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武與趙雅芷,林清霞及大嫂陳杰英,四人早晨一起坐車向大嶼山進發。
陳杰英雖然早前有些排斥林清霞,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多,連趙雅芷都試著接納了她。陳杰英身為嫂子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再加上許貫武這些年都很尊敬她,而且林清霞又特意放低架子去主動親近她,因此時間一長也就逐漸搞好了關係。
這一次去寶蓮寺吃齋積福,陳杰英也特地幫林清霞定了房間,沒有把她給排除在外面,這也表明許家人開始逐漸接納了她,讓林清霞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之前雖然她有許貫武的寵愛和護佑,但是得不到許家人的認可,還是算不上是許家的兒媳婦。現在陳杰英都肯和她共乘一輛車,而且還帶她一起去吃齋積福,就證明自己的懷柔政策做的不錯,而自己的身份也正一步步被認可,這對林清霞來說無疑是件大好消息。
「阿武,你什麼時候也應該學習一下開車的,不然家裡那麼多的豪車沒人開,是一件多麼浪費的事情啊。」陳杰英笑著向許貫武說道。
「誰說沒人開的,我這不請了司機麼?」許貫武笑了笑道,「我這也是提供了一個就業崗位,為社會經濟發展做了貢獻嘛。」
「少瞎掰了,其實說到底你就是膽小怕死而已。」趙雅芷在一旁笑道,「就不要講那麼多大道理了,還是乖乖的承認了吧。」
「是啊,連阿芝、青霞都會開車,你一個大男人卻不會開車,說出去會被人笑話的。」陳杰英擺擺手道,「我看哪天你還真應該抽空學一學,你看阿sam買的跑車多漂亮,開起來轟隆隆的多威風。」
「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而且讓我開車上路,簡直就是對社會不負責任,萬一成了馬路殺手怎麼辦?」許貫武擺擺手說道,「再說我又不經常外出。又沒有什麼私密勾當,閒著沒事自己開車出去做什麼?」
「恩?!這麼一說好像也蠻有道理的啊,那你還是不要學開車了。」林清霞聽了眼睛一亮,忍不住點了點頭道。
「你少瞎掰了,難道自己開車就是去做壞事不成?」趙雅芷卻在一旁吐糟道,「所謂藝多不壓身嘛,如果哪天遇到緊急情況,而司機又不在你的身邊,那你怎麼辦?難道就靠兩條腿跑不成?」
「我說你們沒聊的了,怎麼閒著沒事逼我學起開車來了?難道不會開車就不能活了?切!」許貫武擺擺手道。「說說等下去大嶼山吃素齋的事吧,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好吃的呢?」
「去哪裡吃齋是為了積福積功德,你怎麼卻好像是去大飽口福一樣?」陳杰英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笑著問許貫武道。
「積福也好,積功德也好。順便嘗嘗美味也未嘗不可吧。」許貫武雙手一攤道,「大嫂你去的次數多了,有什麼比較好的素食介紹一下。」
「你呀就知道吃,大嫂還是不要告訴他了。」趙雅芷輕輕戳了許貫武一下道,「和尚們整天就是青菜豆腐,還能有什麼好吃的。你以為好像你每天山珍海味,生猛海鮮一般嘛?」
「和尚怎麼可能吃得差。他們有那麼多的香火錢,每天又不用上班工作,自自在在無牽無掛的,頌個經禮個佛之外,自然就講究生活品質。所謂衣食住行,穿的是袈裟。住的是禪房,這些都是變不得的。自然剩下唯一做的就是吃了。」許貫武哈哈一笑道,「你們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屁道理,被你這麼一說。那些高僧大德全成了豬了。」趙雅芷笑罵道。
「是啊,你這麼謗佛,小心死了下拔舌地獄。」陳杰英也笑罵道,「在這裡和我們說說無妨,到了禪寺千萬別胡說八道,否則惹惱了寺里的僧人,到時候大家面上難堪。」
「是,是,我知道了。保證到了那裡閉上嘴巴,一句話都不多說。」許貫武笑道。
……
談笑之間,汽車已經來到了大嶼山,木魚峰的山腳下。
「好了,剩下不到一公里山路,我們還是用腳走上去吧。」大嫂陳杰英指著眼前的一蹬蹬的台階道。
「不會吧,這麼遠,阿芝和青霞能上去麼?要不還是你們坐纜車吧,由我自己代表你們爬山。只要心誠,佛祖應該不會怪罪的。」許貫武皺了皺眉頭說道。
「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其實一公里山路並不難,我當初也是挺著肚子爬的,不也沒出什麼事情嘛。而且運動運動對孕婦也有好處,而且自己用腳走上去也顯得心誠。」大嫂陳杰英阻攔道。
聽她這麼一說,趙雅芷同林清霞都決定自己爬上去。
「那好吧,既然你們非要爬,那就這麼著吧。不過誰要是堅持不住了,就跟我說一聲。」許貫武點了點頭道,隨後四個人一起向寶蓮禪寺爬去。
「奇怪了,像這些寺廟怎麼就不能修在平地上呢,非要建在山頂上做什麼?」許貫武邊爬邊鬱悶的道。
「建在山頂,讓你爬山才能見到,這才能體現一片誠心嘛。如果建在平地上,誰都可以閒著無聊進去逛一圈,那還叫個什麼清淨道場?」大嫂陳杰英解釋道。
