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這會還在屋裡收拾,見她進來,忙問:「小姐,傷口都清理好了,還需做什麼?」
鳳歌將藥包放下,快步走到床前。
月公子又緊張起來,修長的手指緊攥著被角不放。
像是新婚夜裡被脫光的小媳婦。
鳳歌輕扯了下被子,竟沒扯開,失笑道:「你這樣的話,我怎麼驗看傷勢?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在我眼裡,你現在只是病人,而我是大夫。」說著手下稍一用力,將那被角徑直扯開,掃了眼他身上的傷口,點頭道:「嗯,處理的不錯。」
杏兒心頭一寬,面上也泛出笑容:「還要奴婢做什麼?」
鳳歌在床畔坐下,低頭從挎包里取銀針,「你去燒些熱水,給他準備藥浴吧。」
杏兒得令去了,像只歡快的雀兒。
她有時很羨慕杏兒,無憂無慮的年紀,無憂無慮的心性。
單純的做人,單純的做事,過著單純的生活。
取好銀針扭頭一看,月公子竟又扯被子蓋住了身體,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說,你應該年紀不小了吧,少說也有幾百上千歲吧?沒成過親?沒被女人看過身體?」
月公子很認真的搖頭:「沒成過親,也沒被女人看過身體,你是第一個。」
鳳歌想了想,道:「杏兒才是第一個吧,我頂多算是第二個。呸呸,跟你扯這幹嘛?趕緊的,要施針了。」
月公子一臉幽怨的看著鳳歌:「我不管,你就是第一個。你要對我負責。」
鳳歌笑道:「若被我看了身體的都要讓我負責,那我家這院子裡,恐怕裝不下這麼多男人。」說完直接掀開被子,一根根銀針快准狠的落在他周身竅穴上。
月公子還要說話,卻被鳳歌制止:「先別說話,閉上眼睛,儘量放鬆。」
待銀針全部扎入竅穴中,她鬆了口氣,起身活動身體。
阿莫見月公子似乎睡著了,便小聲朝鳳歌問:「主子,月公子對你似乎很不一樣呢。」
鳳歌白他一眼:「有什麼不一樣?我怎麼沒覺出來?還有,別叫我主子,難聽死了,和他們一樣,叫我風小姐吧。」
阿莫點頭:「風小姐,月公子在妖域確實沒有成親。也從未聽聞和誰家姑娘走得近,更未見他對誰像對你這般溫柔順從。」
溫柔順從?有嗎?月公子在心裡問。
鳳歌擺手:「好了,你休息吧。我要拔針了。」
月公子什麼心思,她又不蠢,怎會不知。
阿莫見她不願多說,便已知道她心裡的想法,自是不再多言,縮回角落裡養神去。
針拔完,她將被子拉回,蓋住月公子滿是傷痕的身體,朝阿莫小聲道:「一會水送來你再叫醒他,我也乏了,回去調息一下。」說完便利索的收拾好東西轉身離開。
鳳歌前腳剛走,月公子便睜開了眼睛,原本燦若星辰的眼眸,此時幽沉如死海,一片寂冷。
若是能早些遇到她,她會不會喜歡他?
若是沒有夜滄瀾,她會不會愛他?
若是——世間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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