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說話的人走了進來,借著幽暗的月光我看到了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會同。
看著我驚訝的表情,會同笑了笑:「劉大人,別來無恙。」
雖然我不止一次見過這個叫會同的傢伙,但是要麼就是在夢裡,要麼就是在一個詭異的場景之下,而現在他活生生的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實在是讓我很是意外。
而珞瑜也是一臉警惕,上下打量著會同最後才開口問我:「你認識他?」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這種事該怎麼解釋呢?
「我們可是老熟人了啊,劉大人!」會同倒是一副自來熟,抱拳,給我作了一個揖。
但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只見珞瑜嬌喝一聲,一掌拍在會同的臉上,待手撤回我才發現會同的臉上已經貼上了一張符一樣的東西。
「我們快走,他不是活人!」珞瑜急喝,拉著我轉身就要從窗戶爬出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珞瑜怎麼力氣那麼大,愣是硬生生的把我拽到了窗前。
「我不是活人,可是我也不是死人啊!」身後聲音又起,我和珞瑜回過頭來,只見回頭手中把玩著那張符咒,一臉笑意:「劉大人,咱們可是多年的交情了,冷不丁來這麼一手可是有些過分呀!」
珞瑜面色煞白,似乎沒想到會同會掙脫她的符咒,她上前一步,把我攔在身後:「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了,所以在她的身後小聲的勸告著:「珞瑜,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他應該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吧?」
「你閉嘴!」珞瑜頭也不回對我呵斥。
只聽會同「撲哧」一聲,那滿臉的笑意倒是更濃了。他直接坐在了我的床上,指了指對面張澤的床:「你們兩個先坐,我想你們可能是誤會我了。」
我就要從珞瑜背後走出去坐到會同的對面,聽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但是珞瑜回頭把眼一瞪,我只好無奈地又退了回去。
「你想說什麼就說,我們就站在這兒聽。」珞瑜的語氣里依然充滿了警惕。
會同點點頭:「那就隨便你們了,我找你們,其實是為了合作。」
合作?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一沒資金,二沒人脈,他要和我合作什麼?
「我們沒什麼可合作的,劉楓,我們走!」珞瑜似乎對會同口中的合作更不感冒。
「嘶……劉大人啊,我可從來沒見你這麼怕女人過,真的是……呵呵,不過,你真的記不起來過去的事了嗎?」會同一臉輕蔑。
我搖搖頭:「我只記得你叫會同。」
會同突然臉色一沉,壓低聲音:「那你還記不記得我送給你的那根煙槍。」
煙槍?我一愣:「什麼煙槍?」
會同無奈地搖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有想起該想起的事情,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時間。總之一句話,你給我那根煙槍,我幫你解決你身邊的麻煩,這,就是我們的合作。」
聽到這兒我才明白,原來這個叫會同的傢伙是要從我這裡要東西啊……不過他說的那個什麼煙槍,我倒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珞瑜冷哼了一聲:「毫無意義的合作。」
「no,no,no。」會同站起身來擺著手:「我知道你已經找到了那些罌粟花,可是你知道這蠱是誰下的嗎?你又知道為什麼他們一個宿舍四個人都被下了蠱,結果三個慘遭橫死,偏偏他什麼事也沒有?你又知道死的三個人為什麼只回來一個靈魂,其他的兩個又到哪裡去了呢?你不知道,你以為你都知道。可是你現在知道的這些只不過是冰山一角,冰山一角而已啊!」
面對會同的搶白,珞瑜毫無辦法,只能低頭不語。
「所以,你們和我合作是最好的選擇。我不光可以讓你們知道所有的一切,而且可以幫你們解決,這是好事,用你們現代的人來講就是一個詞,雙贏,對不對呀,劉大人?」
回頭又喊了我一聲劉大人,但是他自己卻已經退到了門外。
「珞瑜,我們該怎麼辦?」我試探性地問道。
「哦,對了,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送了你們一個見面禮,想來現在的你們應該也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你們今晚的行動吧?哈哈哈哈……」笑聲漸遠,我甚至有些懷疑他就不怕隔壁宿舍的人聽到嗎?
