛馬,常人見此物,即逃之,可免難也。」
(注釋,以上的殂(cu第二聲),都是死亡的意思。)
根據記載,死於『陰』爩之禍的人可不少,那書其實也『挺』有意思的,很像是正經格式化的年代大事記載,只不過其中的記載可跟官方的那些大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其中記載的,全是駭人聽聞的奇特事件。
就因為它記載的格式很清晰化,所以我的印象也很深刻,特別是歷史上的三次『陰』爩之禍。
第一次的『陰』爩之禍,發生在唐朝武則天執政時期的神龍元年。
第二次的『陰』爩之禍,發生在宋徽宗執政時期的崇寧三年。
最後一次的『陰』爩之禍,則是發生在明朝時期,朱元璋執政的洪武年間。
無論是哪一次『陰』爩之禍,都是引起了當時朝廷的震動,死傷人數也是駭人聽聞,就比如神龍元年的那次事件。
「天象險生,大邪將至,穢氣沖斗,帝星殂亡。」
這是武則天手下術士給她的消息,出人意料的是,這消息不光武則天知道了,沒過多久,連朝廷里的不少官員都聽說了這消息,當時武則天可是氣得半死。
雖然氣,但那時候的武則天可不比以往,她在元年正月初的時候,就已經身患重病臥『床』不起了。
也許是她知道自己命數將近的緣故,她並沒怎麼責罰那個術士,只是問了術士一句:「邪祟生於何地?」
「祟若泉涌,生於西江,顯於東南三百里。」
果不其然,在這術士得到結論的第二天,距離帝都三百里之遠的東南地,某個並不繁榮的山村里,忽然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天坑。
(注釋:天坑,地面塌陷而出的大坑,深淺不一。)
那個坑並不算深,不過兩丈深淺,其中的容積也不大,似是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但等官府接到消息前往山村的時候,眾人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在坑『洞』的地步,有著一層淺淺的綠水,看似濃稠,卻給人一種莫名的透徹感。
天『色』漸晚,官兵們也就在山村中駐紮了下來,說是要等朝廷里的「特派員」前來觀察,這地方得暫時封鎖了。
當時誰都沒想到,就是這麼一掉以輕心,卻讓得三百餘人死在了這一次的『陰』爩之禍里。
第二天一早,附近的縣令又調集了不少官兵前往山村,這群官兵也沒多想,就那麼聽話的進了山,進了村落,然後
「南至山嶺,北至松頭,長三里之地,盡蓋血穢也。」
「爛『肉』遍地,穢氣熏天,來人聞之『欲』嘔,心驚膽碎,懼至不能行焉。」
光是這幾句話就足以說明當時的場景了。
其實也怪那些死者太倒霉,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看見『陰』爩也不認識,就那麼在旁邊扎了營地,晚上『陰』爩來了也沒人通知,我估計那些在山村里守夜的官兵要麼是睡著了,要麼就是注意力不集中,等守夜的人注意到這事,恐怕『陰』爩都已經蔓延到他們腳下了。
『陰』爩確實『陰』險可怕,出現消失,從不出聲,只是有股怪味兒,但卻沒那麼刺鼻,算是個「刺客型」的角『色』,就喜歡在不知不覺中偷襲你。
至於之後這事是怎麼解決的,那本書上還真沒說清楚,就是說了有這麼一件事而已,還說了一些不著關係的事,例如,這次的『陰』爩之禍就是武則天要駕崩的徵兆等等。
『陰』爩之禍的第二次出現,與第三次出現,都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出現『陰』爩的位置都距離帝都不過三里遠,而死傷的人數,也都是在六百餘人左右,這點就讓我有點費解了。
原書是這麼記載的。(大段的就不搬了,具體的東西也就暫且不提了,字面理解差不多是那個意思)
「崇寧三年,七月十七午時,烈日之下,地涌碧水,破土而出,自東河徑至西昌府,兩里之地再無生者也,碎屍層疊,怨氣衝天,碧水忽入地縫,然,蹤跡難尋焉。」
「洪武七年,三月初三子時,清月皎潔,城外忽來悲號,須臾悲號大盛,去人只聞腥風撲面,惡臭來鼻,『雞』犬亦盡,南角無復行人焉。」
(注釋:以上內容,皆摘抄至《三朝通史》,撰書人為明朝末期的一位野史學家,名吳思江,字長水,)
「麻煩了,往後退,這些東西暫時過不來。」胖叔咬著牙說道,
「這東西本事很大?」我見胖叔的臉越來越白,忍不住問道:「咱們吸到那些煙氣沒事兒吧?!」
說句毫不裝『逼』的話,我跟海東青還真有點害怕那些綠『色』的煙氣,要是那些煙全是毒煙,那麼我們可沒地方哭去了。
「煙氣沒事,但那些綠水不能碰,碰一下,立馬就死。」胖叔手微微顫著,從兜里拿出了三枚銅錢,用蚨匕割破手指,將血沾在了那幾個銅錢上,然後遠遠的拋向了正在蔓延的綠水
只見胖叔飛快的用蚨匕在地面上懸空虛畫著,似乎是在畫什麼符咒一般,隨即,他從包里拿出了一炷貢香,點燃放在地上,抬頭看了看已被綠水淹沒的銅錢,沒有遲疑,高舉蚨匕,猛的『插』在了地面上。
當時我還害怕這蚨匕被他一下子『弄』斷了,但等我們仔細一看後,頓時,我跟海東青驚訝的不能自已。
蚨匕的刀刃就跟『插』進了豆腐里似的,毫無阻礙的『插』進了地面石板一指長,只留下了些許的刀刃還有胖叔緊握的刀柄在外面。
沒等我們驚訝完,胖叔忽然嘆了口氣。
「沒用,這東西不是道術能搞定的,不,應該說」胖叔自言自語似的念叨著:「這不是普通術法能搞定的東西,是因為它的『陰』氣太重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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