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走廊的盡頭,往上一看,那水窟窿就跟天花板上被開個洞一樣,看起來極其的不協調。
身後就是走廊盡頭,是塊石壁,應該是經過人工打磨的,表面很光滑。
對著我們身前的就是一條走廊,真的,毫不誇張的說這絕對是我見過最牛逼的地方了。
往前三米開外的走廊,兩側牆壁上就刻畫著無數彩繪,連天花板上也是如此,雖這地方常年被水淹沒,可這些彩繪還真沒一點褪色的跡象。
走廊高約兩米左右,因為其寬度才一米出頭,我們正好能用雙手扶住石壁,以保持身子的平衡,游起來的速度那可是蹭蹭的。
這條走廊有多深,我說不準,估計很深,拿手電往前一照都看不見頭。
「這他媽不會是個迷宮吧......」我心裡打著鼓,憋著氣的感覺那是真不好受,從我們下水到現在,時間不過十幾秒,但我卻已經有點不適的感覺了。
娘的,我又不是潛水員,要是這走廊真是個迷宮,或者出口與我們的距離超出了我的想像,恐怕我真得活活淹死在水裡。
海東青領頭在前面游著,動作很是迅速,水性看樣子比我們好很多。
此時此刻,最蛋疼的貌似就是胖叔了,本來腰就夠圓的,這下子可好,游個泳就跟拉磨似的,他得一點一點的往前蹭。
這走廊的寬度對於我跟海東青來說絕對是多的都有了,但對於胖叔來說.......
嗯,施展不開手腳。
事後他就對我們感慨過:「媽了個巴子咧,游這泳比馬拉松還馬拉松啊,要不四(是)餓施展不開手腳,餓就讓你們看看,撒(啥)叫百米泳之王。」
「好像黑沙子沒跟來。」我轉頭望了一眼,胖叔也是,目光都放在了「天花板」的窟窿上,就怕那些黑沙子跟著我們來這窟窿里,到那時候可就樂子大了。
洞口外沒有光源,我們看過去也只能看見一個黑窟窿,外面的情況完全看不見。
我想原路返回,我一點都不想在這水道待下去,但我怕一回去就被黑沙子弄得死無全屍。
現實就是現實,總是不會讓人如意,我想出去但又不能出去,這真的是很無奈的感覺。
就如我大學時一樣,我不想給老師送紅包,但不送就得掛科,我不能不送。
一個道理吧,身不由己,嗎的。
我轉過頭沒再看窟窿,心裡默算了一下時間,隨即便一臉苦笑的往前游著。
三十來秒了。
「難道黑沙子怕水?不應該啊.....」我一邊游著一邊心裡也在嘀咕,心說這仙殂局的記載很少,可還真沒說地煞局會害怕水的啊。
如果地煞局真的害怕水,那麼當初布下這個陣局的高人,不可能想不到。
「他會留一條水道給人逃命?」我哆嗦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個不切實際但又讓人害怕的事兒。
在這水道的盡頭,會不會有更棘手的東西等著我們?!
我咬了咬牙,用雙手蹭著牆壁往前游著,腦子裡的思緒徹底亂成了一團。
就算有棘手的東西,現在我們也回不了頭了啊,要是回到窟窿那兒一露頭,立馬被黑沙子弄死了,咋整?
想起那跟馬蜂群一樣的黑沙,我心裡有點發毛。
隨著我們遊動的速度漸漸加快,窟窿跟我們的距離也逐漸拉開了起來,但我們沒覺得安全,反而覺得更危險了。
這水的深度往下降個十來厘米也好啊,起碼我們能往上游著換換氣,可是這水直接就把走廊給灌滿了,想換氣基本上是做夢。
海東青臉色如常,似乎是沒覺得有什麼不適,但我跟胖叔就有點受不住了。
只見胖叔眼睛是越瞪越大,血絲也是漸漸了從眼底冒了出來,腮幫子高高鼓起,我看著都替他難受。
與他相比起來,我還是比較好的,起碼還沒到我憋氣的極限。
「四十,四十一,四十二.....」我心裡數著時間,側著身子靠在了走廊石壁上,沒再繼續往前游,而是讓胖叔走前面。
一會到了出口,胖叔也能早點換氣,要是他憋出毛病可就麻煩了。
胖叔沒往前游,瞪了我一眼,隨即,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問我:「你啥意思?看不起叔?我能讓你一個小輩斷後?」
「您不逞能會死嗎?我比你能憋氣好嗎?姓易的是屬魚的你知道嗎?」我也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完完整整的說出了這句話,當然,他能不能看懂就不是我能考慮的事了。
見我一意孤行的給他讓位置,胖叔也是搖了搖頭,知道時間不能耽擱,急匆匆的就往前扒著牆蹭出了兩米遠。
我也沒敢耽誤,一看胖叔游到了我前面,我也開始蹭著牆壁往前遊了起來,心裡一個勁的念叨著:「出口爸爸您快出現啊,兒子想您了.....」
時間流逝得很慢,反正我是這麼覺得。
在我數到八十七的時候,我就真有種度秒如年的感覺,時間過得太他嗎慢了,走廊還是直直的一條,壓根就沒看見頭!
