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眸子一暗,眯眸:「那太后是什麼意思?」
「哀家能有什麼意思?奧佳只是想按照規矩辦事。」太后說完,朝躺在床上的慕輕歌看了一眼過去,冷冷道:「此次來蒼山,哀家可是有讓你們熟讀規矩的,不過,如今看來珏王爺並不清楚這蒼山上的規矩。」
容珏眸子冰寒。
太后也不管容珏是如何想的,轉頭對身邊的兩個宮女道:「既然珏王爺來之前沒有好好讀規矩,現在你們也好好教一教珏王爺什麼叫做規矩了。」
「是!」
兩個宮女聞言,微微屈膝,便看著容珏道:「蒼山……」
容珏眼底沒有絲毫溫度,根本給兩個宮女說下去的機會:「你們,立刻給我滾出這個廂房!」
太后一聽,眸子狠戾:「你什麼意思,你居然敢趕哀家?」
「將離!」容珏根本不理會太后的話,對將離道:「既然他們不願意雙腿走著出去,便給本王將他們扔出去吧!」
「是!」
將離冷著臉抱拳,聞言當即朝太后和她兩位宮女走過去,伸手便要去抓兩位宮女。
太后步子一錯,當即擋在了兩個宮女面前,震怒:「容珏,你這是要反了?你居然敢這樣對哀家?難道,你就不怕遭報應麼?」
「報應?」容珏眼底沒有絲毫溫度:「你連自己的曾孫要出生,都各種藉口攔阻,我倒要問一聲太后,你難道就不怕報應?」
說時,容珏示意御醫開始給慕輕歌用銀針急救止血。
御醫看看太后,有些手足無措,他誰也不敢得罪。
最重要的是,銀針什麼都準備好了,偏生他不知道應該將和銀針插進那些穴道好,就算開始動手,也要慕輕歌親自開口吩咐才可以。
「曾孫?」
太后倒是沒看到容珏與御醫兩人的互動,一聽容珏這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兩聲,笑罷一臉譏誚的看著容珏又看看姬子琰:「哀家的孫子個個乖巧聽話,還真的生不出像你這般乖張的孩子來!」
「太后!您可不能這麼說啊!」
一側一直跪著的容穎,見躺著的慕輕歌臉色更難看了,忍不住開口辯駁:「四王兄長得也很像父皇的……四王嫂懷著的孩子,便是我侄兒啊!」
「你給我閉嘴!」
太后一聽容穎居然在這個關頭開口幫容珏,打她的臉面,臉色不由得很是難看,看向容穎的目光更是嚴厲至極:「你一個小孩子,不知道呆在一個產婦的房間不吉利麼?還不快些給哀家出去!」
「但是四王嫂看著真的很難受啊。」容穎牙一咬,豁出去的道:「說什麼蒼山之上不許見血光,太后難道不知道,方才凝兒姐姐等好些人都受了傷,也是一身血麼?如果這樣,那她們豈不是也不許上山?」
「你說什麼?」太后臉色一白:「凝兒受傷了?」
「對。」容穎一看,迫不及待的連連點頭:「感覺都傷得不輕……」
「你們就不知道護著點麼?!」
太后怒道。
「好幾個姐姐受傷了,我一個小孩子哪裡能護得了這麼多?」容穎滿臉委屈的道。
太后眯眸:「穎兒,你什麼時候都開始懂得跟哀家頂嘴了?是不是和一些人走近了,好的學不了,偏生要學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容穎一聽,愣了愣,道:「孫兒沒有……」
「沒有就現在給哀家閉嘴,立刻滾出這個廂房!」
容穎還想說話,這個時候,一個低沉威嚴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母后,何事如此惱火?」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朝門外看過去,便見穿著一身明黃色衣袍,衣袍上繡著九爪龍紋的皇帝從前面匆匆趕來,而他身邊,還站著一聲鳳袍的皇后。
聽到皇帝的聲音,太后眉頭一擰,暗忖他怎麼會來得如此快?
這麼想著,她朝皇帝身邊的皇后看了一眼過去,皇后垂下頭來,姿態端莊的給太后輕輕福了福身子:「臣妾見過太后。」
太后蹙眉,暗暗責怪皇后不知道要攔著皇帝點,便轉眸問皇帝:「皇上,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和皇后在佛堂前誦經念佛麼,怎麼來這裡了?莫非是哪個不長眼的,去打擾了皇上?」
話罷,她銳利的眸子又朝廂房裡掃了一眼過去,卻所有人都在,唯獨不見端木流月,想必他便是那個通風報信的人了。
想到這個,太后的眼底便陰霾一片!
「聽說四王妃出了點事兒,朕過來看看。」皇帝不著痕跡的避開太后的後面的那一句話,往前走了幾步,看模樣是想進廂房去看看。
「皇上!」
太后步子一錯,將他攔阻下來:「裡面血光一片,你一大早上經過一個多時辰的佛水洗禮,淨化了身上的濁氣,如何能進去給沾染了?你難道忘了,待會你還要拜天祈福?」
「母后,若怕沾染了不好的氣息,可以重新淨化一遍再拜天祈福。」皇帝溫聲解釋完畢,聽了太后的道話又問:「為何會血光一片?可是不小心,傷著胎兒了?」
太后根本就不理會皇帝後面的一句話,因為他前面的一句話而整個人憤怒不已:「這還剩下多少時間?重新淨化一遍根本就不夠時間!」
皇帝眉頭多不皺一下,態度依舊溫和:「母后,常言道有心則靈。」
「是啊,有心則靈,但是現在你連淨化都做不到,跟誰說你有心?這是對佛祖的大不敬,你居然還好意思提誠心?!」
皇帝臉色終於變了變,卻依舊淡淡道:「母后,人命關天。」
「是啊,他孩子的命是命,天下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皇后橫冷一聲,語含警告:「皇上,你可別忘了,當年就因為是他在蒼山出聲,惹得南方大水暴雨數日,幾座城池裡不是難民便是餓殍!」
「母后!」
皇帝的聲音又冰又冷,不怒而威:「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母后為何還要一提再提?況且,那年暴雨乃天象,與人何干?為何要將之怪罪在一個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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