「話也不是這麼說啊,像西方的教堂不也建在鬧市區,求人進去做禮拜還沒人去呢。」許貫武笑著說道,「依我看這些和尚就是存心難為人,既要度人就該大開方便之門。把寺廟建的這麼高,還離市區那麼遠,很明顯是不方便嘛。」
「我說不過你,不過你如果要談這個,我倒是知道廟裡有幾位高僧,應該能和你好好論一下。」陳杰英被許貫武一陣搶白,無言以對只好認輸道。
「算了,我也只是閒著無聊鬥鬥嘴而已,才沒那個心思和那些和尚談什麼。」許貫武擺擺手道。
……
一行人閉著嘴繼續爬山,開始一段路大家都走的很輕鬆,一邊欣賞著難得的山景,一邊吹著涼涼的山風,感覺就好像是在郊遊一般。
但是爬了十多分鐘之後。林清霞和趙雅芷就不免有些腿酸腳軟,汗也隨之冒了出來。
「怎麼樣,要不要我扶你一把?」許貫武看到林清霞臉上香汗淋漓,一個勁兒拿手帕擦汗。不禁湊過去關心的問道。
「還好,我還能堅持住。」林清霞擺了擺手,「你去看看阿芝怎麼樣了?」
許貫武點了點頭,轉過頭去看老婆,就見她也是滿頭大汗,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
「老婆,不行就在這兒先歇息一下,喝口水涼快涼快,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許貫武勸道。
「大嫂,離禪寺還有多遠啊?」趙雅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許貫武。反而轉過頭來問陳杰英道。
「不遠了,大概再走十分鐘就到了。」陳杰英笑著說道,「這座山頂多才幾百米而已,並不算是什麼高山。像前年我來的時候,都沒費什麼力氣。一口氣兒就上去了。」
「那既然這樣,就不著急休息了,等到了寺里休息也不遲。」趙雅芷聽大嫂這麼說,再度鼓足了勁兒向上攀爬起來。
許貫武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護持著,唯恐她一個不小心踩空,磕著碰著那就糟糕了。
陳杰英看他好像老母雞護持小雞的模樣,不僅在一旁吃吃的笑個不停。
……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爬到了寶蓮禪寺,不僅趙雅芷,林清霞累的大汗淋漓,連許貫武也是呼哧呼哧直喘。
「下次說什麼我也不過來了,這山路太難爬了。」許貫武擺擺手說道。
「在佛祖面前別亂說話,我們還是先去客房休息。等休息過後再去拜佛。」陳杰英笑著說道,隨後在知客僧的引領下,前往寺院後面的禪房休息。
寶蓮禪寺雖然修建不過才幾十年的時間而已,但是因為香港信佛的信眾十分多,而且還都比較的富裕。所以寶蓮禪寺修建的格外宏偉,殿堂林立,紅磚碧瓦,雕樑畫棟,古色古香,讓人看了不禁眼花繚亂。
來到後院禪房,就見房間清靜雅致,很有一種古風的感覺。除了簡單的家具之外,再沒有其它別的陳設。
許貫武不禁笑了笑,「好了,先坐下休息休息吧,看你們累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快把我給心疼死了。」
「恩。」林清霞和趙雅芷點了點頭,全都仰面躺在了床上。
「哇,這床怎麼這麼硬啊?」趙雅芷躺下去之後,忽然又坐了起來,驚訝的說道。等她揭開床單褥子一看,就見下面就是硬木板,而且褥子也是薄的可憐。
「啊,硬木板床?!」趙雅芷頓時苦了臉,她睡家裡的軟床都睡習慣了,連希爾頓酒店的床都挑剔呢,現在讓她再睡這種硬木板床,簡直就像是要她的命一般。
林清霞也覺得一陣不舒服,感覺下面硬邦邦的硌得慌。不過她知道這房間是陳杰英幫忙訂的,所以趙雅芷能挑這床的毛病,她卻還是要謹言慎行才可以。
「唉,和尚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你想他能睡什麼好床?」陳杰英笑著解釋道,「何況佛家也講究吃苦也是修行,如果真的換上席夢思軟床,再給你按上電視,裝上電話,那豈不成了度假村了,哪裡還有半分修行的意思?還是先忍一忍吧,反正兩天很快就過去了。」
趙雅芷聽她這麼說,就知道事情只能是這樣,沒有其他更改的餘地了,不禁苦著臉點了點頭。
一旁許貫武笑了笑,「我早說過不要來的,你非說是要替寶寶積福,現在知道難處了吧?」
「哼,我現在吃苦就是為寶寶積福,用你來幸災樂禍。」趙雅芷哼了一聲道。
「這樣好了,我那一床的褥子讓給你們,我自己睡硬木板床好了。」許貫武想了想說道,「反正我皮糙肉厚,就算睡硬木板床,也不會硌壞了的。」
「這也說的是,那就這麼定了吧。你們先休息一下吧,等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再過來找你們。」陳杰英點了點頭,隨後便走了出去。
許貫武看到趙雅芷和林清霞兩人躺在床上,氣喘吁吁的模樣,就不禁笑了笑,「我說先休息一下的吧,你們就是不肯,現在好了吧。」
「你如果像我們這樣,抱著好幾斤東西上山,現在也累的和我們一樣。」趙雅芷哼哼道。
許貫武頓時啞然,隨後乖乖地坐過去幫她們兩個揉肩捶腿,「好了吧,被我這麼一按摩,保證你們馬上就消除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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