這時候我只感覺腦袋一陣發漲,連太陽穴也開始突突的跳了起來,有種想把肺里空氣全吐出去的衝動。
快憋不住了,看來我果然不是屬魚的。
「九十一......九十二.......」我跟胖叔的動作逐漸變慢了起來,海東青的速度也比開始慢了些許,但不算慢太多,體力明顯超出了我們不止一個檔次。
「九十三.......」
「九十四.......」
心跳的速度變快了,這不是個好消息。
頭暈,耳鳴,心跳快,嗎的,標準缺氧的反應。
忽然,海東青在前面停了下來,對我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們過去看看。
可就在此時,胖叔冷不丁的身子一頓,雙手軟軟的就從牆壁上滑了下來,徹底停下了往前遊動的動作。
我腦子轟了一聲,臉色一變就往胖叔那兒游,但就在這時候,我竟然做出了一件傻逼到了極致的事兒。
在沒憋住氣的情況下,我張了一下子嘴,還傻逼呼呼的把氣給吐了出去.......
「完了。」我滿腦子就是這兩個字,沒等我緩過神來,水就直接從我鼻子跟嘴往身子裡灌了進去,那種感覺真的讓人死去活來。
肺會不由自主的把水排出去,你會咳嗽,然後又喝進更多的水,水又順著氣管到了肺里,又被排出去.....
這是一個該死的循環。
我手腳不由自主的亂劃著,眼淚也被嗆出來了,那種臨近死亡的感覺是我第一次感受到。
挺諷刺的吧,一個面對了不少妖魔鬼怪的術士,卻快在一個「下水道」里嗆死了。
正當我被水嗆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海東青雙腳一蹬就游到了我身邊,胖叔也隨著他遊了過來,一點異狀都沒。
不久後我才知道,胖叔先前停了下來,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他手酸了想換個姿勢往前游,結果....
胖叔,這下水道咋不淹死你丫的呢?!
海東青用左手死死的攬住了我,右手則不停在走廊石壁上蹭著,雙腳連連後蹬,飛快的向著前方的台階遊了過去。
台階......台階?!!
當時我是溺水了沒錯,但我腦子可一點都不迷糊,反而莫名其妙的清醒。
在距離我們十米開外的地方,就是一層層往上建造的台階,似乎是青石磚鋪出來的,看起來不光是平整,還很光滑。
海東青帶著我直直往前方遊了過去,不一會便到了台階處,只見他連踩台階帶游泳的折騰了幾下,我總算被他給拽出水了......
準確的說,是我的腦袋被他拽出水了。
我當時的反應很正常,就跟普通溺水的人一樣,能呼吸到空氣後,我身子顫抖了幾下,哇的一聲就嘔吐了起來。
胃裡是漲著疼,肺里是被我咳得干疼,鼻子跟嘴也不停的往外冒著水,眼淚不由自主的往外流著。
「沒事吧?」海東青幫我拍著背問道。
我搖搖頭,剛想回答他,卻又往外吐了一口水。
胖叔出了水後也是咳嗽了好一陣,等他稍微緩過來了些許,胖叔這才有氣無力的爬了過來,擔心的看著我:「抹四(沒事)吧?」
其實那時候我想罵髒話來著,要不是你我能這樣嗎?!
但可惜我嗆水被嗆得有點嚴重,一直都在咳嗽跟嘔水,還真沒什麼機會說出話來。
「上去,別趴在這兒吐了,上去吐。」海東青強行把我扶了起來,緩緩往台階上走著,將我帶到了台階上方的平台上。
胖叔跟了上來,抬頭一看,頓時就不解了:「這上面四(是)出口?」
我擦了擦嘴,轉臉往胖叔所看的地方望了一眼。
這石磚鋪墊的平台約莫有一個籃球場大小,胖叔所看的地方,是平台後方,另外幾層往上的台階,這幾層台階位於我們身後兩米左右的地方,台階最頂處是個石門,其內伸手不見五指,要是不上去看看,我們還真看不見那門後面是什麼情況。
胖叔小心翼翼的往台階上走了幾步,拿著手電往石門裡照了照,眼神一變,臉色霎時就白了下去。
「走.....順著水道回氣(去)....快.....」胖叔顫顫巍巍的說道,額頭上的水不停往下滴落著,一時間我也分不清這是他的冷汗還是沒擦乾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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