珞瑜猛然抬頭:「原來……」接著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讓我再一次迷惑不解:「他最後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珞瑜沒有回答我,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天快亮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沒有打車,珞瑜愣是帶著我走了回去,問她為什麼她也不說。看她情緒也不是很高,我也只好告訴自己少惹為妙。
雖然這一晚沒有珞瑜應承的我那樣會把一切都搞清楚,但是也有了一些收穫。
先說張澤和王忠亮,原來他們兩個人並不是不玩英雄聯盟,相反有可能還是這遊戲中的高手,而至於他們為什麼隱瞞這些不讓我們知道那就不得而知了。雖然心中也會糾結為什麼在一個宿舍快兩年了都沒在網吧發現他們,但我後來給自己的解釋一番,一定是他們去的我從來不去的網吧。
但是這不重要,因為這只是一個前提條件:只要他們上網吧,就可能會遇到張哥的師弟,那麼跟我和吳偉一樣的遭遇就可能也發生在他們身上,要煙,被指導。
那麼張哥所說的這一切都是他師弟搞的鬼就被進一步的證實了。
不過心中又生出了另一個疑惑,我們確實也見過別人被要煙,被指導,但是為什麼只有我們宿舍出事了?
這個還不清楚,有待日後考證。
其次再說一下珞瑜,此時此刻的我心中是極為愧疚的。本來聽過吳偉的話我還在揣測,珞瑜是不是在第一天的時候就已經把他們殺了,然後就把吳偉的鬼魂封存在了那個骨灰盒裡。因為不見天日,過了好幾天的吳偉也只是以為過去了一夜而已,那也就可以解釋通他當時為什麼說是在昨天看到了一切了。排除那天我見到的真假舍友不談,單單就是剛才會同的幾個「你知道」就讓我推翻了這一切。
他的這幾個「你知道」,每一個珞瑜明顯都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以此作為和我們合作的條件。
除非他們兩個在演戲給我看,但是在我看來這種可能性基本為零,因為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啊!
但是這樣一來兇手是誰又變成未知了,在我心裡張哥的師弟成為了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只是他和我身邊的那些鬼又有什麼關係呢,雖然現在都消失不見了,但是曾經他們可確確實實在一個宿舍里陪我睡了兩夜啊!
心中很亂,想了很多,這一路不知不覺也就走了回去,總覺得哪裡差了點什麼,但是又說不上來。臨近小區門口珞瑜突然叫住了我:「等一下。」
正沉寂在自己推理世界中的我被嚇了一跳:「啊?怎麼了?」
「我去買份早報,我要看一看……」後面的話沒有聽清,直接被風吹散了。
我站在原地沒動,這個小區距離我們學校大概有個四五公里的距離,珞瑜上下學應該也不是很方便。樓層建築還是幾年前的風格,也算是比較老的小區了。
珞瑜回來手上捏著一份報紙,臉色陰沉不定,情緒似乎更差了。
我接過報紙,朝陽之下對著上面大致一瞄,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新聞會讓珞瑜這麼在意。
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巨幅報道我們學校死人事件的後續,後面跟著一些專家推理,警察分析什麼的,我撇撇嘴,難道珞瑜只是為了看這個?
翻過報紙,《疲勞駕駛的警鐘:夜班出租引發連環車禍》這樣的一則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儘管配圖是黑白而且看起來很模糊但是我的心中還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珞瑜點點頭,印證了我的猜測,但是我氣卻不打一處來:「你早就知道了是嗎,就在他給我們送的學校門口倒車走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是嗎,你為什麼不阻止他,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
小區門口陸續經過行人,看著我歇斯底里就像瘋子一樣。
「那就是他的命。」珞瑜很無奈的說道:「而且,這就是昨晚你那個朋友給我們的見面禮。」
我這才想起來會同臨走的時候說的話,什麼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們今晚的行動,原來就是要讓一個與這些毫無關係的人去送死……
報紙從手中滑落,風帶著它滑翔了一小段距離但最終還是栽落在地。我不是什麼聖人,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只是讓無辜的人去送死這種事還是讓我心裡十分難受。已經死了張澤他們了,這是第四個,我真的不想在死人了。
可是這些是我能抉擇得了的嗎?
珞瑜輕聲安慰:「你也別太傷心了,我們先回去吧,這些事,要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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